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泠宜喜的其他类型小说《让你去宫斗,你却天天想摆烂颜泠宜喜小说》,由网络作家“何时成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景淮在当皇帝前,和国师便是相交颇深的好友,两人常在一处下棋品茶。这下只能怪自己倒霉了。“在想什么。”低沉的男声在颜泠头顶响起。颜泠下意识抬头,发现这样不合规矩后又立刻垂下头回话:“臣妾在想,这国师宫中的桃花开的真好。”“是啊!用来做桃花酥真好。”颜泠轻抿唇瓣,不知怎的,听见这话,总又种物是人非之感。两人第一次来这凌霄宫时。她也是这么说的。他怡是这么回她的。望着她手上提着的竹篮,祁景淮眼中浮起谈谈笑意:“是要回去做桃花酥吗?”颜泠点头:“不知今日皇上会在此处,冲撞的皇上,请皇上赎罪。”空气安静下来。一时间除了风吹动树发出的“沙沙”声,便只剩下面前男人轻浅的呼吸声。这是生气了,颜泠想。“一定要这样与朕说话吗?”一定要将你我分的这么清楚...
《让你去宫斗,你却天天想摆烂颜泠宜喜小说》精彩片段
祁景淮在当皇帝前,和国师便是相交颇深的好友,两人常在一处下棋品茶。
这下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在想什么。”
低沉的男声在颜泠头顶响起。
颜泠下意识抬头,发现这样不合规矩后又立刻垂下头回话:“臣妾在想,这国师宫中的桃花开的真好。”
“是啊!用来做桃花酥真好。”
颜泠轻抿唇瓣,不知怎的,听见这话,总又种物是人非之感。
两人第一次来这凌霄宫时。
她也是这么说的。
他怡是这么回她的。
望着她手上提着的竹篮,祁景淮眼中浮起谈谈笑意:“是要回去做桃花酥吗?”
颜泠点头:“不知今日皇上会在此处,冲撞的皇上,请皇上赎罪。”
空气安静下来。
一时间除了风吹动树发出的“沙沙”声,便只剩下面前男人轻浅的呼吸声。
这是生气了,颜泠想。
“一定要这样与朕说话吗?”
一定要将你我分的这么清楚,好似陌路人一般。
“罪妾......”
“朕不喜欢你的自称”祁景淮打断颜泠的话。
颜泠:“......”她面前的是哪家的小孩子吗?
她忍不住失笑,想起那时冬日叫他起床习武练字读书时,他便是这般,臭这一张脸。
一定得桃花酥哄,才会好。
“那皇上别生气。”
祁景淮竟轻嗯一声:“走吧!我帮你和面。”
颜泠想回绝,可要是真拒绝了,他估计又得生气。
“皇上去冷宫里,怕是有些不方便吧!冷宫太过污秽,配不上皇上圣体”颜泠只好说的委婉些。
“那便去御膳房。”
没得她回话,祁景淮淮自顾自往宫门外走。
颜泠只好提着装满桃花的篮子跟上去。
明黄仪仗在宫门外等候。
“皇上,是会御膳房还是......”田祥恭敬问道。
“去御膳房”祁景淮没有让宫人搀扶,大步上了娇撵。
“姑娘好久不见”田笑面上笑容和蔼。
颜泠跟田祥也算是老熟人了,只是她现在的身份,不好和田祥多做交谈。
“是啊!快两年没见了”说着颜泠抬步就要往仪仗后边走。
“哎,姑娘”田祥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还是上轿吧!”
颜泠看了眼轿撵,与皇上同轿,是只有嫔位以上妃嫔才有的待遇。
“公公怕是想差了,这不合规矩,我还是走过去吧!”
