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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不祭意难平徐砚深夏禾清

图图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徐砚深万念俱灰的来到火葬场时,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飘散的烟雾。他不断摩挲着手指上的婚戒,半个小时后抱着四四方方的骨灰盒哭的泣不成声。徐砚深给夏禾清的房间上了锁,每天在里面一待就是大半天,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彻底戒掉了抽烟赛车,还把从前知道的几个不正规的赛车场都举报给了警察。徐砚深翻出了垃圾桶里的日记,日复一日的翻看着里面的内容,看到了里面夹着的戒指后悔的抱住头,又拿出了和夏禾清为数不多的照片,贴满在自己的房间。“帮我推开明天的所有事务,我要去普济寺一趟。”助理错愕的瞪大眼,结结巴巴的问,“徐总,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些吗?”他记得之前他就是请假为自家高考的小孩祈福,被徐砚深骂了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还骂他被猪油蒙心。徐砚深缓缓摇摇头,灰暗的双眼...

主角:徐砚深夏禾清   更新:2024-12-13 1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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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砚深夏禾清的女频言情小说《秋水不祭意难平徐砚深夏禾清》,由网络作家“图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砚深万念俱灰的来到火葬场时,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飘散的烟雾。他不断摩挲着手指上的婚戒,半个小时后抱着四四方方的骨灰盒哭的泣不成声。徐砚深给夏禾清的房间上了锁,每天在里面一待就是大半天,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彻底戒掉了抽烟赛车,还把从前知道的几个不正规的赛车场都举报给了警察。徐砚深翻出了垃圾桶里的日记,日复一日的翻看着里面的内容,看到了里面夹着的戒指后悔的抱住头,又拿出了和夏禾清为数不多的照片,贴满在自己的房间。“帮我推开明天的所有事务,我要去普济寺一趟。”助理错愕的瞪大眼,结结巴巴的问,“徐总,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些吗?”他记得之前他就是请假为自家高考的小孩祈福,被徐砚深骂了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还骂他被猪油蒙心。徐砚深缓缓摇摇头,灰暗的双眼...

《秋水不祭意难平徐砚深夏禾清》精彩片段


徐砚深万念俱灰的来到火葬场时,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飘散的烟雾。
他不断摩挲着手指上的婚戒,半个小时后抱着四四方方的骨灰盒哭的泣不成声。
徐砚深给夏禾清的房间上了锁,每天在里面一待就是大半天,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他彻底戒掉了抽烟赛车,还把从前知道的几个不正规的赛车场都举报给了警察。
徐砚深翻出了垃圾桶里的日记,日复一日的翻看着里面的内容,看到了里面夹着的戒指后悔的抱住头,又拿出了和夏禾清为数不多的照片,贴满在自己的房间。
“帮我推开明天的所有事务,我要去普济寺一趟。”
助理错愕的瞪大眼,结结巴巴的问,“徐总,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些吗?”
他记得之前他就是请假为自家高考的小孩祈福,被徐砚深骂了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还骂他被猪油蒙心。
徐砚深缓缓摇摇头,灰暗的双眼不再见光彩,干哑着嗓子说,“我想乞求神,可不可以让禾清活过来,再给我一次机会。”
助理欲言又止,似乎也不忍掐断徐砚深不可能的幻想,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临走的时候,孟岁岁又端出了蛋糕,甜滋滋的叫他尝一尝,她委屈巴巴的伸出受伤的手指,“砚深哥哥,我为了给你做蛋糕手指都伤了......”
徐砚深冷冷的瞥她一眼,心里平静无波,“受伤找医生,又不是我让你做的。”
孟岁岁愣住,用力跺了跺脚,心里的气再也憋不住,气急败坏的讲,“徐砚深你别忘了,是夏禾清要害死的我!她死了你怪我干什么!”
见徐砚深停下脚步,孟岁岁得意的挺起了背,自得的勾了勾唇,重新端起蛋糕跑上去。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协助警察办案的徐砚深的助手,他扶着门框,急的上气不接下气,“徐总查到了!”
“夏夫人的死是有人刻意害死的,另外当时值班的保安说前一天是孟小姐借走了幕后的钥匙说是要有急用。”
“夏夫人出事的时候,孟小姐也在现场,据保安的证词,在夫人出事的第二天,孟小姐还开心的给他还了钥匙。”
“所以......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孟小姐。”
助手顶着孟岁岁和徐砚深两个人沉沉的注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硬着头皮说完。
一瞬间,徐砚深缓缓转头看向了孟岁岁,上一秒还淡漠的眼眸此刻酝酿了起了压抑的风暴,垂下的双手青筋暴起,眉眼间的锋利放大了几倍。
孟岁岁从未见过徐砚深如此骇人的样子,当即白了脸,手里的蛋糕“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哆嗦着唇目光躲闪,上一秒的得意灰飞烟灭。
徐砚深冷冷的笑,像疯了一样猩红着眼猛的掐住了孟岁岁的脖子,平静的面容被偏执狠狠撕裂,他死死盯着脸渐渐变紫的孟岁岁,一字一顿的问,“是你害死了禾清?”


孟岁岁苍白的脸上流露中惊恐,拼命的摇头说她不回去,转头就想要跑,奈何地滑,她又一次一头栽进了臭水坑里。
管家冷哼了一声,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满身的鸡蛋菜叶,鄙夷又嫌弃的摆摆头,抬手招呼了身后五大三粗的保镖将她架回了孟家。
一踏入孟家的门,孟岁岁还没来的急抬头,迎面就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废物!亏老娘把你养这么大,还指望你替老娘抢过地位,现在倒好了,你爸那小三彻底可以骑在老娘头上了!”
