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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患妻全文小说沈银翎陆映最新章节

风吹小白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银翎凤眼微挑:“高大人,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当年咱们成亲之前的约定?”高征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没有忘记当年以假成亲换取前程的约定!他也一直记得,他们只是假夫妻。可是三年时间相处下来,他早已把沈银翎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去服侍另一个男人,他就像吞了个苍蝇似的恶心!“没本事反抗太子,却在我跟前耍威风。”沈银翎讥讽,“高征,你也不过如此了。”她摇着团扇,径直离开。高征颓然地靠在廊柱上。是,他确实不敢找太子的麻烦。可是沈银翎到底是他的妻,她怎么能用看待废物的那种眼神看待他呢?她明明是饱读诗书学过规矩的国公府千金,难道她忘了什么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征郎!”殷珊珊突然出现,“你这是怎么了?”高征虚弱无力地...

主角:沈银翎陆映   更新:2024-12-13 11: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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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女频言情小说《孤王患妻全文小说沈银翎陆映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银翎凤眼微挑:“高大人,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当年咱们成亲之前的约定?”高征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没有忘记当年以假成亲换取前程的约定!他也一直记得,他们只是假夫妻。可是三年时间相处下来,他早已把沈银翎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去服侍另一个男人,他就像吞了个苍蝇似的恶心!“没本事反抗太子,却在我跟前耍威风。”沈银翎讥讽,“高征,你也不过如此了。”她摇着团扇,径直离开。高征颓然地靠在廊柱上。是,他确实不敢找太子的麻烦。可是沈银翎到底是他的妻,她怎么能用看待废物的那种眼神看待他呢?她明明是饱读诗书学过规矩的国公府千金,难道她忘了什么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征郎!”殷珊珊突然出现,“你这是怎么了?”高征虚弱无力地...

《孤王患妻全文小说沈银翎陆映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沈银翎凤眼微挑:“高大人,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当年咱们成亲之前的约定?”

高征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当然没有忘记当年以假成亲换取前程的约定!

他也一直记得,他们只是假夫妻。

可是三年时间相处下来,他早已把沈银翎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去服侍另一个男人,他就像吞了个苍蝇似的恶心!

“没本事反抗太子,却在我跟前耍威风。”沈银翎讥讽,“高征,你也不过如此了。”

她摇着团扇,径直离开。

高征颓然地靠在廊柱上。

是,他确实不敢找太子的麻烦。

可是沈银翎到底是他的妻,她怎么能用看待废物的那种眼神看待他呢?

她明明是饱读诗书学过规矩的国公府千金,难道她忘了什么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征郎!”殷珊珊突然出现,“你这是怎么了?”

高征虚弱无力地靠在她身上:“珊珊,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殷珊珊瞪圆了眼睛,“征郎你可是宰相根苗,再加上我大哥在太子面前为你美言,你将来肯定能飞黄腾达当首辅的!”

高征很受用这番话,心里这才舒坦了些。

只是沈银翎的轻视令他丢了脸面,他咽不下这口气。

如果沈银翎和太子的事,被太子妃发现就好了。

如果被发现了,她是不是就不能再和太子往来了?

到那个时候,沈银翎能够依靠的男人也就只有他了,他想对她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高征的心头,忽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到了秋猎这日,皇家围场的山脚下搭起了无数顶帐篷。

黄昏时分,陆嘉泽趁着众人都聚在篝火堆边玩闹,带着崔季偷偷来看沈银翎。

“沈姐姐,快尝尝新鲜的烤鹿肉!”陆嘉泽献宝似的捧出一盘热腾腾的鹿肉,“我亲手烤的!”

沈银翎还没来得及尝呢,海棠匆匆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太子召她过去。

沈银翎面色淡淡,起身向陆嘉泽和崔季告辞。

陆嘉泽是知道她和陆映的事的。

他怅然若失:“我那堂兄生性冷漠霸道,只怕今夜又要折磨沈姐姐了。真不知道沈姐姐造了什么孽,当年沈伯伯全家被下了大狱,沈姐姐求到他的东宫,他连帮都不肯帮一下,如今却又百般强求沈姐姐。”

陆嘉泽忽然瞪向他:“崔季,沈姐姐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可得争口气努力往上爬,只有爬到高位,将来你才能从我堂兄手里护住沈姐姐!”

