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两年,我发现贺铭出轨了新来的实习生。
小姑娘得意又倔强地朝我扬起下巴。
“姐姐,我和你不一样,我爱的是贺铭这个人。”
我看着她身上几年工资都买不起的裙子嗤笑一声。
“是吗,你身上这条裙子我前年就穿过了,下次让贺铭给你买件好的。”
然后果断离婚,收回了给贺家的资源,贺家再次破产。
没人告诉她,贺家的一切都是靠我吗?包括她身上那件过时的裙子。
1
闺蜜苏星晚的消息发过来时,我刚拍下一套两千万的首饰。
我点开那条视频。
包厢内光线昏暗,贺铭长腿交叠,怀里搂着一个娇俏的小姑娘,笑得宠溺。
这小姑娘我见过,是贺铭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而贺铭,是我老公。
我们青梅竹马,是彼此的初恋。
可结婚仅仅两年,他就在外面养了个年轻漂亮的。
我攥了攥手机,按灭屏幕,有些疲乏。
苏星晚消息轰炸,全都是为我打抱不平。
他贺铭凭什么啊,还敢在外面养人?
没有你,他什么都不是。
贱男人。
苏星晚并没有冤枉贺铭。
结婚前,贺家一夜之间破产。
我和他结婚后,贺家才借着宋家的势东山再起。
可以说,贺家能拿到的资源和订单,都是因为宋家的原因。
但贺铭现在好像忘了。
我给苏星晚回过消息。
消消气,我刚拍到了一套首饰,刚好适合你。
苏星晚:?
你是难受傻了吗,别吓我,我马上来陪你。
苏星晚的关心让我心中划过暖流。
或许难受吧。
但更多的是失望。
上车后,我靠在后座揉了揉太阳穴。
星空顶映入眼帘,心情好了些许。
这辆车是结婚时我爸送的。
落地价832万,坐起来就是舒服。
好在,人虽然会变,但车没变。
我的意思是。
男人和钱相比,还是钱更可靠。
2
车子平稳行驶,快到家时,手机上多了一条好友申请。
看着头像上那张青春靓丽的脸,我让司机调转车头。
咖啡店内,林妍可坐在我对面。
她一身白裙,满脸倔强地看着我。
“姐姐,我和你不一样,我爱的是贺铭这个人。”
“你成天在家享福,花钱大手大脚,怎么能体会他工作的辛苦?”
我搅动着咖啡,手腕上宝格丽Serpenti系列的手镯与白金满钻的戒指相得益彰。
成天享福,花钱大手大脚?
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谁让我有钱呢。
从前我是别人口中的宋大小姐。
现在我是随便就能买下一座小岛开发项目的宋总。
我为什么不能花钱?
林妍可皱了皱眉,似乎是不解我为何不生气。
“姐姐笑什么,我和贺铭是真爱,你不懂。”
我目光落在她衣服上香奈儿的logo上。
这件裙子虽然是过季款,但她几年的工资都买不起。
我勾起嘴角,挑了挑指甲,美甲上贴的钻石光芒夺目。
“你这件衣服我前年就穿过了,下次让贺铭给你买件好点的。”
林妍可面上瞬间涨红,死死咬着嘴唇。
我浅啜了口咖啡,准备离开。
对面的林妍可咬着嘴唇,看向门口,怯生生红了眼眶。
我正好奇,林妍可弱弱地出了声。
“贺总。”
我一转头,是贺铭迈着大步朝我们走来。
3
贺铭站定,他微微皱着眉头。
随即往林妍可那边站了站,挡在了我们中间。
林妍可从贺铭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像只受惊的兔子,小手紧紧抓着贺铭的衣服。
他眼中带着维护。
“清婉,说话别那么难听。”
“我和小妍,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
林妍可说得那么直白了。
贺铭也偏向她。
两人的关系昭然若揭。
“没什么好抱歉的。”
事已至此,我肯定是要跟贺铭离婚的。
只要贺铭承担得起离婚的代价就行。
毕竟刚结婚那会儿,贺家靠着宋家。
但现在贺家靠着的,是我这个宋总。
贺铭没来得及说话,林妍可首先站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跟贺总说话?”
