夏苦儿知道养猪场,毕竟农忙前她一直在割猪草,也知道喊三太爷,跟着夏春分他们喊的。
过来拿筐子的时候三太爷不在,两个知青在打扫猪圈。
生产队养了二十头猪,每年交任务猪得交一大半,剩下的统一杀了,让队上的社员拿工分或者钱来换。二十头猪,在这种粮食紧缺人都吃不饱的时候,喂猪全靠草来塞,二十头猪简直不得了,每一天消耗起来简直吓人。
别看忙天这两个知青也不下地,可他们干的活比下地还恼火,不仅得割草,还得锄粪,垫圈,这么多猪,简直就是造粪的机器,每天都得好多秸秆树叶垫圈,隔几天就得锄一批粪渣出去堆在外面沤肥。
农忙的时候他们也忙,忙着把沤好的粪全部弄好,等社员来背出去肥地。
平时空闲的时候队上的半大小子丫头都去打猪草挣工分,现在农忙,放学之后都下了地,指靠他们两个人,猪圈里面的猪饿的都要飞起来了。
夏苦儿跑来拿筐子铲子去割草,两人求之不得。
那背猪草的筐子大小不一,夏苦儿这种身板即便比同龄人力气大,但是身高在那里了,也只能捡小号的背。
拿了筐子和铲子就往山里走,这个季节地里面是没有草的,但是水沟边,道路旁的草却不少,构叶,泡桐树叶子,蒿苗,水芹,麻叶,苋菜,小飞蓬——这些都能拿来喂猪,甚至于有很多冒头的嫩芽人也是可以吃的。
一进山,夏苦儿一下子就放开了。她人小但是手脚快,一上午时间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背了好几筐子草回去。
到了下午她就不割草了,趁太阳还没有落山自己进了山,她中午割草的时候看见了一窝小兔子,一共八只,只有她拳头大小,跑不快,看着好像还没有睁眼多久的样子。
有小兔子就有老兔子,她守株待兔真的把老兔子等到了,还是一只母兔子,公的那只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母兔子被她眼疾手快的用弹弓打到了腿,跑起来就不利索了,所以被她给逮住了,连同那八只小兔子一起,一窝给她端了。晌午的时候不方便,这会儿猪草交了,筐子也还回去了,她就进山钻进那正常人都不敢进去的荆棘丛里面把藏在里面的兔子给弄了出来。
老兔子装在布口袋里面,小兔子用树枝简单的网了个筐子放里面,她琢磨着这玩意儿跟猪差不多,只需要吃草就行,那她喂着好了,悄悄的喂。现在喂猪要交任务,鸡也只能喂两只,兔子好像还没有人喂过,但是这喂大了都是肉啊,碰见了怎么能错过呢?
八只兔子,要是由着它们在山里长大了那的祸害多少庄稼,她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下了山,她也没有急着煮饭,拿了两只小兔子捧在手里去了夏解放家。
夏解放这个生产队长从来都是上工早下工晚,家里的妇女倒是早回去了,毕竟还要洗衣裳煮饭,家里自留地里面的杂活也得干。
夏解放家里有三间瓦房一字排开,剩下得也是茅草房上面压石板,家里人口多,院子也大,虽然是敞开的院子,大路就在院子边上,但是房子三面一围,自成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