崔季面容清冷,低低应了声是。

沈银翎被宫人带进陆映的大帐,却发现帐内不止他一人,他的心腹薛伶也在,两人似乎正在谈论朝堂上的事。

她正要回避,听见陆映道:“过来。”

沈银翎乖巧地跪坐到他身后,悄眼望向矮案对面,在看见跪坐薛伶身后的少女时不觉怔住。

陆映声音淡淡:“还不给薛大人请安?”

沈银翎压抑住震惊的心情,起身福了一礼:“见过薛大人,见过……”

她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个少女。

薛伶拽了拽拴在少女脖子上的锁链,笑容又邪又毒:“怎么,沈姑娘不认得绵绵了吗?”

沈银翎暗暗攥紧双手。

她当然认得薛绵绵!

薛家嫡长女,薛太傅的掌上明珠!

只是三年前薛家爆出了一桩丑闻,原来当年薛夫人生的并非是薛绵绵,而是一个儿子,因为被后院姨娘嫉妒,所以那姨娘联合家奴使了掉包计,偷偷把家奴刚出生的女儿和薛夫人的嫡子掉了包。

从此,真正的薛家公子成了个小厮,自幼为奴卑贱可怜,而家奴的女儿反倒成了锦衣玉食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

事情败露之后,薛太傅和薛夫人立刻认回薛伶,至于处境尴尬的薛绵绵,有的人说她被薛家送去了庄子里,有的人则说她被薛家远远地嫁走了。

沈银翎当年和薛绵绵交情很好。

当时她得知薛家出事,立刻派人去查,得到的消息却是薛绵绵在一个雨夜失踪了,连薛尚书和薛夫人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却没想到,原来这三年来,她一直在薛伶的手上!

薛绵绵也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银翎。

她还以为沈银翎流放甘州,这辈子都回不了京城,没想到她居然当了太子的禁脔!

从前在闺阁的时候,她明明记得沈银翎说过不喜欢太子。

想来,她跟了太子也是情势所迫。

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是碍于陆映和薛伶在场,两人又都无话可说。

过了半晌,沈银翎注意到了拴在薛绵绵颈间的锁链。

比拴狗的铁链要略细一些,紧紧扣在薛绵绵的脖颈上,前端的牛皮手环被薛伶牢牢握住,羞辱意味十足。

沈银翎心尖一颤,瞪向薛伶:“薛大人未免欺人太甚!”

薛伶唇角的笑容骤然一冷。

薛绵绵浑身一颤,连忙冲沈银翎摆了摆小手:“昭昭,我没事的……”

“昭昭”是沈银翎幼时跟着老师读书时,学那些男子给自己取的字,每次写文章,她都会署名“沈昭昭”。

时隔三年再次听见这个称呼,她有些怔然。

她眼眶微红:“你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你怕他?!”

薛绵绵垂着卷翘的长睫,虽然沉默不语,可微颤的身子却出卖了她内心对薛伶的恐惧,仿佛这三年来她在薛伶身边经历了十分可怕的事。

薛伶目光不善地盯着沈银翎,像是毒蛇盯住了猎物:“多年没见,沈姑娘的脾气一点也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招人讨厌,让人想要,彻底毁掉。”

他的眼神比数九寒天的冰棱还要冷,像是来自地狱恶鬼的窥探,令人心尖发颤。

陆映把沈银翎扯到身后:“薛伶,她是孤的人。”

薛伶的笑声又阴又冷,哑着嗓子戏谑道:“沈姑娘是殿下的人?可是微臣怎么在七夕那夜,看见她和刑部主事崔季,一道乘船赏灯?”


沈银翎是被高征从小坎寺接回藕花巷的。

她在高家一向不怎么露面,因此即使离开了这么久,除了高征其他人根本就没发现。

她来给高母请安的时候,高母忍不住骂骂咧咧:“天底下竟有这样稀罕的事,当儿媳妇的一个月才来给婆母请一次安,你怎么不干脆等我死了再来?!”