“孟岁岁你可真够有本事的,老娘当初主动放弃正夫人的位置就是为了让你出国练琴,你倒好在国外作弊抽烟纹身,乱搞关系!好事没干一个,坏事哪个都没有落下!”
“你对得起老娘吗你!”
孟岁岁的生母咬着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见孟岁岁畏畏缩缩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用力往她身上抽。
孟岁岁背上火辣辣的疼,嘴里忍不住凄厉的尖叫着,引来了孟父和新夫人王卿。
王卿见孟母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掩嘴偷笑了两声。
孟岁岁还真是她的好帮手呢。
她最近正愁孟岁岁有了出息,自己能不能保住夫人分位置呢,孟岁岁就给她送了个大礼。
现在她可以一劳永逸了,她儿子也不用愁是不是私生子了。
这样想着,王卿温声细语的拉住孟父的手,“这事情弄的,别人还怎么看我们孟家啊!欸我还以为儿子就够不懂事的了,没想到岁岁也是......”
孟父本来因为公司股价被孟岁岁影响就烦,此刻听到她聒噪的惨叫声,更是火上浇油,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狠狠踹了她一脚,不争气的剜了她一眼,“还是儿子有用,女儿就是糟蹋家的!真是个赔钱货!”
“本来还指望你勾引到徐砚深,能给孟家带来点利益,现在看来真是我高看你了!”
孟岁岁平日里嚣张的气焰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捂着肚子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嘴里求着再也不敢了,眼泪都流干了还在嗫嚅着唇说对不起。
孟父沉沉吐了口气,冷声说,“明天召开记者发布会,断绝和孟岁岁的亲子关系,她以后不算孟家的人!”
孟岁岁愕然的瞪大眼睛,像狗一样连滚带爬的抱住孟父的大腿,眼泪哗啦啦的流,忍着身上的剧痛颤抖着唇乞求,“爸,我再也不敢了,我还有价值的,你不要放弃我......”
孟父冷哼一声,一脚踢开了她。
孟岁岁又去求孟母,孟母只是害怕的看了孟父一眼,躲闪着目光不敢吭声。
孟家的保镖第二天就把孟岁岁连人带东西又一次扔了出去。
孟岁岁的信用卡被停了,手头上的钱很快就花完了,没有人给她钱,她只能靠着自己去找工作。
她找了设计师钢琴师家教老师,没等她嫌弃工资低,对方只要看清她的脸时,就都不约而同的把合同甩在她脸上让她滚。
走投无路下,孟岁岁找她从前最瞧不起的工作,当起了清洁工刷完刷盘子,刚累死累活的干了两天,就又被赶了出来,骂她是不要脸的冒牌货。
几天下来,孟岁岁的脸上开始有了皱纹和斑点,二十出头的年龄脑门上催出了白头发,整个人一下沧桑了几十岁,任凭谁也看不出来那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孟大小姐。
她开始后悔了。
她不该那样对夏禾清,她应该老老实实的当徐砚深的妹妹的,那样或许现在的自己依旧是吃香的喝辣的,还可以买的起贵衣服。
孟岁岁捂着发饿的肚子嚎啕大哭,此时她比徐砚深都希望夏禾清复活过来,这样她还可以有一线生机,至少可以吃饱肚子。
可她的噩梦还没有完,从前因为孟岁岁嚣张跋扈惹下的仇人,现在见她被孟家赶了出来,又被徐砚深放弃了,纷纷都觉得这是报仇的好机会。
蹲到孟岁岁时,抬手揪住她的头发扯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
被她曾经霸凌过的高中同学,掰开孟岁岁的嘴就往里面倒粉笔灰水和厕所水,另一个还拿着剪刀用力的一下下剪着她的头发。
孟岁岁见其中一个人拿出烫头发的夹板时,吓得冷汗从鬓边直直的流了下来,害怕的只会张嘴疯狂的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不住的从眼角往地上砸。
为首的女生冷冷笑着,撩起一旁的头发,露出狰狞的疤痕,带着深深的恨意说了,“孟岁岁,你现在才知道怕了吗?当初你可是拿夹板往我的脸上烫!”
女生酸涩的抽抽鼻子,哽咽的替她回忆,“就因为......就因为我不小心踩了你一脚,你就毁了我的脸,害的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艺考,没办法见人!”
“这都是你自己作下的孽!”
滚烫的夹板落在孟岁岁的胳膊上时,她痛的失声尖叫,鼻尖都是自己肉被烤焦的味道,她干呕了两声,感受到胳膊上的肉疼的不自觉的痉挛抽动,下一秒,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孟岁岁以为会像从前一样看到一脸关切的徐砚深,可她还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孟岁岁咬咬牙,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正往外走的时候,听见不远处的小孩挥挥手说“徐阿姨再见”,她目光一亮,想起了徐夫人。
从前徐夫人最疼她了,还有徐爷爷那么慈悲,肯定会帮她的!
想到这里,孟岁岁的眼里重燃了希望,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一只手狼狈的捂着受伤的胳膊,往徐家别墅走过去。


死亡的窒息感像潮水一样笼罩了孟岁岁,她眼里有了生理性的泪光,拼命的扑腾着双腿,费力的摇着头。
徐砚深骤然松了手,孟岁岁咚的一声跪坐在地上,哆嗦着腿,抱着脖子干呕了几声,恐惧的看向徐砚深,转身狼狈的想往不远处爬,却在下一秒被他的手下冷着脸扯住头发揪了回来。
“砚、砚深哥哥,我是、是岁岁啊,你从小到大最疼我了......”