“上来”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颜泠顿住脚步,在田祥笑眯眯的眼神下上了轿。
轿撵上祁景淮真在闭目养神,颜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曾经那个乖巧听话的少年,变了很多,成为了杀伐果断的君王。
也变得霸道了不少。
颜泠在心里偷偷补上一句。
“在看什么。”
颜泠撇过头:“没什么。”
“方才田祥让你上来,为何不上来”他的语气里没有质问,像是有些不满。
“不合规矩”罪妾两字险些脱口而出。
“你什么时候这么讲规矩了”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轻轻抚过这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
他的手指上有常年习武,拿兵器留下的薄茧,在快要碰触到白皙莹润的面颊时,他曲起了手指。
用指腹蹭过她的肌肤。
这温度使他贪恋,让他不愿离开。
颜泠抬眸,眸中的迷茫之色,让她眼角的泪痣都变的勾人起来。
“怎么每次见你,都穿着青衣”祁景淮声音很轻很柔,像是灌注了一个帝王所有的温柔。
颜泠不知这短短的时间里,祁景淮的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只认真回道:“因为只有青衣了。”
祁景淮薄唇轻杨:“冷宫无人侍奉,可还习惯。”
颜泠不明白祁景淮问这些干嘛?
“起先有些不习惯,后面也慢慢习惯了。”
颜泠就是那种有人伺候就好好享受,没人伺候也能吃好喝好的人。
以前她的衣物如流水,不断往她宫里涌,她自己也不用穿衣,都是宫女给她换什么她那日便穿什么。
有时她起的晚,祁景淮刚下朝回来,也会亲手为她穿衣。
要是换作别人估计过惯了那样的生活,是适应不了巨大落差的,但偏偏那人是颜泠。
“你总是活的这般无欲无求。”
颜泠自己不是无欲无求,只是没人想要的,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皇上御膳房到了”田祥的声音在轿撵外传来。
“走吧!”祁景淮率先下轿。
颜泠拎着篮子下轿时,就见御膳房的宫人,早已跪地恭候。
不仔细看,颜泠都不知道御膳房里有这么多人,密密麻麻全是人,差不多有一千多人了。
“皇上”颜泠扯了扯前面人的衣角:“做个桃花酥不用这么大阵仗吧!”
颜泠没注意自己的手被人悄悄牵起;“无事,让他们都先离开,以免打扰到我们。”
颜泠听着这话总感觉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里怪。
怎么做个桃花酥弄的跟约会一样。
偌大的御膳房就这么空置下来,这里不管是盘子碗或是碟子。
都是用金银玉蝶制成的。
颜泠在想自己要不要拿一个回去,换几顿饭吃吃。
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祁景淮已经撸起袖子开始打水和面了。
这熟练程度,都远盛与她了。
降尊御贵的天子,卷起龙袍和面,有种不失威严的俊美。
颜开始清洗桃花瓣。
两人配合的极好。
好似回到了以前,祁景淮还只是皇宫中一位最不受重视的皇子。
当年,祁景淮因为冲撞了先帝宠妃而被罚跪在雪地,此后便不受先帝待见。
就连当时的苏太后,也怕这个儿子会牵连到自己,没有求情阻止。
而是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她的另外一个儿子身上。
身在这样的处境里,祁景淮的处境几乎是举步维艰,就连宫人对这个不受宠的主子没多少尊敬。
这座充满欲望的清冷皇宫,人的心是恶的,血是冷的。
无数个孤独的日子,只有两天相伴,读书练武,做饭,用膳。
在难熬的日子,好似也变的有了盼头有了希望。
可惜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人也会跟着改变。
先帝病逝。
无辜又天真。
祁景淮看向她,眸中有这无尽的笑意蔓延而来,仿若明珠生晕,光彩流离。
“好喝吗?”