沈银翎摆弄着茶盏:“那我走?”

高母气得够呛:“你——”

高征打断她:“娘,沈氏是身体不好,所以才难得过来请安,您就不要责怪她了。”

“难怪姐姐瞧着清瘦了些。”殷珊珊给高母顺了顺气,“再者,姐姐是乡下人,不懂规矩也是有的,娘何必跟她计较?来人,把宏哥儿和辉哥儿抱过来,哄老人家高兴高兴。”

沈银翎掀起眼皮看她:“妹妹的快递公司怎么样了?可还在经营?”

“那是自然!”殷珊珊梗着脖子,“虽然最近没什么生意,但将来肯定是能赚钱的!而且除了快递公司,我打算再开一家西餐厅,专门服务上流人士,肯定能日进斗金!我呀,生来就是劳碌命,我可没有姐姐享清福的好运气!”

沈银翎虽然不知道西餐厅是什么,但她的快递公司还没倒闭就好。

也方便她将来在沈云兮的那尊白玉佛像寿礼上做手脚,给叔父一个巨大的惊喜。

说着话,高宏和高辉被乳母牵了过来。

高征看着婆媳俩逗弄孩子,对沈银翎道:“我打听过了,京城里的名门望族,早在族中子弟两三岁时就开始聘请先生为他们启蒙。眼见着宏哥儿和辉哥儿已经到了年纪,我想请你替我打听打听,瞧瞧京城里可有适合的名师。”

沈银翎把玩茶盏。

原来高征急不可耐把她从小坎寺接回高家,是为了这个。

“征郎!”殷珊珊突然大叫,“姐姐是从乡下来的,从没见过世面,又没有结交过什么达官显贵、官家贵妇,她哪懂什么启蒙、什么名师?你找错人了!”

高征眉头紧锁。

沈银翎再如何不堪,昔年也曾是高贵的国公府千金。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去哪里聘请名师?

如果能让她求一求太子殿下,还愁宏哥儿和辉哥儿没有好先生教吗?

于是他训斥道:“我和沈氏商量启蒙的事,你插什么嘴?!”

“宏哥儿和辉哥儿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我怎么就不能插嘴?!”殷珊珊跺了跺脚,“姐姐虽是嫡母,却见识短浅孤陋寡闻,又不像我有个当太子府幕僚的大哥,她一个乡下妇人哪来的本事聘请名师?!孩子启蒙的事我会亲自处理,无需姐姐插手!”

她唯恐沈银翎会害她的两个儿子,连忙吩咐乳母把他们抱走了。

高征气得不轻:“胡闹!”

高母数落道:“我看是你胡闹才对!珊珊说得不错,沈氏一个乡下妇人哪懂怎么教孩子,还得是珊珊亲自出马才行。珊珊啊,你别听征哥儿的话,往后怎么教孩子,你说了算!”

殷珊珊这才破涕为笑,恭敬地福了一礼:“多谢娘!”

沈银翎才懒得管高家的两个儿子。

她正要回侧院,却在半路被高征叫住。

高征不安道:“沈姑娘,珊珊不懂事,请你见谅。这请先生的事,还得是你来。虽然你我只是假成亲,但宏哥儿和辉哥儿好歹唤你一声嫡母,你该对他们负责的。”

沈银翎随手掐了一朵墨菊。

嫡母?

殷珊珊对她严防死守,生怕那两个孩子亲近她,所以他们自打出生以来就从未唤过她母亲。

虽然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念着稚子无辜,她仍然道:“我幼时的启蒙先生俞老夫子就住在北郊,你若愿意,我可以手书一封,为你引荐。”

俞老夫子最疼她不过。

当年父兄出事,俞老夫子甚至豁下老脸,亲自为他们奔走求情。

可惜,如今她委身陆映,已经没有脸面去见他。

高征激动:“俞老夫子?莫非是俞青衡俞老夫子?!我听说京中小半朝臣都出自他的门下,天底下的读书人或多或少都读过他的著作,当年我还在寒窗苦读的时候,就背诵过他的好几篇文章,针砭时事,字字珠玑,真乃天下读书人的典范!”

