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星生病住院,我从小最多的记忆便是一个人待在黑黝黝、空荡荡的大房子里。
爸爸妈妈照顾江望星的时候总是忘记我的存在,没人给我做饭吃,所以我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自己泡泡面吃。
我第一次烧开水的时候,还不小心烫伤了手臂,疼得我直掉眼泪。
等爸爸妈妈抱着江望星回家的时候,我委屈地举起被烫伤的手臂向他们哭诉。
可妈妈一脸心疼地抚着江望星打针后青紫的伤口,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间。
爸爸则是满脸疲惫地给我处理烫伤的手臂,无奈地对我说:
「小年,爸爸妈妈照顾星星很累了,你在家就照顾好自己,不要给爸爸妈妈添麻烦行不行?」
那时候的我想不懂,为什么江望星生病会让爸爸妈妈心疼,而我生病只会让爸爸妈妈感到麻烦?
五岁的我落下了人生第一道伤疤,有了一道我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人生命题:
为什么爸爸妈妈好像,不这么爱我?
我再醒来是被人从病床上拉起来的。
我身上的伤口被拉扯很疼,可面前的人全然不顾。
把我拉起来的正是我妈。
她狠狠扇了我一耳光,歇斯底里地质问我:
「江祈年,你发什么神经!你自己跟别人出去鬼混,你竟然冤枉你弟弟伙同别人害你!」
她根本看不到我身上的伤,非要拉我去警察局销案。
我心如死灰地甩开她的手。
妈妈能注意江望星身上任何一个细小的伤口,却看不见我满身的伤痕。
「我不会跟你去的。」
「上周江望星和我说学校有人霸凌他,希望我和他一起去找老师处理,可他把我带到没人的教室之后,用药把我给迷晕了。」
我握紧拳头,浑身颤抖地继续说:
「我昏迷前亲耳听到江望星和莫君说拿我换保送名额。」
「我的手机里还有他找我的通话记录,我没有冤枉他!」
我睁着泣血的双眼,死死盯着江望星。
「我想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
听完我的话,妈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惊疑地看着江望星。
可江望星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他的眼泪包在眼眶里,将落未落,显得分外无辜可怜。
「哥哥,我没有......我上周给你打电话只是想找你回家,我根本没有和你去老师的办公室,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他的演技还是那么精湛,一副委屈的模样要骗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