孟岁岁呜咽着哭,畏畏缩缩的想唤起旧情。
“我是最疼你,什么事都由着你,可禾清是我现在最爱的人,是我的底线,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徐砚深讽刺的扯扯唇,没有想过凶手竟然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岁岁,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之前孟岁岁和他告的状估计也是假的。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冷意更甚,“到底怎么回事!”
孟岁岁被吓的一激灵,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害怕的眼泪糊了一头发,脖子上的红痕明显,显的楚楚可怜,她忙不迭的抱住了徐砚深的小腿,“我说!我说!”
“我那天是借了钥匙也还了钥匙,可那是禾清姐姐让我借的,她求我说她还跳的不太好,说我说话比她说话比她有分量,还威胁我说要是我不帮她她就故意在比赛上不好好跳舞,不让我拿冠军......”
徐砚深接过手下调查来的真相,冷冷的看着孟岁岁撒谎。
要不是他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到孟岁岁现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恐怕真就相信了她说的话了。
徐砚深没有耐心听她胡编乱造,索性拿起手上厚厚的结果和分析狠狠的甩在孟岁岁的脸上。
一瞬间,白纸洋洋洒洒飞在空中,孟岁岁愣住,慌乱的随手捡起一张,定睛看上去,脸没了血色,寻常灵动的双眼此刻变得空洞,许久怔怔的低下头。
一张张纸上面有她曾经对夏禾清的挑衅,甚至还有她假弹的证据。
连夏禾清是师傅脚崴的事情都挖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孟岁岁计划好的,为的就是赶走夏禾清。
“我会揭露你假弹的事实,然后把你送回孟家,让他们处置你!”
徐砚深黑眸里的戾气很重,一张张看完之后孟岁岁干过的事情之后,连最初的青梅竹马的情谊都不想顾了,满脑子都是他无数次为了孟岁岁伤害夏禾清的回忆。
他红着眼,把对夏禾清的愧疚和后悔干脆都宣泄在了孟岁岁身上。
孟岁岁一听,眼前发黑,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滚出来,咚的一声瘫坐在地上,尖锐着声音刺耳的哭吼,“不要!砚深哥哥我错了,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才会这么做,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徐砚深再没有顾念,当即打了电话把孟岁岁假弹的事情公布,然后又把她所有的东西都从徐家打包好扔了出去。
很快报纸上登的全部都是孟岁岁假弹的事情,她之前得的所有奖项被废除,连从前在国外留学时候的考试作弊的事情也都被曝光出来,一时间无数网友都喷她,孟岁岁被钢琴界除名。
暴雨里,孟岁岁的妆容被淋花,脸狼狈的像染色盘,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像孤魂野鬼一样没有去处。
孟岁岁不敢回孟家,从她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小三上位,爸爸现在只在乎小三和她为他生的儿子。家里不好过,所以孟岁岁才住在徐砚深的家里。
孟岁岁的生母就是指望着孟岁岁钢琴弹的好让孟父回心转意,可现在她造假的事情也曝光了,孟家是不会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她一个激灵,想起了之前孟父阴狠厌弃恐的目光,恐惧自脚底飞窜到大脑,孟岁岁颤抖着手掏出手机。
她不死心的和自己平时交好的朋友打电话,电话全都是无法接通,发出的消息全部都是红色感叹号,孟岁岁气的面容扭曲,尖叫了一声,无措的开始咬自己的指甲,心里咬牙切齿的怨恨,焦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都怪夏禾清!
要不是夏禾清和她抢徐砚深,她就不会做这些!
都怪她!是她给砚深哥哥下了毒,害的砚深哥哥看不见他们从前的感情!
她命短也就算了,死了之后还不安生,要把自己也拉上!
“轰隆隆”一声惊雷,昏暗的天空被横劈出一道闪电,凌厉的雨咆哮着抽打在孟岁岁的身上。
孟岁岁被吓的腿一软,从被浇湿的行李中掏出了些重要的护在怀里,又翻出了一些现金,冷的直打哆嗦,抬手在路边打车。
一辆出租车刚停下,孟岁岁一喜,抬脚就要上去。
司机大叔热心的递上毛巾,转头看她,“啊呦小姑娘被淋坏了吧,用毛巾擦擦......欸你是那个钢琴造假的冒牌货吧?滚!不拉你这种不要脸的!”
大叔看清她之后,一把扯回毛巾,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还冲孟岁岁嫌弃的吐了口水,伸手要推她下车。
孟岁岁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从怀里掏出一堆钱递给他,“我有钱!有钱给你你还不拉我吗!?”
大叔像是受了侮辱,一把抢下她手里的钱拍在她脸上,怒火中烧的拿起一旁的鸡蛋狠狠往她的身上砸去,“别膈应我!谁稀罕你的臭钱,不干不净的,谁知道你身上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呢!”
“有多远滚多远!”