“正是他。”

“如果能拜到他的门下,宏哥儿和辉哥儿定能前程锦绣贵不可言!”高征激动不已,“沈姑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若能事成,我定让宏哥儿和辉哥儿给你磕头,将来他俩出将入相,我定要让他们好好孝敬你,在天子面前为你讨个封赏,让你当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

沈银翎嗤之以鼻。

她回京的野心,从来就不仅仅是诰命夫人。

她朝高征略一颔首,径直离去。

沈银翎回到书房,很快就写好了引荐信,命微雨给高征送去。

微雨前脚出门,德顺后脚就来了。

他恭恭敬敬:“殿下请沈夫人到沈园一叙。”

沈银翎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几名玄金卫。

算算时间,陆映应当已经知道沈云兮绝育的事了。

他派人登门相请,恐怕是想找她算账。

她不动声色,温声细语:“我今日才从小坎寺回京,身子疲乏得很,能否明日再去沈园?”

德顺没说话,只是微笑。

“我明白太子的意思了。”沈银翎抬手扶了扶步摇,“德公公,能否容我先梳洗打扮一番,再去见太子殿下?”

德顺恭声:“沈夫人,太子要您即刻前往沈园。”

沈银翎顿了顿,笑容不达眼底:“既然殿下迫不及待想见我,我这就动身。”

她随德顺往外走,暗暗递给海棠一个眼神,示意她想办法联系郦太后。

海棠会意,在她和德顺离开之后就要前往小坎寺,哪知却被陈嬷嬷拦住。

陈嬷嬷神情严厉:“你和微雨从前护着沈夫人的事,殿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海棠,你可不要犯糊涂!我会亲自监督你和微雨,谁也别想把消息走漏出去!”

沈园。

沈银翎并没有被带进楼阁,而是直接被送进了地牢。

穿过狭长阴暗的甬道,她看见陆映白衣胜雪,坐在审讯堂上喝茶。

听见脚步声,陆映抬眸望了过来。


沈银翎脸颊像是在发烧,红透了大片,连尾音也颤抖得厉害:“臣妇……臣妇恬不知耻,故意当着妹妹的面……!”

陆映眼眸阴冷,心脏却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沈银翎……

确实不配他喜欢。

云兮……

沈银翎眼睫轻颤,抓紧时间低低喘息。

原来陆映也会这么亲昵地唤沈云兮的名字。

她面皮更烫,哑声道:“臣妇知错了……”

陆映无视她的求饶,随手拣起亵裤,团成一团堵住了她的嘴。

沈银翎发不出声音,又不敢反抗,只能跪在沈云兮的床榻前,由着陆映变本加厉地予取予求,整个人像是完全沦为了供他泄欲的暖床丫鬟。

烛火燃了半夜。

陆映餍足,从隔壁沐浴回来的时候,看见沈银翎一丝不挂双腿大张地躺在地上,仿佛一块用完扔掉的破布,藕白的手臂搭在眼睛上,整个人像是彻底虚脱晕厥了过去。

他掀开锦被,坐上床榻:“把地上的水擦干净。如果叫云兮发现了端倪,惹她不高兴,你知道孤的手段。”

沈银翎仍旧用手臂搭着眼睛。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滚落在地。

她哑着嗓子:“臣妇知道了……”

次日黄昏。

沈银翎又被召进书房。

她垂下头福身行礼,声音仍有些沙哑:“臣妇给殿下请安。”

陆映没看她,一边批折子一边道:“既不是你害死卿琉,你也不必再留在宫中受罚。回去收拾东西,孤会命人送你回高家。”

沈银翎暗暗算了算时间。

在秋猎场上,她给沈云兮洗了三日的衣裳。

来到东宫,又给她洗了大半个月衣裳。

可是那绝育药,起码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彻底发挥效用。

思及此,她软声道:“臣妇既然答应了殿下,要为妹妹洗一个月的衣裳,怎么能半途而废?更何况臣妇也想通过伺候妹妹这件事来告诉殿下,臣妇对妹妹绝不敢再生妒忌之心。臣妇自知身份卑贱,也知道殿下和妹妹夫妻恩爱伉俪情深,臣妇只求能在妹妹不方便的时候替她伺候殿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少女伏低做小。

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上,写满了对陆映的爱慕和深情。

可她越是如此,陆映越是怀疑她动机不纯。

骄傲如沈银翎,当真甘心纡尊降贵,为奴为婢伺候沈云兮?

