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方联合调查，邓晓茹被监视了起来。
没过多久，警方就确定她的身份。
邓晓茹，就是塞拉。
因为与她曾经联系密切，方知言被暂时停职。
如同小武所说，邓晓茹重回方知言身边，是为了搞垮方伟，吞并对方的业务，再用方知言做自己的保护伞。
只是她不知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想要与方知言旧情复燃。
对于她来说，首先就要去除我和萌萌这两个阻碍。
可在警方进行抓捕的那天，邓晓茹却突然凭空消失。
方知言无所事事，坐在萌萌的房间里，翻开一本绘本，慢条斯理地读起来。
即便他不常在家，萌萌依然很喜欢他，也曾撒娇让他读故事。
可每当这个时候，方知言都会皱着眉赶她走：“爸爸在工作，你去找妈妈。”
久而久之，萌萌也察觉到他对自己没什么耐心，不敢再跟他提要求。
因为这件事，我和方知言吵过好几次。
吵得最激烈的时候，他曾经说：“你怀孕时我说过，我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是你自己非要生的。”
“所以现在别拿这点事来烦我。”
说完，他就摔门而去，留下我一个人放声痛哭。
如今看到他这副慈父的模样，倒真是让我有些作呕。
萌萌蹲在他身旁，她早就认识许多字，可以自己读绘本了。
她长到四岁，终于有机会跟爸爸一起看书了。
小武打来电话时，方知言正在做饭。
做的是我喜欢的咖喱牛肉和萌萌喜欢的糖醋里脊。
“老大，邓晓茹跑了。”
方知言盛菜的手一顿，轻轻应了声。
“老大，你要是有什么线索，记得告诉我们。”
挂断电话，方知言慢条斯理地把饭吃完，认真的模样，好像这是最后一顿饭似的。
吃过饭，他带了些点心前往墓园。
停职这几天，方知言每天都来看我们，什么也不说，只是坐着发呆。
他拿出湿巾把墓碑仔细擦了一遍，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突然开口。
“依然，我很后悔，这些年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故意冷落你，冷落萌萌。”
“是我太幼稚，以为这样就能表达反抗。”
他苦笑一声：“其实，不过是我自己懦弱罢了，我是个不合格的丈夫和父亲，直到你们不在了，才发现自己有多爱你们。”
“你——”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定了定神才继续说：“我不会让你们白死的。”
我漠然地看着，他红着眼睛抱住墓碑亲吻。
“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白死。”
他又去了乡下看望公公和婆婆。
在他鞠躬道歉时，两位老人还是动容了。
他们微微叹了口气，没有留他吃饭。
回家后，方知言把我和萌萌的照片揣在怀里，拎着包出门。
他去了之前邓晓茹住的那个小区，但没有去原来的那套房子，而是径直走向后边那栋。
到达十三楼，他解开大门，邓晓茹赫然就在里边。
她大惊失色地叫出声：“你怎么找来的？”
方知言没有给她机会再说下一句，几步冲上前用力把刀捅进去。
我连忙捂住萌萌的眼睛。
邓晓茹尖叫一声，跌倒在茶几上，抖着手摸出抽屉里的东西，对准方知言。
“知言，你别逼我。”
方知言满手鲜血，冷笑一声，再次扑了上去。
子弹出膛的声音响起。
屋子里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小武和刑警队赶来时，方知言和邓晓茹早就死去多时。
我和萌萌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远处有个高大身影欣喜地呼唤着：“依然！萌萌！”
我笑了笑，拉着萌萌往反方向走去。
这一切，我终于彻底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