孟岁岁被推的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脏水坑里,脏水溅了她一身,还呛了她几口,孟岁岁干呕两声,骂了声狗东西,又重新站起来在路边打车。
哪知硬生生打了一个小时的车,始终没有愿意拉她的,反倒是头发上的菜叶鸡蛋多了不少。
一辆车缓缓停在了孟岁岁的面前,她一喜,一抬头却看见了是孟家的管家。


谢衡看到夏禾清心情不好,索性带她去挑选戒指。
“这款戒指是著名的真爱知心系列,可以试试。”
导购笑吟吟的推出一款,夏禾清目光一亮,但很快,她看着自己手指上深深的印痕,眼里的光又黯淡下来。
曾经她最期待的就是有一天她戴上戒指,可和徐砚深的纠缠已经弄的她精疲力尽。
夏禾清下意识开始抵触戒指,觉得那是一种禁锢与枷锁。
谢衡微微侧头,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和出神,大手缓缓的包裹住她,慢慢的拉着她走到了柜台的另一侧。
“谢衡对不起,我......”
夏禾清嗫嚅着唇,挣扎和愧疚交叉在脸上闪现,她为难的咬住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想说的话,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妻子不戴戒指。
谢衡低头温柔的注视了她许久,轻轻揉揉她的头,直到夏禾清乌黑的发被他弄的凌乱,她没好气的抬头瞪他,谢衡才低低的笑出声,春水一般的眼眸里漾着浅浅的怜惜。
“夏禾清,我们小时候说好的,不喜欢就不做。”
夏禾清的心重重的跳了下,她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可是,戒指象征着......…”
“重要的不是戒指,是人在。”
谢衡打断她,轻轻说。
夏禾清像一只呆头鹅,抬头傻傻的看着他,那一霎那,她突然对一切有了真实感,谢衡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调皮捣蛋的小屁孩,现在的他可以挡在自己的面前了。
莫名的,夏禾清感受到鼻子一酸,眼前氤氲了朦胧的水汽,心底酸涩的泡泡逐渐沸腾,向上化作了眼角的泪光。
她缓缓摇摇头,“谢衡,那样对你不公平。”
她不愿把从徐砚深身上受到的伤害转移到无辜的谢衡身上,即便他愿意。
谢衡无奈的笑了,宠溺的拉过她的手,示意了橱窗里的戒指,“早就知道你会不愿意,所以这个戒指正正好。”
他缓缓套在夏禾清的手指上,夏禾清新奇的盯着造型别致的戒指。
“戒指是可拆卸的,不想戴就摘下,不会禁锢你,也不会成为你漂亮的手指上的枷锁。”
谢衡话落顿了顿,郑重的拉起她的手,茶色的眼眸里闪着认真的光,“如果有一天我是你的负担,你也可以勇敢的放弃我.”
“就像这枚戒指一样。”
夏禾清愣了许久,在漫长的心动里,她恍惚了一下,又想起了小时候谢衡总会吐槽妈妈给他买冰棍的钱不够,只够买一根贵的一根便宜的,谢衡总会把贵的留给夏禾清。
夏禾清骂他笨,说可以买两只一模一样中等的。
年少的谢衡总是执拗的摇摇头,“要给你留最好的。”
从小到大,谢衡一直对她都很好,是不用比较,没有高低厚重的好,或者说,是最好。
夏禾清迟滞了半晌,那一刻她清晰的感受了左心口的悸动,最后仰头看着他笑出声,“你不会成为我的负担,我也不会放弃你。”
买完戒指之后,谢衡闹着要看电影吃爆米花。
他总是不满的说他们算是先婚后爱,恋爱的关卡还没有来得及打通。
选电影的时候谢衡毫不犹豫的选了个恐怖电影。
夏禾清笑了,歪头打趣他,“谢衡同学,你小时候可是最怕看恐怖电影的,三年级的时候还吓尿裤子了呢。”
夏禾清从小就喜欢看恐怖电影,可谢衡却怕的要死,即便是这样每次还都要陪着她看,说是展现男子气概。
谢衡目光一闪,带着笑意的脸上丝毫不在意夏禾清揭他的短,闻言还欠揍的凑到夏禾清的耳旁,眼里闪过一抹促狭,低语,“没关系,害怕的时候我可以缩进你的怀里。”
夏禾清脸一红,羞恼化作浅浅的红晕弥漫在脸上,不自在的清清嗓,假装没听出来他不正经的逗弄,扬了扬脖子,“好啊,我保护你这个胆小鬼。”
谢衡嗯了一声,看夏禾清正义凛然的样子,实在没憋住闷笑了几声,肩膀上实实在在的挨了夏禾清的几锤。
“啊......刚领证就家暴。”
谢衡接过爆米花,一手搂住夏禾清往观影厅走,一边委屈巴巴的抱怨。
一旁路过的小情侣听到这句话,看了他们一眼,低低的笑出声。
夏禾清脸烧的通红,慌乱的向四周瞟了眼,跺了跺脚,剜了他一眼甩下他大步往里走,“谢衡!”
谢衡懒散的笑了几声,小步跑的追上,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耐心的哄她,“错了错了。”
迎上夏禾清的恼怒的目光,他无辜的眨眨眼,茶色的眼眸澄澈的像一潭秋水,里面依旧是无限的眷恋与宠溺,“不能怪我,我太想你了,想了好多年。”
夏禾清一怔。
是好多年。
从五年前她救下徐砚深开始,她就自动疏远了身边所有的异性,包括对她很好很好的谢衡。
高中一毕业,她就迫不及待的飞到a市,留在了徐家,忘记了一直都在等她回来的谢衡。
电影散场的时候,夏禾清主动握住了谢衡的手,温热相接,两个人的心跳也仿佛同频到了共鸣,她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谢衡却反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俏皮的眨眨眼,像小学生一样也低低说了一句没关系。
见夏禾清的眼眶慢慢泛红,眼里泛起盈盈的水光,谢衡慌了神,暗自咬了咬自己舌头,怪自己为什么要多嘴那一句。
像是自证一般,他急切的捧住她的脸,慌乱的解释,“是我自愿的,和你没关系。”
夏禾清注视着他,许久,“噗呲”笑出了声。
两个人拉着手随着人流往出去走。
只是刚走出门,夏禾清前一秒脸上幸福的笑一瞬僵住,消失很久的阴霾沉沉盖上了心头。
是徐砚深。
他定定的盯着夏禾清和谢衡紧紧拉着的手,眼里猩红的血丝像是要爆出来,或许走的匆忙,脸上青紫的胡茬都没来得及修。
徐砚深沉沉的开口,“禾清,闹够了就和我回家。”


“不是,夏禾清你不会之前都是假跳吧?连拍子都踩不对!”