他语气不容置喙:“即刻出宫。”

沈银翎抿了抿唇瓣,只得行了个退礼。

她回到厢房收拾东西,看了眼匣子里剩余的香粉,忽然心生一计。

她叫来莲叶,温声叮嘱:“莲叶姐姐,我今日不小心冲撞了殿下,被罚去冷宫当差,今后恐怕不能再为娘娘浣洗衣物了。娘娘素日最喜欢这些香粉,烦请你让顶替我的宫女接着用这些香粉为娘娘洗衣裳。”

等莲叶应下,她才放心出宫。

陆嘉泽得到她要出宫的消息,一早就守在藕花巷巷尾。

从侧门进了高家,陆嘉泽把提在手上的几包糕点交给海棠,心疼道:“我那堂兄也忒狠心了,冤枉你告密不说,还私自把你扣留在东宫为奴为婢!”

沈银翎在水盆里洗掉那张人皮面具。

比起害沈云兮失去生育能力,她这大半个月在东宫为奴为婢其实不算什么。

如今陆映还不知道她私底下干的事,等再过半个月,沈云兮的身体出现异常时,他就该发现了。

到那个时候,凭陆映对沈云兮的疼爱,只怕自己要没好果子吃。

她必须另外找一位靠山。

不求那靠山有多偏袒自己,起码要能在陆映面前护住自己的性命。

沈银翎一边拿毛巾擦脸,一边问道:“太后娘娘还在小坎寺吗?”

“去年冬天皇姑姑染病去世,皇祖母这大半年都呆在小坎寺为她诵经祈福。”陆嘉泽回答,“沈姐姐,莫非你想去找皇祖母?皇祖母最疼我,我倒是可以为你引荐。”

沈银翎略一颔首,想起什么又叮嘱道:“你派人走一趟江南,找一位名唤王锋钰的玉匠,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务必要拖慢他给沈云兮雕刻佛像的进度。”

虽然陆嘉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两天之后,沈银翎带着亲手抄写的佛经,直奔小坎寺。

小坎寺坐落在距离京城五十里外的苍龙山上。

陆嘉泽先进禅房和郦太后说了些吉祥话,才慢慢引出沈银翎。

郦太后微阖双目,轻轻捻动佛珠:“昭昭从甘州回了京城?”

“皇祖母,沈姐姐在三年前嫁给了甘州的一个县令,那县令调任京城,她就跟他一起回来了,我也是偶然在街上碰到沈姐姐的。闲聊之中我向她说了京城的近况,她得知皇姑母病逝,就亲手抄了几卷佛经,送来寺庙为皇姑母祈福。她如今就等候在外面,皇祖母可要见她?”

禅房寂静。

过了片刻,郦太后才道了声“可”。

她伏地磕头:“罪臣之女沈银翎,请太后娘娘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去了甘州三年,请安的规矩却还不曾忘。”郦太后示意嬷嬷扶她起来,“当年你就是京中最规矩得体的姑娘,若不是你父兄造孽,如今你已是哀家的孙媳妇了。”

“是臣妇没有福气。”沈银翎眼眶微红,“好在妹妹代替臣妇嫁给了太子殿下,妹妹是个极细心体贴的妙人儿,想来在侍奉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事情上,与臣妇是一样的。太子殿下私下召见了臣妇几次,也夸妹妹懂事呢。”

郦太后没说话,唇角却往下压了压。

沈银翎看在眼里,便知她不喜沈云兮。

她心底对讨好郦太后又多了几分把握,恭敬地奉上佛经:“臣妇听闻贤孝长公主病逝,心中悲痛万分,特意为长公主抄写了几卷佛经,还请太后娘娘过目。若是妥当,臣妇想供奉在佛殿里为长公主祈福。”

郦太后翻开佛经,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不由面色凝重:“昭昭,这是……”


她正涨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沈银翎忽然柔声道:“妹妹写的那本书是不是还有下册?不妨等全部写完了,再安排说书人进府不迟,大家也能听个完整的故事不是?”