颜泠被他的笑弄的羞恼:“白粥能好喝吗?”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御膳房的都是各地名厨,即便只是一碗普通的白粥,味道也不会差。
“有这么难喝吗?”祁景淮像是好奇般道:“我尝尝看。”
说着,他就这么当这颜泠的面,用方才颜泠用过的勺子摇起一勺粥,送入自己口中。
还煞有其事道:“确实不太好喝。”
颜泠:“······”她怀疑这人是故意的,可没有证据。
“竟然你这么喜欢喝,那你就全喝了吧!”颜泠耸了耸小鼻子,负气躺下,将被子盖过头顶。
她没有因为祁景淮喝了她的粥生气。
只是看着自己刚喝过粥的勺子,被他放入口中,心中用种说不出的羞怯。
她一直都是个及容易害羞的人,在现代因为这张脸,也没少被异性表白。
在别人看来她是冷漠拒绝,其实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陌生人的示好,和莫名的喜欢。
祁景淮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道她是害羞了。
她皮肤本就白皙,一抹娇羞女儿红印在肌肤上,让她如一朵初放桃花,诱人采摘。
“生气了”祁景淮拍了拍棉被:“是我不好,快起来,把粥喝完,不可不用早膳。”
一国之君刚下完朝,便来冷宫里哄一位连妃子都不是的女子用早膳。
颜泠不知道祁景淮是太闲了,还是怎么滴。
不过她的确被哄好了。
“我不喝,你喝吧!”软绵绵的声音从锦被中传出。
听得祁景淮的心像是化成了一摊水。
他眼含笑意:“过几日京城里的花灯节,你要是不想去,便这样不好生吃饭,也不好生好药吧!”
这一招对颜泠果真有用。
她以前最爱凑热闹。
尤其是在这没有什么娱乐设施的古代,只有节气的时候能有热闹看。
“过几日就是花灯会了。”
颜泠从锦被中钻出,眼睛明眸如星。
她有两年没去这每年一次的花灯会了。
“自然,你要是好好养着,在过两日,我便带你去。”
“那你可得说话算话”颜泠一把拿过祁景淮手中的粥碗,这下也不管祁景淮喝没喝过了。
一口下去便喝了个精光。
喝完了又不放心的问道:“你有政务要处理,哪有时间带我去花灯节,不如我还是一人去吧!省的你陪我。”
祁景淮眼中的笑意淡了些:“你想一人出宫。”
颜泠正欲点头,可又一瞧祁景淮的脸色,又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怕耽误你处理大事,毕竟你现在是皇上了,不似以前,有那么多时间可以陪我。”
听她这么说,祁景淮的面色这才恢复如常,他牵起颜泠对手,轻握在手中:“怎会,这几日事情本就不多,我抓紧处理了,陪你玩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像是在哄孩子般,可过往他们一直都是如此。
教导祁景淮的前一两年,都是她照顾祁景淮,可不知什么时候。
祁景淮长大比她高,比她处事更加稳妥周到。
萧尽之不亏是大景朝的国师,几副药下去,颜泠对身子便好了七七八八。
“身子恢复的不错”萧尽之收回为颜泠号脉的手:“你感觉如何。”
“就是你开的药苦了些,其余都很好。”
颜泠以前与萧尽之也算好友,当年她还男扮女装之事,听说凌霄宫中住这一位通晓古今,神通广大的国师便在好奇下,悄悄留进了凌霄宫。
想看看这被吹的神乎其神的国师,可能算出她的过往。
那时候的萧尽之比现在稚嫩的多,命倒是没为她算,只是一眼便看出了她是女子。
颜泠本是个打死都不会承认的性子。
可与萧尽之畅聊过后,发现此人是个不错的人,索性便结交了。
萧尽之失笑:“想不到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是啊!”颜泠也颇为怀念:“这么多年,刚一见面便是让你帮我治病,我还去你宫中摘了那么多桃树。”
见这两人当这自己面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聊起来了。
祁景淮看着便心中不适,说不出的酸意。
他站起身挡在颜泠身前,也挡住了两人交谈的话头:“竟然看好了,就退下。”
瞧着他这醋坛子的样子,萧尽之早已习惯,起身刚走到门口,便听到祁景淮对颜泠道:“这皇宫又不是他的,你就算把他满宫的桃树摘光,也无事。”
萧尽之也不知怎的,一瞬间就不想走了。
想留下来,给这人添点堵。
索性他还真不着急走,走到院中。
宫人便在院中的小几上摆上茶水糕点。
祁景淮一转眼便看见了院中的人。
“你先去歇息吧!”
