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许慕先暂时认下,她以后再想办法跟他真正怀一个。
所有的图谋就成功了。
牧栀许知道不是温妍,可真正的人他确实没找到。
他更不敢去猜测那个人。
即便有过一闪而过的阴暗期待,但所有的桎梏是悬在头顶的剑。
时刻警醒着他。
温妍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讲,极尽了委屈模样。
倒是在二楼无意听到的管家越听越不对劲,慌慌张张冲下来。
“先生,她在撒谎,你不要被她骗了!”
温妍脸色瞬间煞白,她再欲辩解,直接被保镖架了出去。
牧栀许没空再看她演戏,直接将管家叫进了书房。
那晚安无漾演出结束,给管家打电话说太晚了就不回来住了。
管家听出她情绪不太对。
耐心安抚了阵,想到牧栀许常年包的总统套房就在她旁边,就让她去那里将就一晚。
谁知道在外出差的牧栀许临时回了京海。
温妍想一步到位,在酒局上动了点手脚。
不过牧栀许没有进她的房间,而是回了自己的。
中途他离开了会,回来后人就已经不见了。
温妍为了神鬼不觉,断了那一截监控。
牧栀许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木楞了般,久久找不回神。
他的房间只有他自己的指纹能开。
但是他忘了,他曾经带小安无漾去过,顺道录过她的指纹。
他睡了最不该睡的人。
这罪孽他要如何赎?
怪不得他宣布订婚的那日,安无漾会如此失控地冲进他办公室质问他。
怪不得她会如此伤心落泪,会决绝离开。
他发现自己再没有脸面见她了。
沉默良久,他摆手让管家先出去,不小心带翻了桌上的玻璃杯。
他蹲在地上一片片去捡。
手指被划伤,他也没在意。
脑子里开始出现安无漾跌落水池的画面。
血淋淋的,眼睛刺痛,喉管发涩。
她有多痛呢?
她明明那么痛了,自己还要借酒精来欺负她。
牧栀许想着想着,拿起一片玻璃朝自己手臂划去。
一条,两条,三条……直到管家闻声冲进来时,他整条手臂已经满是鲜血。
管家吓得差点原地去世,尖叫着叫人来。
牧栀许由着私人医生包扎后,拒绝去医院。
管家一直在旁边不断祈祷:“小姐快回来吧,先生疯了”之类的话。
“她不会回来了。”
他涩着喉管开口,不知道是说给管家的还是自己的。
一夜未眠,牧栀许拖着散架了的身体去公司。
他终止和温家的一切合作,撤回所有垫资,温家资金链断裂,一夕之间风雨飘摇。
温家求到他面前,老爷子也亲自出面,都没能撼动他心性分毫。
最终,他答应见温妍,是因为陈姨找到京海来了。
她一见到温妍,就抄起袖子扑过去。
“叫你欺负漾漾,叫你歹毒伤人!”
“安家只是破产了,又不是死绝了!
什么才女,也不找个镜子好好照照,就你弹那三瓜俩枣,给漾漾提鞋都不配!”
“漾漾教养好,骂不来人打不来人, 我这个老妈子可不一样,打你这样的空心货,老婆子我还有劲的很!”
扇耳光,揪头发,陈姨把这五十多年的劲都用上了。
温妍被拖出去后,陈姨已经双眼通红。
“陈姨,您先喝口水。”
牧栀许恭敬递过来一杯水,没想到陈姨反手一巴掌呼过去。
除了水杯落地破裂的清脆声,满室寂静。
管家和助理已经吓瘫在原地。
职业生涯头一遭,见自己老板挨打。
“要知道你们这么欺负漾漾,当初就不该让你带她来京海!”
想起逝去的安家众人,陈姨不禁抹了把眼。
牧栀许偏过去的脸久久没有回正。
他愧对安家所有人,他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