殷珊珊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朝沈银翎投去感激的一瞥,却忘了这个话题原本就是沈银翎挑起来的。

她一本正经道:“姐姐说得没错,我那本书确实还有下册。娘、征郎,你们就不要再问了,更不要大张旗鼓请别人来府里听说书,我写书需要一个很安静的创作环境的。”

她如今能赚钱。

高母和高征便把她当做宝贝似的拱了起来,立刻答应了她的要求。

至于抬为平妻之事,高母决定亲自操办,还特意请高人挑了下个月的一个良辰吉日。

殷珊珊原本也想趁热打铁,推出《太子殿下,臣妇有礼》的下册。

只是在闺房里憋了两日,憋出来的几个套路都被书局老板否决了。

书局老板嫌弃她想出来的剧情不够新颖,完全只是在重复上一册的内容,于是拿了几本卖得好的话本子供她参考。

殷珊珊翻了翻,惊奇地发现原来古人玩得这么花!

她实在憋不出什么精彩的名堂,只能去问沈银翎。

沈银翎躺在摇椅上,一边轻摇团扇,一边弯着凤眼笑:“这有什么难的?你可以接着写太子妃发现了太子和那位夫人苟合的事,于是各种围追堵截,可是却都一无所获。另一边,为了追求刺激,太子把夫人带去了太子妃的寝殿,让她穿太子妃的寝衣,睡太子妃的床榻。”

确实刺激……

殷珊珊想着,咽了咽口水:“然后呢?”

“然后,太子妃生不出孩子,那位夫人却怀上了太子的骨肉。”

殷珊珊听得心潮澎湃。

沈银翎短短的一番话,却给她提供了无数灵感。

比如太子妃和宫里的太监们偷情,这其中就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她有了方向,连忙兴冲冲回去继续写了。

才不过短短十日,《太子殿下,臣妇有礼》的下册就出现在了京城的各大书铺里,自然也出现在了沈云兮的寝殿。

书中角色除了那位夫人,其他重要角色都大胆地引用了本朝人物的真名。

沈云兮熬夜看完,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她使劲把话本子砸了出去,气得几乎快要晕过去。

她扯着喉咙尖叫:“到底是谁在背后编排本宫?!本宫怎么就沦落到要和太监偷情了?!本宫凭什么要被一根白绫赐死?!”

莲心捡起话本子。

翻开的那一页,章节标题正好是“沈云兮独守空闺寂寞难耐,海公公自荐枕席窃玉偷香”。

莲心扫了几眼章节内容,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她合上话本子:“娘娘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得不偿失?这些话本子都是别人胡编乱造的,大家不过看个乐子,不会有人当真的。张嬷嬷一直教导您沉住气,您都忘了不成?”

“沉住气、沉住气,本宫都快气死了,还要怎么沉住气?!”沈云兮气得砸碎几个昂贵的茶盏,“那老东西翻来覆去只会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替本宫出气,简直就是来吃干饭的!赶明儿本宫回禀了娘亲,把她撵回国公府去!”

她一边在殿内来回踱步,一边思索着应对之策。

她知道这种书在民间流传很广,就算销毁,也仍然有人私藏。

倒不如……

以毒攻毒!

沈云兮灵光一闪,立刻道:“你们去坊市间找几个穷书生,给他们一笔钱,叫他们写本宫和太子殿下的爱情故事,怎么大胆香艳就怎么写,一定要超过这本《太子殿下,臣妇有礼》!尺度不是问题,唯一的要求,就是全书只能有本宫一位女主角,其他女人不准和太子殿下发生关系!”

莲叶眼睛一亮:“娘娘真是冰雪聪明!”