我双手环胸,目光落在贺铭皱起的衣襟上。
林妍可也注意到了,咬着嘴唇柔柔道:“我不是故意把你衣服弄皱的。”
说着,还伸手想抚平衣服上的痕迹。
贺铭轻轻攥住了林妍可的手腕。
“没事,不就一件衣服,再买就是。”
看着贺铭如此大方的模样,我心中嗤笑一声。
这身高定西装是国际顶尖设计师定制的,独一无二。
设计师和我交好,所以才愿意为贺铭设计一套。
再买一套?
说得可真轻巧。
是想沾我的光,再白嫖一件的意思吗?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赤裸裸,林妍可又向贺铭身后躲了躲。
一脸害怕,好像是我欺负了她一样。
贺铭见状,脸色有些不好,语气有些冷。
“我们之间没什么,小妍胆子小,你别欺负她。”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第三者是她,我才是那个受害者。
我拎起包包,转头出了咖啡店。
4
回到家中,我洗完澡,给律师打了个电话,让他草拟离婚协议。
助理走过来,将一份合同递给我。
是海岛旅游度假村的项目要我签字。
去年结婚时,我买了一座小岛。
同事们动作还挺快,现在项目就已经提上日程了。
签完字,助理提醒道:“明天约了琳达上门定制这一季的衣服,记得别睡过了。”
没结婚时,她就跟着我,因着年纪差不多,我们倒是处得像朋友。
我正想点头,贺铭的妈妈却打电话来,说我晚上回老宅吃饭。
第六感告诉我,这场晚宴绝对不太平。
我想了想还是道:“让琳达后天来吧。”
随后,我换了一身GUCCI的长裙,踩着迪奥小猫眼高跟,特意戴上了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另一套首饰,贵气逼人地向老宅去。
刚到,我就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林妍可和贺母坐在沙发上,两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就连我打招呼,贺母都没听到。
直到林妍可出言提醒,贺母才看向我,然后不冷不热地让我坐。
华丽的水晶灯倒映在光洁的地板上,可以看出林妍可精心打扮过,却还是和奢华的客厅格格不入。
刚坐下,便听到贺母的小声嘟囔。
“你就这样来的?”
我微微一愣,不相信竟然有人脸皮厚到这个地步。
她向来不喜欢我。
我和贺铭结婚后,贺家公司靠着宋家开始慢慢运转起来。
贺母却只觉是贺铭有能力。
可我从不跟她们计较,总是愿意顾忌彼此的面子。
每次来时,都带着不菲的礼物。
贺母礼物照单全收,背地里却还数落我。
这次见我没带礼物,贺母显然是不开心了。
我笑了。
我的婆婆,和我老公的小三谈笑风生,满意得恨不得我赶紧跟她儿子离婚。
还好意思怪我没带礼物?
我点头:“昂,不然呢?”
贺母见我脖子上又戴着今天新拍下来的项链。
立马开口:“清婉啊,不是妈说你,你也要体谅贺铭,你不挣钱,不知道他辛苦。”
说这话的时候,她又看向林妍可:“还是小妍贴心,看这孩子瘦的,来尝尝阿姨的燕窝。”
贺母现在是连样子都不愿意装了。
没记错的话,这燕窝是前两天我找专机在国外运回来的。
她嘴上数落我,实则吃得不亦乐乎。
我翻了个白眼:“咱家是又要破产了吗?”
“一条项链而已,值几个钱?”
很遗憾,这样的项链我不仅戴着。
我还买了几百条,摆在家里的柜子里看。
贺母被我噎得面色难看。
还是林妍可解围,她才不至于如此尴尬。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动静,贺铭回来了。
5
贺铭进门时愣了一下。
他显然没想到林妍可也在。
贺母看着我,拉着林妍可,站起身来。
“阿铭,回来得正好,待会儿我有事宣布。”
林妍可也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般,跑向贺铭身边。
贺铭的目光落在林妍可身上。
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看向我时,他目光中带着闪躲:“你怎么在这儿?”