颜泠点头,以为两人是有要事要商议,便自己回了房。
听见身后传开的脚步身,萧尽之轻啜一口茶,叹道:“皇上,看来你的后宫是不太平了。”
他这话,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皇宫虽大,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更何况是在这后宫之中。
颜泠中毒之事只两日,便被查清楚了来龙去脉。
“有人要对你的心肝儿下手,不丢半条命,不像是你的行事啊!”
祁景淮在他对面落座:“苏家江家朕自是要整治的,只是现在时候未到,若是让他们有所察觉,其不是会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他眼中闪过一抹阴冷,手中茶杯壁上现出几道裂痕。
萧尽之知道他觉不像表面上看上去这般淡然。
有人敢伤了颜泠,没死,还能活拨乱跳,证明等着那人都会是生不如死。
“苏家江家不安分也不是一两天了,先帝在时,两人便明真暗斗,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都想将对方斗倒,好能坐上群臣之首的位置,你想把他们连根拔出,必得做好完全准备。”
祁景淮将手中茶壶放下,茶水顺着裂缝,一点点的在桌上漫开。
“这水迟早都是要浑的,他们这么多年留下的把柄不知多少,真以为朕看不见吗?”他眸中多了几分凌厉,帝王之气尽显周身。
众皇子们挣脱皇位,两人的身处险境,只能在其余人斗得最激烈之时,养精蓄锐。
虽然知道最后,祁景淮一定会登上皇位,可那时的苦,难,和情谊都是真的。
那时候,颜泠心中想的最多的不是任务,只想让祁景淮可以在夺位之争中,平安地活到最后。
“好了。”
祁景淮的说话声将颜泠从回忆中拉出。
“哦”她这才发现,蒸笼里的桃花酥已经好了。
她连忙用筷子去夹。
一双手环住她的纤腰,龙涎香萦绕在鼻尖,熟悉又陌生。
颜泠僵住身体,不知该不该动。
祁景淮轻蹭过怀中人柔软的发丝,细细地吻落在发丝间,就在要落在那雪白似玉的脖颈之时,他却顿住了动作,不敢再继续了。
“可以吗?”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荡起一阵酥-麻。
若不是存有一丝理智在,颜泠差点便被祁景淮蛊惑着点头了。
她一直觉得祁景淮于她而言,是亲人般的存在。
在现代时是孤儿,来到这里在雪地里捡到一只脆弱漂亮的小少年,还总是对着她撒娇,听话又懂事。
谁会不喜欢那。
更何况是从来没有感受过亲情的她。
可没有人比颜泠更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他们之间相差的是近千年的思想差距。
两个不同时代的人在一起,又怎能共度一生。
她握住那双搂着她腰的手,缓缓移开她的腰间。
那双原本用力的大手,丝毫没有反抗,跟随着她的力道,松开手。
“皇上,罪妻如今身份敏感,怕是不易伺-候皇上圣驾。”
她拒绝了祁景淮的示好。
祁景淮退后一步,手无力的垂下,就如同他一次次的示好,却被这个人一次次冷漠推开。
颜泠不敢回头,这是她曾放在心上日日挂念的人,她又怎会忍心见他伤心的模样。
“皇上,这次的桃花酥和往日的不一样了,怕皇上会吃不惯,不如罪妾下次做了,让宫人送来给皇上。”
祁景淮紧盯着眼前人:“朕今日就是要吃这桃花酥,你口口声声自称罪妾,却未见对朕有半分敬意。”
“皇上赎罪”颜泠转身就要跪下。
即便在气头上可扶住她,是他的本能。
她不该对他下跪,就算他现在是天子,也见不得她向任何人行礼下跪。
包括他自己。
“竟然你这般不想见到朕,那你便回你的冷宫吧!”说完这句祁景淮一甩袖子离开御膳房。
直到听见外面传来太监的常唱和声,颜泠一直僵着的身子这才有了动作。
桃花酥还是热的,她真想拿上一块尝尝,味道差了些,也不能浪费掉。
谁知她桃花酥还没吃进嘴里,田祥却走了进来。
颜泠放下手中还没喂到嘴里的糕点:“田公公。”
“姑娘,皇上让奴才把这盘桃花酥给拿回去。”
这位平日里前朝后宫都要巴结的御前总管第一人,在颜泠面前将姿态放得意外地低。
颜泠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才反应过来把糕点递给田祥。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就这么馋这一口桃花酥吗?
