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浅宋然的女频言情小说《陈浅宋然的小说癌症晚期,恨我入骨的老婆后悔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柑橘乌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医院里。宋然的父母也来了。老两口泪眼婆娑,见到我就握住我的手,泣不成声:“谢谢你,我们就只有小然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没了,我们也就没法儿活了…”“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宋然得了这个病,他们定是没少到处奔波求医。现在终于有了希望,他们高兴,激动,在所难免。可是…“叔叔阿姨,我和宋然只是初步配型结果一致而已,到底能不能把我的肾移植给他,还要等后面的检查结果。”我淡淡的说着。我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泼冷水。但把丑话说在前面,总好过希望落空时的无法接受。“赵嘉锐!”陈浅突然唤我名字,当着大伙的面,对我冷言冷语:“你要是不愿意捐,现在就可以回去。”“别在这里说那些有的没的,影响大家的心情。”我:“…”那可是一颗肾啊!一个人有多少颗肾...
《陈浅宋然的小说癌症晚期,恨我入骨的老婆后悔了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医院里。
宋然的父母也来了。
老两口泪眼婆娑,见到我就握住我的手,泣不成声:“谢谢你,我们就只有小然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没了,我们也就没法儿活了…”
“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宋然得了这个病,他们定是没少到处奔波求医。
现在终于有了希望,他们高兴,激动,在所难免。
可是…
“叔叔阿姨,我和宋然只是初步配型结果一致而已,到底能不能把我的肾移植给他,还要等后面的检查结果。”我淡淡的说着。
我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泼冷水。
但把丑话说在前面,总好过希望落空时的无法接受。
“赵嘉锐!”
陈浅突然唤我名字,当着大伙的面,对我冷言冷语:“你要是不愿意捐,现在就可以回去。”
“别在这里说那些有的没的,影响大家的心情。”
我:“…”
那可是一颗肾啊!
一个人有多少颗肾?被摘走一颗后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陈浅都不在乎。
她只在乎宋然的身体健康。
而我…
我突然很想问一问她:“我的生死,你在乎吗?”
“不在乎。”她果断回答。
即使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当这句话真真正正从陈浅口中说出来时,我的心里还是狠狠酸了一下。
我莫名开始羡慕起宋然,羡慕他生了一张酷似方明远的脸。
我甚至很没出息的想——
若是我也能…她会不会多在乎我一点?
我艰难的扯了下嘴角:“什么时候做检查?”
“现在,跟我过来吧。”
陈浅已经约好了医生,我跟在她身后来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扫了我一眼,问:“器官捐献这么大的事,考虑好了?”
我点头。
他又问:“你跟患者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医生听到我这个答案,终于掀起眼皮,惊讶的正眼看我。
连他都不相信,有人会为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捐出一颗肾。
他似乎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最后,他暗暗摇头道:“这种事只有你一个人决定可不行,你还是联系一位你的近亲属过来吧。”
近亲属?
我想了想,问:“妻子算近亲属吗?”
“算。”
那就好。
我起身出门,对着正在门口等我陈浅说:“医生让你进来一下。”
当我和陈浅一起走进医生办公室时,医生满目不敢置信:“你们两个,是夫妻关系?”
我和陈浅同时点头。
几乎瞬间,医生看向我的眼神里斥满了心疼与怜悯。
也难怪他会这样。
他应该知道陈浅和宋然的恋人关系。
而我身为丈夫,眼睁睁看着妻子在外面与别的男人有染,头顶一片青青草原,还心甘情愿拱手奉上自己的肾脏。
是个人都觉得可笑吧…
医生不再多说了,替我开了一系列的检查单子,我道了声谢,拿着检查单游走在医院各个检查科室,最后来到血液科。
连护士都看出我脸色不好,问我:“没睡好?这次抽血量有800cc,等会如果你感觉到有任何不适,及时告诉我。”
“没关系,抽吧。”
我挽起衣袖,把手臂搭在桌面上,亲眼看着针头刺穿我的皮肤,殷红的血液顺着针管流进储血袋里。
200cc,400cc…
不知道为什么,血袋里的血才刚过半,我已经感觉到视线模糊,身体都在发软,趴在桌面上,我好想睡一会啊。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护士说:“以您丈夫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能再抽下去了。”
“只有这些,够吗?”
