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欺负她了?”
霜卉突然问。
“?”萧皖一挑眉,好像有一副你终于提起来了的放松感,“从何得来?”
“既然没有,那怎么瞧上去一副受气的模样?”霜卉把禾玔面前的汤碗抢了过来,不让她再喝,“这汤你少喝些,你身强体壮的喝多了反而会消耗脾脏元力,多吃些其余的。”
禾玔有点诧异,看着被抢走的碗,又看看萧皖。萧皖此时还是微微挂着笑意,捧着她被抢去的那碗汤喝的肆意。
“好。” 禾玔应道,随后,碗里便多了一块烤的酥脆的兔肉。她抬眼看着霜卉还未收回去的手,不等她再感动一下,碗沿就被什么撞了一下,发出叮一声长响。
低头一看,是萧皖。
把一整盘兔肉都推到了她面前。
她没说话,也没什么表示,推完了这一碟兔肉,转头就去和霜卉说话了。
“娘娘。”外头有人传报,轻轻叩了两下门。
“皇上身边的霍薪大监来了。”
“他来做什么?”萧皖皱眉,同禾玔霜卉对视了一眼,“叫他进来。”
门开有清脆的响声,霍薪拿着一只食盒,有些欠身的走了进来。看上去,是往日里没有的尊敬。
萧皖有些不解,这人,可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今这副模样做什么。
“娘娘,”霍薪对着萧皖行礼,恭敬的半鞠着身子说道,“这是皇上特意为您送来的吃食。”
他连额角都有些冒汗,今天这事拖了又拖,他严令了谁也不许提,还以为嬴畟都忘记了,没想到临着晚膳有一道醋烹鲈鱼,一下唤起了他的记忆。
嬴畟吩咐他把这醋烹的锦鲤送来,霍薪听着他如此幼稚的要求险些要站不住脚,劝着嬴畟怎么劝劝不回来,非要把这鱼送来。无奈,只能他来了。
毕竟皇帝传召的太监血溅凤仪宫门口可也是从丑闻一桩,自己来,至少还能保全皇家颜面。
皇帝自己的颜面,丢了就算了,皇家颜面断不能丢。
“吃食?”萧皖看着霍薪的样子,在回忆着那日在莲湖之前的闹剧,了然于心,对着霍薪打趣,“不必了,本宫不喜欢吃腥食,既然是圣赐,不如公公替本宫用了可好?”
“......”霍薪见她如此精明,顿时觉得手里的食盒烫手无比,“娘娘,此事不妥。”
“得了,”萧皖不想再跟他扯皮,招呼着禾玔收下,“替本宫谢过皇上,只是如今这一来皇上再想赏鱼之时可如何是好?不如本宫命人再捞两条鲤子上来替皇上纾解烦闷如何?”
“这就不劳娘娘费心了。”霍薪说。
“辛苦霍公公跑一趟,那桌子上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收下。”
霍薪一听这话,顺着萧皖的视线往一边的小案上瞧,那儿的确躺着一只小木盒,当下开始思索着萧皖此话的用意。
“公公不必推脱了,”萧皖把正要开口回绝的人打断,笑着对他说道,“公公不想要,皇帝也一定想要呢。”
*
“你说,这是皇后宫里送来的?”嬴畟有点不敢置信,看着桌子上呈上来的小盒子小心状的推远了一点,里边赫然是一颗硕大的东珠。
东珠,只有中宫之位才配佩戴的首饰。眼下宫里能送上如此品质的东珠,也就只有太后一人,萧皖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弄得到宫中珍品。
可如今,这颗硕大,称得上是珍奇的东珠,就这么被送到了他手上,摆明了,是要告诉嬴畟,太后的目的,和萧皖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