“皇上若是当真喜欢,我可以将做法教给御膳房的厨娘。”
田祥的笑带着深意:“奴才看啊!皇上不是喜欢吃桃花酥,只是爱吃娘娘做的桃花酥。”
颜泠对感情素来迟钝,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区别。
田祥只能在多说一句:“其实啊!皇上就是想让姑娘给个台阶下,皇上心里头啊!一直装着的,只有姑娘你一人。”
“公公高看我了”她容貌如画,垂眸之时如月上仙子,裙摆随着走动摆动,谁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田祥见她离开,自己也捧着糕点,往养心殿的方向去。
心中却不禁暗想,冷宫是整座皇宫最阴冷的地方,这位主子在冷宫两年,气质容颜皆如初见那般。
清丽脱俗,让人一见便乱了心神,难怪像淑妃那般的美人,也及不上其半分。
御花园中四季花草常年繁盛,宫人来往修剪静心打理。
凉亭之中四周各种花簇,花香四溢,令人陶醉其中。
亭中华服锦缎的娇-媚美人在与亭中观景。
“姐姐真是好兴致啊!”人未到声先至。
江映月微蹙柳眉,一转头,便和走入亭中的苏静如对上眼。
“没想到妹妹也会来此处,早知我便不来这儿,坏了妹妹兴致”她眼中的不愉,都懒得掩饰。
两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映月虽然比苏静如晚入宫,位份却比苏静如要高。
苏静如今日却难得没和她呛声,反而言笑晏晏:“听闻前几日姐姐病了,妹妹本想前去探望,可又怕扰这姐姐清静,今日见姐姐在此处,妹妹特意前来拜见。”
江映月抬手扶了扶头上碧绿步摇:“妹妹有此心,姐姐便就心领了。”
她这明显是想赶人的姿态,苏静如却假装没看见:“只是妹妹今日前来,是听说了宫中的一些传闻,是有关姐姐的。”
江映月一挑柳眉,她平日里嚣张跋扈,最是见不得别人说她坏话,她方才挨了罚又一直未侍寝,怕是有谁在嚼她舌根子。
苏静如的话,让她有了几分兴趣。
苏静如神秘一笑,一摆长袖,示意周围伺-候的人退下。
江映月带来的宫人,看了眼自家主子一眼,得了示意,这才下去。
“妹妹这下可以说了吧!”
苏静如凑近了江映月些,一手掩唇,小声道:“妹妹听不少伺-候皇上对老人说,姐姐得宠至今,都是因为和冷宫里的那位废后,长的有几分相似。”
“啪”茶几上的茶盏一下全被江映月扫到地上,摔成碎片。
苏静如惊呼出声:“姐姐,息怒呀!”