是陈浅的声音。
看啊,她半点也不关心我。
她只关心检查能不能做完,肾移植手术能不能顺利开始…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好累啊。
是心里的累。
我那么爱她,可以不顾性命的去爱她,但到头却换来了什么?
换来她视我命如草芥!
甚至比不上马路边的那些阿猫阿狗…
还好,陈浅,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再也不用爱你了......
“我要是不想捐肾,一开始就可以拒绝,何必…”
算了,不想再辩解了。
多少年了。
为了心中那份执拗,我苦苦纠缠着不肯放手,即使已经卑微到尘埃里,结果还是徒劳。
何必呢?
我抬起头,对上陈浅满含厌恶的眸光,这一刻,我想开了。
“等到移植手术结束,我们找个时间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我话音坚定。
说完,我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因为我怕,怕看见她的欣喜激动。
那样只会让我更加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究竟有多么可笑。
再回到病房时,我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甚至希望手术可以快点开始,这样,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
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被阵阵敲门声吵醒时,已经是下午了。
看见进来为我输液的护士,我问:“最后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护士话锋一转:“但是已经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我追问。
“你还不知道?”
护士耐心的对我解释:“郭医生托朋友…”
“现在感觉怎么样?”郭洋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把护士没有说完的话打断。
等护士替我输上液离开后,他随口说:“我在国外器官库里找到了适合宋然的供体,所以,你这颗肾,省了!”
“当然,你要是实在不想要的话,捐给别人,我也不拦着你。”
他完全开玩笑的口吻,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谢谢你。”
郭洋之所以愿意帮宋然,是为了保我的命。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才能表达我心中对他的感谢。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有郭洋这个朋友…
“我和陈浅已经说好了,离婚。”
我想,没有比这更能让郭洋感到高兴的事儿了。
结果也果然不出我所料。
听到这话,郭洋眼睛都亮了,满目激动得不像话:“谢天谢地,你终于想开了!不枉我这么费心费力的想捡回你这条命!”
话落,他像是猛地想起些什么,试探的问我:“那,后续化疗治疗的事…”
“我都配合。”
这一次,郭洋算是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
他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宽慰我:“做出这个决定,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想开点吧,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等会输完液,我过来帮你转到肿瘤科病房?”他话锋一转。
我连连拒绝:“你难不成还怕我跑了?”
......
很快,药输完了,护士来帮我拔了针,带我去办手续。
在护士站,宋父宋母看见了我,哭天抢地的奔向我:“赵先生,赵先生,你不能走啊!”
“就当是我们求你了,救救小然吧,好不好?”
我当他们还不知道,耐心解释:“医院已经找到适合宋然的供体了,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死的。”
“不!只有你,只有你才能救我们小然!”宋母声泪俱下。
宋父也是唉声叹气:“赵先生,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这样出尔反尔,不怕小陈跟你离婚吗?”
他是在威胁我。
用陈浅威胁我。
殊不知,我连离婚都不在乎了,岂会在乎他的威胁?
“不好意思,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麻烦你们让一让。”
我要走,宋母却死活不肯放我离开,哭得更厉害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好不好?”
“用器官库里的肾,要花大几十万呢!我们只是普通家庭,上哪去筹这么多钱?只能等死了…”
所以他们说来说去,就是为了省钱?
我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懒得再跟他们多废一句话,不顾宋母的阻拦,我抬腿就走。
“不行!你不能走!”
“除非你答应把肾捐给小然!”
宋母挡我,拦我,宋父紧随其后,拽着我,拉扯着我。
场面一时胡乱急了。
“啊!”
突然,随着一声痛呼,宋母突然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你!你想害死小然不说,现在连我这个老太婆也不肯放过。”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他们的高喊声尖刻刺耳,整层楼都听见了,不少人纷纷凑出来等着看热闹。
陈浅也闻声赶到。
看到狼狈坐在地上的宋家父母,她二话没说,冲上来就甩了我一个耳光。
“你害死阿远还不够!现在还想害了宋然,连他的父母你都不肯放过!”
“赵嘉锐!你到底还要丧尽天良到什么时候?”