我拨弄着新换上的梵克雅宝手链,戏谑地看着他。
“你妈叫我来的。”
贺铭看向贺母,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但贺母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问题。
饭桌上,她更是其乐融融地宣布,要让林妍可在老宅住上几天。
林妍可眼中窃喜,贺铭夹菜的手一顿。
贺铭虽然有心,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到明面上。
奈何他妈妈铁了心地想要打我的脸。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看着几人作妖。
看来东山再起久了,贺家已经忘了那段穷困潦倒的日子了。
觉得自己又行了。
等再破产一次就老实了。
林妍可虽极力控制,但还是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饭。
厨师可是我专门从做过国宴的师傅的弟子中挑的,月薪三十万聘请。
更不论做饭所用的水,食材,用的都是最新鲜的,大多数都是当天空运来的。
味道可不是要比平常的菜好。
贺母和林妍可吃得满面红光时,我把离婚协议拍在了桌子上。
直言道:“贺铭,我们离婚吧。”
几人顿时愣住了,都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
贺铭最先反应过来:“婉婉,你开什么玩笑?”
贺母也瞬间变脸,用对待林妍可完全不同的态度,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宋清婉,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过是留小妍住两天,你又在耍什么脾气?”
林妍可又摆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看着贺铭,眼中尽是嘲讽。
开玩笑?
他外面养的都要住到家里了,我还不离婚留着过年吗?
这顿饭他们不欢而散。
我倒开心。
6
我让贺铭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贺铭找借口推脱。
可逃避有什么用呢?
刚好,苏星晚打电话过来了。
我出去接了个电话,没想到,林妍可也跟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完全没了在咖啡店的理直气壮。
我理了理头发,拨了一下耳朵上的卡地亚耳环,双手环胸。
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妍可一副小白花的模样向我道歉。
说我要是不喜欢她和贺母一起住,她待会儿就走。
我心里想着离婚协议的事,并不想理她。
林妍可却得寸进尺。
“是我不好,害得你们吵架了,我只是想多了解些贺总,并不是想拆散你们。”
林妍可小小地揪着眉头,我见犹怜。
我笑了,她就是用这么拙劣地表演拿下贺铭的?
贺铭是在公司的时候,把脑子塞进碎纸机了吗?
不过我还是笑道:“反正我要和贺铭离婚了,你想怎样都无所谓。”
林妍可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雀跃。
谁知我路过她时,她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正好,卡着贺铭出来的时间。
贺铭焦急地将林妍可从地上扶起来,看向我的眼中有责备。
“婉婉,有什么气你朝我撒,你为什么对小妍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我冷笑一声,贺铭眼睛不用可以捐了。
像他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模样,还有这个被耍得团团转的脑子。
贺家不破产谁破产?
我看向贺铭握着林妍可的手:“离婚协议记得签。”
贺铭有些急,抓住了我的手腕:“婉婉,你在闹什么?”
“我和小妍是清白的,是她单方面喜欢我,我怕你误会了生气才没告诉你。”
怕我误会生气?
真是太典了。
我直接翻出那条视频,甩在了贺铭脸上。
贺铭脸色极其精彩,起初是震惊,而后是慌乱,最后脸上竟然爬上一丝愠怒。
“你找人偷拍我?”
我将他破防的过程尽收眼底。
男人恼羞成怒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你掌握了证据,坐实了他的罪行。
用得着偷拍吗,他自己做得那样光明正大,想不被人看见都难。
只听贺铭继续说着。
“宋清婉,你总是这副模样,你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是,你是宋家大小姐,从贺家出事开始,你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但贺家现在也不是从前那个破产的贺家,没有你的施舍,我也能把公司做好。”
我微微一愣。
贺铭竟然是这样想的?
那贺家刚开始重新运转时,我陪着他工作到深夜。
我帮他拉关系,找资源,这些在他眼里都成了施舍?
那我这两年过得可真够大冤种的。
心中的恶心几乎达到了顶峰。
“你要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
我气极反笑。
离开前,我再次提醒他,记得签离婚协议。
身后传来了贺铭的怒吼,以及林妍可安慰他的声音。
7
贺铭其实是不想跟我离婚的。
因为他想要的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我刚出老宅,他就追了出来。
消息也是一条接着一条地发。
我将他拉黑,和苏星晚坐私人飞机,连夜去了马尔代夫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