她掩饰住眼中得意,假意劝慰道:“其实妹妹听见这些话时,也觉得荒谬,虽然说那废后与皇上相伴多年,但妹妹你也是圣宠不衰,皇上怎会放着妹妹这般的美人不要,日日想着一位被打入冷宫的废后那。”
江映月本就因为上次在承-欢殿被罚跪一晚的事,对颜泠心身怨恨。
家有万金的商户之家,历朝历代都是被才子朝臣看不起的。
一般商户之家都是巴结官家的。
颜泠靠近祸事发生的地方,便听到一声声妇女幼童的哭喊声。
颜泠没想到还会有孩子。
透过人群就见一位身材丰-腴鬓角散乱的妇人,怀中紧紧护着一个六七岁的男童。
那男童幼嫩的双手死死抱着妇人,眼泪糊了满脸,头小心翼翼的从妇人怀中探出,畏惧的望着前方的马车。
跟这一幕截然相反的是另一边装饰华丽的马车,马儿的鼻孔中不停喷-出粗气,马夫正摸着马头做出安抚。
却始终不见马车里的人出来。
这马鬃毛鲜亮双蹄粗壮,一看便是好马。
颜泠身旁站着的明显是个读书人,此时正摇头晃脑的叹息道:“京城之中,天子脚下,权臣之子竟如此横行霸道。”
颜泠听他这么说,连忙装作好奇的打探道:“听公子的意思,像是知道马车里坐的是何人。”
长衫书生见是位貌美女子,客气回答颜泠对问话:“姑娘有所不知,坐在马车里的,当朝镇国公之子”说到此处,他又开始感叹起来:“这镇国公当年也是肆意杀场的英雄人物,没想到亲生儿子竟然这般没有礼数。”
颜泠刚一点头,身子便被拉了回去。
“说够了没”祁景淮眼神中隐现不悦之色,一看便是醋了。
偏偏颜泠没有看出来。
“你刚刚听见那人说的吗?”
祁景淮蹙眉:“你想管这事。”
颜泠虽然看不惯这事,但也不是个活菩萨,什么事都要上去插一脚。
原本这事要是与苏家无关,她也就来看个热闹,但竟然有关。
这真是苏家一个不错的把柄。
祁景淮对苏家一向都是打压居多,皇帝对于武将多为忌惮,遇到这么好的把柄,怎么能干看着。
颜泠从田祥手中拿过面具带在脸上,又将另一个往祁景淮手里递。
祁景淮明白颜泠在想什么。
其实两人都差不多猜到马车里坐着的到底是何人。
镇国公共有两子一女。
长子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在百姓中算是个令人称赞的武将。
只是次子,不喜舞刀弄枪,几次科考接连落榜。
颜泠对苏家这两个儿子都有所接触,苏家长子不会干出这般有损名声的事情。
也只有苏家这位不争气的次子苏易安了。
颜泠曾跟苏易安一同参加过科考。
此人是个没有才华,却自视甚高之人。
可以说在文采和做人上都是不堪入目。
当年科考的时候,便经常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辱寒门书生。
颜泠靠近祁景淮耳边悄声道:“他此时不敢出马车,估计也是怕别人看见,会落人话柄,借此机会上书告苏家的状。”
“嗯”祁景淮应声:“你想怎么做。”
他眼神宠溺,像是在配合她玩闹一般。
“自是让他从马车里出来。”
那妇人一直抱着孩子挡在马车前,就是不想让马车离开。
周围都被围观路人堵死,马车现下也不能绕行。
只得等路人散去再走。
车夫安抚好了马儿,凑到马车帘子旁,像是得了马车内人都指示,从身上掏出一包银子,扔向那妇人的方向。
“拿了银子便快些走吧!莫要在坐在此处,多生事端。”
车夫这话说得毫不客气。
那妇人擦了擦脸上眼泪,抱着孩子站起身。
她应是被马车撞出去了一段距离,身上的衣衫都是破烂不堪,手上更是被地上石子摩不剩好皮。
“高门大户的公子了不起吗?撞到我便就算了,你们还差点撞到我的孩子,连马车都不下,便想打发银子了事,天下人都像那么这般,那这天底下还有天理吗?”妇人喊得激动。
周围人群也被她这话说得一阵骚动起来。
马夫见周围已经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起来,连忙大声反击道:“刚刚明明是你故意往我们公子马车上撞,我看你就是想多问我家公子要些银子吧!”