练习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孟岁岁猛的按下琴键,琴键发出刺耳的一阵嗡鸣,她蹭的一下站起,拿起厚重的琴谱夹撒气一般狠狠冲夏禾清砸过去。
夏禾清痛呼一声,捂住被砸青的额角,冷冷的盯着她,“孟岁岁,你有完没完?”
这几天孟岁岁不是嫌她跳错拍子,就是嫌她动作不规范,休息的时候就连她多喝一口水孟岁岁也骂她好吃懒做,甚至还特地拿了个抽人的藤条来冲自己撒气。
那天夏禾清来生理期肚子疼的要死,孟岁岁抬手就把她带来的红糖水砸了,见她肚子疼的直不起腰,从厕所接了盆冰水冲头就给她浇了下去,得意洋洋的拍拍手说这是好心给她提提神。
孟岁岁一听,一抹不屑从眼底划过,没有心虚,反而是更加得意的挑挑眉,凑到她的耳边无辜的眨眨眼,“怎么?禾清姐姐生气了?”
夏禾清冷笑一声,伸手退开她,肯定的说,“孟岁岁,你是假弹吧。”
答应要给孟岁岁伴舞之后,夏禾清知道她一定会刁难自己,回去把琴谱和拍子背的滚瓜烂熟,以防万一还看了好多以前孟岁岁的比赛,学习她的曲风。
可一连几天,夏禾清发现孟岁岁前几天比赛上游刃有余的弹法,现在看不出一点,弹的迟钝又仓促,不是她拍子跳错了,是孟岁岁压根就跟不上正常的拍子。
“夏禾清,你自己跳的烂,别推在我身上!”
孟岁岁强装镇定,闪躲的眼神却一瞬间出卖了她,她是找了枪手,但见面的时候那么警惕,夏禾清怎么可能发现?!
“怎么了?”
徐砚深刚推开练习室的门,就看见两个人的气氛不善,见孟岁岁的脸色不佳,他黑眸中很快闪过担忧,大步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岁岁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孟岁岁害怕夏禾清在徐砚深面前揭露她,心里慌的厉害,连垂下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看着徐砚深关心她的样子,索性咬了咬牙,眼里氤氲着泪光,我见犹怜的吸了吸鼻子。
“砚深哥哥我没事,禾清姐姐跳舞跟不上拍子就污蔑我是假弹,我太生气了就拿琴谱打了她,你会怪我吗?”
徐砚深闻言,果然看到了夏禾清头上的一大块淤青,他眼里闪过疼惜,刚准备抬手去轻轻触碰一下,却想起夏禾清污蔑孟岁岁的话,又缓缓放下了手。
孟岁岁见状,双手捂住脸,像是倔强的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小声抽泣着,“砚深哥哥你知道的,我出国五年背井离乡,在国外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就是为了练琴,我知道禾清姐姐不喜欢我,但是琴是我的精神支柱,她怎么可以这样血口喷人呢?”
徐砚深拧了拧眉,半晌目光转向了夏禾清,黑眸里是明晃晃的谴责,他数落着,“禾清,你不该这样说岁岁的,岁岁就是性子直了点,但她不会做出这种恶心的下三滥事。”
话落,孟岁岁脸僵了一下,干笑着附和了几声。
夏禾清却冷笑一声,心里闪过讥讽,要是徐砚深知道他的好妹妹真的造假还会不会这样继续护着她?
她意味不明的看向脸色煞白的孟岁岁,“是吗?”
而孟岁岁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紧紧捏着拳,直至指甲陷在肉里也浑然不觉,平常人畜无害的双眼此刻在徐砚深看不到的角落里阴鸷狠毒的盯着夏禾清。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得到父母和徐砚深的认可,她绝对不会让夏禾清破坏这一切!
这样想着,孟岁岁心里有了主意。


徐砚深知道,夏禾清最听她小姨的话。
她小姨凭借自己的努力出国,归国后成为了夏家最出息的人。
开门时,夏母和妹妹对视一眼,眼里不约而同的闪过了不欢迎。
“高高在上的徐总大驾光临,有什么指示。”
夏母向来说话直,脾气也算不得好,之前奈何自己闺女就喜欢他没办法,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说出心里话了。
徐砚深哽了一下,提来了一大堆名贵补品,放在了夏家的门口,态度谦恭的有些卑微,“伯母,求求您说服禾清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夏母一听这话,想起来谢衡之前回来向他们讲起女儿差点被他害死,最后徐砚深不救自己老婆也就算了,心那么狠竟然还踢了禾清一脚,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头拎起那些补品就扔了出去,夏禾清的小姨脾气温和,见状连忙拦住夏母,“姐,这样做事以后会落下小话。”
夏母冷笑一声,心气的怦怦跳,脸上也涌起了愤怒,指着徐砚深的鼻子骂,“徐砚深,你还好意思来找我?”