莲心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妥。

但是又说不上来。

她想提醒沈云兮去问问张嬷嬷的意见,但是看沈云兮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又不敢提醒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才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各种话本子就突然涌现在各大书店里。

光看书名就令人热血贲张,什么《揭秘:太子妃沈云兮侍寝经过详述》、《美人香:关于太子妃不得不说的那点事》、《东宫野史:太子妃误吞秘药,沈云兮乍泄风情》……

正所谓野史不一定保真,但一定够野,所以这些话本子刚上市就凭借香艳大胆的内容被抢购一空,如今京城里人人都在谈论沈云兮在东宫是何等浪荡风情。

海棠替沈银翎买了几本回来。

沈银翎一边翻看,一边笑得肚子疼。

这些话本子,不用想就知道是沈云兮自己搞出来的!

为的是压下那本《太子殿下,臣妇有礼》。

见过请人写自传的,没见过请人写小黄书还拿自己当女主角的!

甚至还要拿出去卖!

沈云兮真是个人才!

她揉着笑疼的肚子,问道:“太子那边什么反应?”

微雨回答道:“太子殿下还不知道这些话本子是太子妃自作主张弄出来的,现下正命人查幕后主使是谁,还要收缴销毁所有的话本子呢。”

沈银翎很想亲眼瞧瞧,当陆映知道这些书是沈云兮自己的杰作时,该会是怎样精彩绝伦的表情。

她望了眼天色。

临近黄昏,夏风惠畅。

她心情愉悦地吩咐:“去满堂春订个雅间,我要宴请贵客。”

微雨好奇:“夫人是要宴请太子殿下吗?”

沈银翎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薄施脂粉:“我的故人,可不止他一人。”


沈银翎的眼皮子轻颤了下。

难怪那夜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自己,原来是薛伶……

他竟然把自己和崔季私会的事情,告诉了陆映!

可她之前才答应过陆映,不会再和崔季见面!

她骤然察觉到一股威冷的压迫感从陆映身上传出,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慢慢望向陆映。

对方正端起瓷盏喝茶,动作仪态矜贵优雅,侧脸线条却极其冷峻淡漠,狭长的丹凤眼里似是藏着疾风骤雨,漆黑浓墨犹如黑云摧城。

想起这个男人折磨人的手段,沈银翎藏在襦裙底下的娇躯不由狠狠哆嗦。

她眼眶一红,柔若无骨的小手拽住陆映的袖角:“陆映哥哥,我没有……”

陆映没有搭理她。

他冷淡地瞥向薛伶:“猎场的消息,可靠吗?”

“微臣的消息,何时出过差错?”薛伶轻嗤,“既然张贵妃存心不想让您活,您又何必对她手下留情?微臣这里,倒是有一条良策……”

“说。”

“殿下不妨捕猎一头珍奇异兽,在它的腹腔内塞满火药,等拉回营帐,趁着天子携张贵妃以及其他皇子公主凑近观看时……”薛伶的笑声分外阴毒兴奋,做了个爆炸的动作,“‘砰’!炸药爆炸,血花四溅,碎肉纷飞,人头落地,定然是世间绝美的景象!”

沈银翎看着薛伶。

这个人,想在围场上弑君?

薛家是开国功臣之后,历代家主忠君爱国忠厚朴实,薛尚书半辈子兢兢业业披肝沥胆,不曾想竟然生出了一个如此叛逆大胆的嫡长子!

而这条计策显然无法在陆映这里通过。

他抿了口茶:“太毒。”

薛伶不屑:“殿下不就是怕将来在史官那里的名声不好听吗?”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如今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名正言顺方是上策。”

“既然如此,殿下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贵妃在林子深处准备了凶禽猛兽,只等你明日自投罗网,殿下不如将她儿子陆争流引诱到山里,也替他预备些豺狼虎豹。他若活,便是他福大命大。他若死,便是他福薄命浅,与殿下无关。谅大理寺和刑部那边,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沈银翎眸光微动,忽然为陆映挽袖斟茶:“臣妇流放甘州的时候,曾见当地猎人使用过一种香粉,人闻起来没有味道,但却能吸引猛兽。若将那香粉藏进慎王殿下的荷包里面,等他深入山脉丛林,成群结队的猛兽闻着味儿找过去,定会将他撕成碎片。”

陆映瞥向她。

她生得倾国倾城,言语间却是不加掩饰的歹毒。

薛伶抚掌大笑:“这个计策好!殿下,陆争流带过来的侍妾不就是您的人吗?不妨今夜就赶制荷包,安排她明日一早给陆争流戴上!”