颜泠趁此机会从人群中站出来挡在妇人和小孩面前。
义正言辞道:“你们撞到人,还这般颐指气使,这是哪儿的道理,还有你家主子,出来事儿只敢缩在马车里,派你个下人说话,怎么敢做不敢认呀!”
车夫常年帮苏家人驾车,见过的大户小姐不在少数,一看颜泠身上的穿着便知家事应是不差的。
还有她身旁站着的男子,虽然都戴着面具,但一看便气质不凡。
他也不妄动,怕生出是非。
只得走回马车前请示马车里的人。
颜泠对苏易安的性子也算了解一些,自视甚高,她故意将话说得过分些,不怕人不从马车里出来。
“怎么,是怕了本小姐吗?有本事让本小姐看看是谁,看本小姐改日不打断你这小人的狗腿。”
颜泠此话一处,马车里的苏易安立即就坐不住了。
掀开车帘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野丫头,可知本公子的身份。”
苏易安看着瘦瘦高高,眼下青黑,走路虚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颜泠见他胸膛起伏不定,一看便是被她刚刚那话给气得很了,能在马车里忍那么久不出来,想必也是憋的不容易。
“你”颜泠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本小姐出到京城,还真不知你的身份。”
苏易安听此,冷笑出声,眼中满是不屑:“你一个外面来的野丫头,连本公子的身份都不知,便敢再次多管闲事,也不怕惹祸上身。”
颜泠继续套他的话:“说了半天,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呀!”
苏易安眼中的得意之色都快慢地从眼中溢出,还没等车夫阻止,便在众目睽睽下大声道:“本公子乃是当朝镇国公之子,当今太后的亲侄子,你可知你方才的话,已算是辱骂皇亲国戚。”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朝代。
皇亲国戚这四字份量之重,已够普通老百姓吓得跪地求饶。
只是对着颜泠,没有任何威慑的作用。
因为让皇亲国戚都畏惧的人就站在她身后。
颜泠在凳子上坐下。
“两年未见你了吧!”苏太后问道。
颜泠垂眸:“罪妾自知有罪,无言面见太后。”
苏太后没回话,她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笑意。
这宫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旧的让人不想在看第二眼,只有眼前这个人,穿着白衣,乌发之被一根木簪松松挽起。
依旧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颜泠垂眸时,神态不自觉的带上些忧郁,阳光透过破掉的窗纸,洒在她白的透明的肌肤上。
即便是见过如此多美人的太后,也经不住在内心感叹。
这般倾城的美人,实在不应待在这冷宫之中虚度光阴。
“冷宫清冷无趣,也是苦了你了”苏太后语气中带着关切。
颜泠真有点摸不透这位太后的心思了,难不成真是关心她在冷宫里过的好不好?
颜泠没在多想,回话:“习惯了冷宫里的日子,也便不那么无趣了。”
苏太后摩-挲着护甲上镶嵌的玛瑙:“总是会寂寥的吧!”
颜泠低头不语。
你说完寂寥就寂寥吧!
颜泠心道。
苏太后见她不语,抬手示意。
屋中占满的宫人,顿时全部退出,只留宜喜一人伺-候。
“当年你被打入冷宫,哀家也有不可推卸之过,昨夜你与皇上应是见上一面了吧!”