“怎么?这次是个孟岁岁,下次再来个韩岁岁,林岁岁,我闺女要死在你手上几次你才甘心啊?”
“那么徐家家大业大,看不起我们这些低门小户我理解,那也不至于不把我闺女当人看啊!”
徐砚深一言不发的听着训斥,被夏母赶出去之后,就一直站在门口乞求着原谅。
正值梅雨季,雨来的突然,倾盆大雨扑面砸在他的身上,很快,他的头发还有全身的衣服都湿漉漉的滴着水,来往的行人匆匆,诧异的看着徐砚深一动不动的样子。
从早上到晚上,雨下个不停,徐砚深低垂着头,也就这样站了整整一天,潮湿的寒气透过冰冷的裤子渗入骨髓,他的膝盖一阵阵的刺痛,脑袋也因为淋了一天雨头昏眼花。
夏禾清的小姨叹了口气,拿起了门前的伞。
头顶的雨突然停了,徐砚深缓缓抬头看到了头顶的伞。
他干哑着嗓子,带着几分哽咽乞求,“小姨,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好吗?禾清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就是你,也最听你的话。”
夏姨抿了抿唇,话在舌间滚了一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回去吧。”
徐砚深眼尾泛起了红,他痛苦的闭上了眼,感受着心口一下下的钝痛,在无边的疼痛中只是执着的一遍遍重复“我不回去。”
夏姨看着他脸上不正常的红,一探手感受到了不正常的滚烫,她皱了皱眉,“砚深,你发烧了,回去吧。”
徐砚深听到这句话却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抹希冀的光,他笑出声,讷讷说,“对,我发烧了,以前禾清最心疼的就是我生病,现在我发烧了,她肯定会原谅我的......”
徐砚深手忙脚乱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颤抖着手点了几次手机都点不对,听着听筒对面冰冷的嘟嘟声,他心跳的厉害,额角都紧张的出了冷汗。
夏姨叹了口气,留下了伞,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徐砚深抹掉了眼角的泪,执着的一次又一次拨通夏禾清的电话。
也不知道是多少次,电话接通了。
徐砚深目光一亮,紧张的竟然有些结巴,“禾清,我、我发烧了。”
电话对面安静了许久,半晌,谢衡冷淡的声音自里面传来,“她在洗澡。”
徐砚深的心重重坠落到了谷底,手机掉地,手缓缓垂下,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无助的低下头。
“谁啊?”
夏禾清的头从厨房里探出来问。
谢衡酸溜溜的把手机递给她,别别扭扭的说,“徐砚深,我就说你在洗澡。”
夏禾清看他吃醋却不愿意承认的样子,“噗呲”笑出声,奖励似的摸摸他的脸,柔声说,“嗯,说的挺好的。”
谢衡不自然的偏过头,耳根竟然罕见的泛起了红,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他说他发烧了。”
夏禾清收拾碗筷的手顿住,很快,她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淡淡的说,“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话落,她把碗筷递在谢衡的手上,敲了敲他的脑门,笑吟吟的说,“别吃飞醋啦!吃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可做了好久呢。”
谢衡的脸上漾起笑意,轻轻嗯了一声,开始布菜。
小小的桌子上挤着眉眼弯弯的两个人,暖黄的灯光摇曳,泛着光泽的精致小菜混着夏禾清细声抱怨,格外的温馨。
谢衡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突然一瞬缓缓笑出声。
小时候的梦想竟然成真了。
“谢衡,对不起啊。”
夏禾清突然停下了筷子,眼里闪着歉疚。
“这几天因为我过去的事情,让你受了好多委屈。本来徐砚深的事情是和你没有关系的......”
“怎么没有关系?他可是要和我抢老婆!”
谢衡还没来得及咽下口里的饭,就急得含糊的打断夏禾清的自我怪罪。
见夏禾清的脸上藏着淡淡的担忧,他给她夹了块排骨,定下心缓缓的安抚说,“别担心。”
“一切都有我在。”
“你说他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缠着我们?”夏禾清一脸纠结的咬着筷子头,细眉紧紧的蹙在一起。
“不会,我会想办法。”
......
徐砚深醒来的时候,一个人在病房里。
夏禾清最终还是没有来。
深邃的黑眸里划过一抹失落,徐砚深突然有些不愿意面对现实,想永远的睡过去。
可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万一这就是夏禾清给他的考验呢?
也许,她就是想看看他的决心有多少。只要他再坚持坚持,就可以挽回一切。


徐砚深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你不是一直喜欢岁岁?要我说啊,夏禾清命短也不是一件坏事,正好免了你到时候悔婚的非议,砚深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和岁岁在一起了!”
“岁岁是你的白月光,现在你啊,终于得偿所愿喽!”
徐母一拍手,笑吟吟的盘算着孟岁岁和自己儿子结婚要准备的事宜。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岁岁了。”
徐砚深低垂着头,眼里的光明明灭灭,脸晦暗的看不清神色,干哑着喉咙说。
徐母愣住,“你说什么?!”