“臣妇恰巧知道香粉的配方,”沈银翎如小兽般乖巧地跪在陆映身侧,用胸前的温软蹭了蹭他的手臂,“殿下,臣妇这就把配方写给薛大人可好?”

陆映知道,她和崔季私会的事情被自己知晓了,她这是在讨好自己。

他不置可否,由着沈银翎去书案上写香粉配方。

薛伶拿到配方,扯了扯拴在薛绵绵脖颈上的锁链:“走了。”

薛绵绵不肯走。

她不安地望着沈银翎和陆映。

她和薛伶在这里,太子不方便就私会的事情问罪昭昭。

如果她和薛伶走了,昭昭会不会被太子打骂惩罚?

她小心翼翼地乞求:“公子,奴婢和昭昭数年未见,今夜可否为她设宴接风?”

昭昭……

薛伶居高临下地睨着薛绵绵。

她唤沈银翎倒是唤得亲切。

他的目光又落在沈银翎的身上。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瞳眸里突然闪烁起恶毒玩味的暗芒。

他冷嗤:“薛绵绵,你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数吗?设宴接风,你一个奴婢也配?你是我薛伶的人,卖身契都签了,这辈子只许伺候我一个人,少对别人献殷勤,女的也不行!”

不容薛绵绵再说什么,他拽着锁链就走。

薛绵绵脖颈吃痛,只得被迫跟着他往外走。

她担忧地回眸望向沈银翎,沈银翎冲她略一颔首,示意她别担心。

两人走后,大帐内陷入寂静。

沈银翎知道崔季的事情必须给陆映一个解释。

她主动跪到陆映脚边,低眉顺眼道:“殿下明鉴,臣妇没有私会崔大人,臣妇与他不过是偶遇罢了。”

陆映眼神凉薄。

七夕那夜,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收了心,他还以为她是喜欢他的。

他甚至想过,要与她长长久久。

那花灯上的祈愿签文——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花好月圆,银翎辉映,原来只是她写出来欺骗他的谎言。

而他那夜,居然因为这签文而对沈银翎心软!

陆映气息冷冽低沉,倾身捏住沈银翎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四目相对,他面无表情:“偶遇?偶遇到了画舫上?”

沈银翎的目光不躲不闪,温声细语:“是专门看灯的画舫,载了不少船客,臣妇上船的时候,崔大人就已经在船头赏灯了。后来臣妇想着男女有别,就赶紧上岸走了。太子殿下明鉴,臣妇待世间其他男子都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唯独待您真心实意一往情深。”

金色的烛火在她的瞳眸里跳跃,映衬出温润深情的光泽。

可是陆映不相信她的话。

他松开手:“自己脱。”

沈银翎眼睫轻颤。

僵持片刻,她乖觉地脱下一件件裙裳。

她肌肤白嫩细腻,娇躯匀称晶莹,偏偏胸前温软高耸娇嫩,随着她被陆映按在书案上,在微冷的秋夜里颤巍巍勾勒出春水般的涟漪。

“腿张开。”

“啊嗯……殿下轻些……”

粗暴的对待,令沈银翎的声音染上哭腔。

陆映眼瞳里的黑云摧城化作实质性的疾风骤雨,将沈银翎牢牢钉死在书案边。

重重的撞击中,笔墨纸砚散落满地。

几滴墨汁溅到女人洁白的胴体上,黑与白交织成暧昧的色彩,像是蛊惑人心的花纹。

直到烛火燃了大半,陆映才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喘。

他抽身而出,整理过仪容,见沈银翎狼狈地趴在书案上,双腿大张浑身轻颤,于是拣起一根毛笔,就着沈银翎肌肤上的墨汁,在她光裸的后背上随意写了两个字。

沈银翎喘息着,妩媚的凤眼含满泪珠。

她努力回头张望:“殿下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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