颜泠点头,没想到太后消息这般灵通,刚发生一晚上的事情,这么快便传到太后耳中了。
苏太后瞧着颜泠:“你一进冷宫,便是两载,可哀家知晓,皇上对你,始终有情。”
颜泠放在膝上的手一颤,她没想到,太后今日来,竟然是劝她回宫。
“皇上一直想让你回去,可是前朝后宫,势力错综复杂,只能哀家来开这个口。”
颜泠喉管变得干涩起来:“太后,罪妾不入后宫多年了。”
不管祁景淮对她有无感情,对她而言,早已不知重要了。
他是一国之君,而自己只是冷宫中,人人可欺的废后。
“可后宫之中,仍有你的一席之地”苏太后眼神沉寂,语气认真。
颜泠唇角微扬:“罪妾不知太后为何会如此想,只知,岁月如梭,有些事情,早便物是人非。”
苏太后对她的拒绝,并未感到意外。
她自认也是阅人无数,可颜泠独独让她看不穿,这个人的身上有这太多秘密。
“人在变,心也是未曾变得”苏太后被从座椅中扶起:“哀家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
说完这句,便被簇拥这离开冷宫。
苏太后的倒来,似只是一次插曲。
为了省下买茶的银两,颜泠提着篮子绕道去了冷宫后山。
御花园的花四季常开,这儿虽不如御花园的花朵,但也是极美的。
颜泠想着采些桂花,回去做花茶,也是好喝的。
她今日依旧是穿着昨日的那件白衣纱裙,腰间用水蓝丝阮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直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
她提着竹篮,在花丛间来回穿梭,这满山的花束,景是不及她半分。
颜泠见着好看的花,便忍不住摘上两多,也不管这花能不能泡茶喝。
很快竹篮便被她给装满了。
颜泠瞧着被自己装满的竹篮,正纠结着要不要拿几多出来。
一道清润男声突兀响起:“篮子被你装满了,你还想往哪里装。”
“参见皇上”颜泠这回不多犹豫,直接跪下叩首。
祁景淮从假山后走出:“起来吧!”
他的手摩-挲起腰间的龙纹玉佩,眸光落在颜泠身上,看似平静无波,始终暗流涌动。
空气像是凝固了般,正在颜泠想着要不要先开口。
就听对面人出声打破凝止的气氛:“来采-花回去做花茶吗?”
“是”颜泠也不知她这是什么运气,昨日太后光顾冷宫,今天,还能在冷宫后山撞上祁景淮。
一国之君这么闲的吗?
龙涎香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颜泠想后退,又不敢。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
忽地低低笑了起来,他眉眼舒展,看上去心情极为愉悦。
“你怕朕吗?”
颜泠差点抬头。
他是掌握人生杀大权的君王,所有人都会惧怕他。
可偏偏,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脑海中有他年幼时幼稚的样子,怎的也生不起害怕的心来。
颜泠只得道:“皇上是万民之主,罪妾自会有敬畏之心。”
“罪妾”两字被颜泠说出时,祁景淮摩-挲手中玉佩的动作顿住了。
他垂眸看她:“是吗?”
“是”颜泠答。
祁景淮退后一步:“听闻昨日,母后去冷宫找过你。”
他问的自然,颜泠应是。
“你们说了什么。”
颜泠清楚的感受到,祁景颜身上独属帝王的压迫感。
祁景淮竟知太后来了冷宫见她,那么她们之间的谈话,怕是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颜泠照实答:“太后想让罪妾会后宫伺-候皇上。”
“呵呵”祁景淮虽然在笑,可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伺-候朕,愿意吗?”
颜泠瞳孔猛的收缩,被这句愿意吗,弄的愣住。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罪妾自知有罪在身,怎配侍奉天子。”
“那便是不愿意。”
颜泠:我可没有这么说,但祁景淮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给说了出来。
她搞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跪下认错总不会错。
“罪妾知错。”
“你跪的倒是麻利,以前不是最不爱下跪的吗?”
太久未见到这人,他想和眼前的人多说说话,可偏偏,眼前人的每一句话。
都在消灭他看见她的愉悦。
颜泠啊!颜泠。
你怎么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哄哄朕那。
“以前是以前,罪妾现在是罪人。”
颜泠的确不爱不爱下跪,怕是没有哪个现代人,会喜欢古代的这些规矩。
她的这句话,又让气氛陷入死寂。
“竟然这么喜欢跪,那便跪着吧!”祁景淮冷冷扔下一句话,便越过他径直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颜泠总觉得,祁景淮像是个跟自己赌气的孩子。
她直起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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