“我的妻子只有夏禾清一个人。”
徐砚深重复了一遍,把徐家人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个人在病房里发呆,眼泪无意识的顺着脸侧流下,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死气。
过往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在他光怪陆离的梦里。
他想起了夏禾清拼命研读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早餐,想起她夜夜守在客厅睡眼惺忪的对他笑,温软的问他累不累。
热夏的溶溶雨雾中,夏禾清眼眸弯弯的笨拙的给他递伞。寒冬的漠漠风雪里,她踮起脚尖给他一圈圈的围好围巾。
日复一日,四季更迭。
他之前是喜欢孟岁岁,可当五年前夏禾清不顾一切救下自己时,那颗心就已经动摇了。
他答应了和夏禾清订婚,在剩下的四年里,夏禾清早就已经取代甚至超越了孟岁岁。
孟岁岁回国时,徐砚深只把她当亲妹妹对待,他只是愧疚他违背了当初要一辈子喜欢孟岁岁的誓言,所以这段时间才拼命的弥补孟岁岁。
而他救了孟岁岁,放弃了夏禾清,这也算弥补完了。
“砚深哥哥,我听说你心情不好。”
孟岁岁进来,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徐砚深的病床侧。
“下次记得敲门。”
徐砚深语气疏离,不动神色的划分了自己和孟岁岁的距离。
孟岁岁一愣,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很快骨碌骨碌的转了转眼珠,几滴清澈的眼泪就楚楚可怜的挂在脸侧,“砚深哥哥你是不是怪我?我也不想的!是禾清姐姐嫉妒我拿冠军拉着我要吵架,还把我反锁到了那里,我拼命拉着她她才没有跑掉......”
她一边讲一遍抽泣的说不上话,“我知道你怨我,我也怨我自己,要是我不拉她就好了,这样被煤气闷死的人就只有我一个,禾清姐姐就不会死了......”
徐砚深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听到夏禾清的名字是心口又是一阵窒息的疼痛,他痛苦的打断,“行了,我不怨你。”
孟岁岁一听,赶忙拉住他的手,哽咽的问,“那我们——”
“岁岁,我现在只当你是妹妹,即使禾清不在了,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孟岁岁愣住,下一秒牙根恨的痒痒,一股怨毒从心里噗呲一声涌出来。
夏禾清都死了,怎么还碍她事儿!她真是下手轻了,早知道就该让她死的再彻底一点,省的留着晦气!
孟岁岁想不明白,夏禾清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穷酸乡巴佬,哪哪都不如她,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不过,夏禾清都死了,她就不信徐砚深能一直坚持下去,迟早有一天,徐砚深会想明白的!
想到这里,孟岁岁又勾了勾唇。


可惜,现在看来,他的心比石头都冷,她最后还是没有焐热。
夏禾清最后没有道歉,转身上了楼。
“没教养的野丫头,就该一辈子老死在小地方!”
徐母安抚的轻轻拍着孟岁岁的肩,不满的刮了一眼上楼的夏禾清。
徐砚深搂着孟岁岁的手一顿,他盯着夏禾清安静乖巧的背影,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心里莫名的一股不安。
闭上房门的一瞬间,夏禾清隐在一室的黑暗中,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徐砚深发动引擎的声音很急,震的夏禾清耳朵疼。
她待在这里四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徐砚深这么着急。
脸侧被烫起了几个水泡,夏禾清翻出了药箱对着镜子处理伤口,处理到一半时,手机的电话铃声响了。
一个陌生电话,接通是孟岁岁的声音。
砚深哥哥我好疼,去完医院陪我去赛车好不好?从前我心情不好你都会陪我赛车的。
徐砚深无奈带着宠溺的声音传过来,都由着你,只要你等等好好配合医生。
那我还要你亲手给我做蛋糕,我手受伤了,你得喂给我吃!
好好好,手现在还疼吗?
夏禾清不想听后面的内容,索性掐断了电话。
赛车曾经差点害的他丢了命,徐砚深发誓以后再也不碰赛车和酒精。
可他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孟岁岁的蛮横的要求。
夏禾清早就听说孟岁岁张扬明媚,徐砚深一直把她当小太阳一样宠,她出国之后,就更是成了徐砚深的白月光,徐砚深怕她生气就和所有名媛都保持距离,哪怕她要是天上的月亮徐砚深也要摘给她。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既然决定要走了,就没有必要想这些。夏禾清拉黑了电话,整理了些房间里要带走的东西,放在了一个小行李箱里,把它藏在了衣柜的后面。
找充电线时看到了床头柜里的日记。
厚厚的三大本,从青涩稚嫩的青春年少到步入社会的漫漫流年,每一本都无声诉说着她曾经对徐砚深的喜欢。
夏禾清缓缓摘下了手指上的素圈订婚戒指,夹在了日记里,像拿戒指祭奠青春的意难平一样,一块儿丢进了垃圾桶。
门突然传来被敲响的声音,徐砚深拿着烫伤药膏走了进来,他见夏禾清没有向往常一样迎上来,沉默的抿抿唇,几次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的脸......”
“没事了。”
夏禾清不冷不淡的打断了他的话,一转头看见了他白衬衫的衣领处有一半暧昧的口红唇印,她先是一愣,很快又平静下来,“我困了,想休息了。”
徐砚深看清她脸侧几个豆大的水泡时,黑眸一缩,眼里闪过担忧,扯住夏禾清的胳膊,“女孩子的脸很重要,我带你去医院,留了疤怎么办。”
胳膊的温度烫的不太正常,徐砚深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手不由分说的探在夏禾清的额头上,语气浮现压不住的慌乱,“你发烧了!”
夏禾清觉得有些讽刺,逼着她给孟岁岁道歉的是他,现在又惺惺作态摆出一副心疼样子的也是他。
两边的希望都给,给一巴掌又给一甜枣。
她挣脱了徐砚深的手,“明天我会自己去看,现在医院都下班了。”
徐砚深松了口气,“也是,正好明天岁岁也要去,我一起把你们送过去,现在给你找退烧药?”
见夏禾清没吭声,他心里涌上浅浅的不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刚准备开口,胳膊却突然被闯进来的孟岁岁紧紧抱住。
“砚深哥哥我这几天要住你家啦开不开心?”
“你愣在这里干什么啊,我睡不着给我讲睡前故事!”
徐砚深犹豫的看了一眼夏禾清,“岁岁,哥哥明天再......”
“可是我今天睡不好,明天的钢琴比赛就要失利了......”
孟岁岁一听,一瞬间眼尾泛起红,眨巴着乌黑的水眸,乞求的望向他。
徐砚深神色一变,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怜惜的揉了揉孟岁岁的脑袋,温声说“哥哥去找书。”
夏禾清已经习惯了徐砚深的偏袒,他们走之后,她拿起手机联系了舞团师傅。
师傅待她很好,她要走了怎么着也得和师傅告个别,顺便把离开的手续给办了。
夏禾清在舞团里拼了几年,好不容易现在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登台了几次,现在作为舞团里舞龄较长的师姐,带着十几个师妹。
要留一个月也是因为要教完她们最后一点内容。
夏禾清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避开徐砚深和孟岁岁,却不想和舞团师傅告别时,还是碰上了。
师傅笑吟吟的拉过孟岁岁的手,向夏禾清介绍,“最近新晋的钢琴小花岁岁,热情直率,之前师傅和她合作过一次,她刚刚表演完下台,听说这次又是一等奖呢!”
孟岁岁亲昵的挽住夏禾清的胳膊,羞涩的低头,一副谦虚的模样,“我和禾清姐姐是好朋友,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好~”
师傅意外的挑眉,“你们竟然认识啊!这世界真小,那你们先聊,舞团那边还叫我呢。”
孟岁岁轻轻嗯了一声,亮起手指上的戒指给夏禾清看,“好看吗?我拿了一等奖,都说不要礼物了,砚深哥哥非得送我......”
“真烦,你说哪里有人送礼物送戒指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求婚呢!”
圈子里都知道徐砚深没有向夏禾清提过结婚的事情,孟岁岁摆明了在挖苦她。
夏禾清不想理,刚想要走,却猛然被孟岁岁用力扯住手指,生硬拽着的往戒指上摸,她只是三两下挣扎,孟岁岁就咚的一下摔坐在了地上。


他们去试婚纱,徐砚深就跟着去,看到夏禾清选中婚纱时,就捣乱的先一步买下来。
他们去婚礼现场彩排,徐砚深也跟着去,破坏现场的流程。
连喝个下午茶的时间,徐砚深也要厚着脸皮拉着凳子坐在他们中间。
夏禾清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她害怕谢衡会不开心,于是忍无可忍的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徐砚深见夏禾清终于愿意和他说话,目光一亮,一下坐直身体,激动的说,“禾清,我知道之前让你在孟岁岁面前受了委屈,但是我以后不会了。”
话落,他掰着手指把前些天对孟岁岁的惩罚说了个遍。
“是我之前被孟岁岁骗了,但是我现在已经看清了是你对我好,你对我最重要。”
夏禾清不耐的打断,“所以你觉得一切都是孟岁岁的错?”
徐砚深愣住,眼里浮现了愕然和不解,似乎不明白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他望着夏禾清失望的目光,思索。
难道不是孟岁岁的错吗?
没有她,他和夏禾清现在就可以开开心心的结婚,夏禾清不会伤心离开,他也不会追到这里来。
他和夏禾清恩爱的过了五年,要不是孟岁岁出现,他们还会像原来一样。
夏禾清讽刺的扯扯唇,看着徐砚深愕然的样子,心里深深涌上一股悲哀,第一次不解自己当初为什么喜欢上了他,又突然感觉孟岁岁恶毒至极却也和她一样,可怜的要死。
谢衡嗤笑了一声,算是好心替他解开了谜团,“孟岁岁固然有错,可错不及你,是你的一一次偏袒和放纵,给了她下一次欺负清清底气。”
“在孟岁岁以前,你的冷漠也足够伤人了。”
徐砚深的脸一瞬间惨白,眼里的情绪复杂的交织,既有恍然大悟,更多的是随后涌上的不知所措,他回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一切。
他纵容着孟岁岁对夏禾清恶语相向,任由她把滚烫的热汤泼在夏禾清的脸上。
他觉察到了夏禾清的不对劲,可当孟岁岁来时,他总是下意识的暂时搁置夏禾清。
他明白自己委屈的夏禾清,可夜里他总会安慰自己。
夏禾清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点又算的了什么?
夏禾清这么喜欢他,即便他小小的犯一次错,她也舍不得对他生气。
五年来,他知道外界瞧不起夏禾清的普通家庭,他也知道别人骂她野鸡癞蛤蟆,可他从来没有为夏禾清出过头。
徐砚深怔怔的抬起头,突然有点不敢面对夏禾清,五年里的一切同细碎的雪花一样酿成了淹死夏禾清的雪崩,后知后觉的悔悟此刻笼罩了他。
徐砚深狼狈的跑出咖啡店,眼神空洞,走在路上也只感觉愧疚感像一块巨石沉沉的压在他的心上。
可他不能就这样放弃夏禾清!
他喜欢夏禾清,她也是他的未婚妻,五年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不甘心。
徐砚深捏紧了拳,想了许久,突然想到了夏禾清的小姨和她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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