这一巴掌,俨然用尽了她所有力气,打得我半边脸都是火辣辣的疼,一直缓不过来。
然而,比起心里的痛,这点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方明远不是我害死的!”我沉声低吼。
杀人凶手这顶帽子被陈浅硬生生扣在我头上,都三年了!
从前我不说,是不想看到她知道真相后的伤心绝望。
现在…不想再忍了!
“是我主动发信息约方明远见面的没错!可醉酒驾驶的人是他!开车撞上护栏的人也是他!”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找方明远到底为的是什么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让陈浅走出来,彻底清醒。
算是我送给她最后一件礼物。
陈浅和宋然饭菜都还没吃几口就走了。
我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想刺激一下我,顺便要走我的肾。
现在目的都达到了,也就没有再多留的必要了。
刚好,我也有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事。
…
我先是联系了律师,最后确认好遗嘱,然后去了医院。
今天本不是我随诊复查的日子,看见我来,我的主治医师除了意外,更多的还是担忧:“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他不仅是我的主治医师,还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
我挺不想他为了我难过的。
可现在,我又不得不去做那些让他伤心的事。
“没什么不舒服的。”
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悲伤沉闷,我尽可能装得轻松:“我想把药停了。”
抗癌药物久服会影响身体各个器官衰竭,好在我刚服药不久。
“停药?为什么?”郭洋满目的不敢置信。
我轻笑一声:“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想像个人一样,活得自在点。”
郭洋一时无法接受。
想了想,他还在试图劝我:“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会好好吃药,好好配合治疗。”
“你想一想陈浅,你死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知道我最放不下什么,以为提起陈浅,就能唤起我求生的本能。
可身为医生,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些药根本治不好我的病,只是在强行延缓生命罢了。
数不清的副作用会让我脱发,暴瘦,精神萎靡,最后人不人鬼不鬼…
见我不为所动,他沉沉的叹息着:“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我答应了。
从郭洋的办公室出来,走在医院的院子里,看见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两个人,我脚步一顿。
我听不清他们正在说些什么,只看见陈浅甜蜜上扬的唇角,眯弯的双眼。
时间好像回到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
秋日遍地落叶的小院里,她站在树下灿烂的笑着,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白色碎花长裙上,那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
可现在…
想想真挺不公平的。
明明先遇见陈浅的人是我,明明陈浅苦苦寻找爱恋的人,也应该是我。
结果阴差阳错,成了方明远…
可方明远根本不值得啊!
他那种人,配不上陈浅的喜欢…
“赵嘉锐?”
我想得正出神的时候,陈浅已经发现我,朝我走来:“你跟踪我们!?”
她看我的眼神,永远那么怨怼,那么憎恶。
“我来这家医院看…”顿了顿,我改口道:“我有事来找郭洋,碰巧遇见而已。”
我明知道她不会为我而担心。
但她在乎宋然。
“你是觉得宋然的病是假的吧?你觉得我就是故意想要骗走你的一颗肾?”
陈浅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只一味劈头盖脸的指责我:“赵嘉锐!别把所有人想得都跟你一样不择手段!”
这一刻,我有些恍惚了。
我全心全意的爱着她,爱了她那么多年,但到头来…
算了。
反正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眼睁睁看着陈浅拉走宋然,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很久,心脏闷闷的疼。
回到家,我坐在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烟的抽着。
在今天之前,我是不敢这么抽烟的。
我怕死,怕不能陪着她再久一点。
现在结局已经注定,也就无所谓了。
凌晨。
门口传来开锁声,紧接着房门打开。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是陈浅回来了。
这是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我匆忙把未抽尽的烟头捻在烟灰缸里,走进客厅,迎上她问:“你怎么…”
陈浅突然撞进我的怀里,踮起脚尖,吻上我的唇。
一股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我的口腔。
我不喜欢酒味,更不喜欢她每次意识不清的亲吻,怔怔着没有回应。
许久。
陈浅仰起头,目光迷离的看着我:“阿远,阿远,我好想你…”
从前我不在乎。
现在我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
“陈浅,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我一字一顿:“我是赵嘉锐,看清楚,我是赵嘉锐!”
怒火和委屈同时涌上心头,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突然而来的勇气,我居然一把钳住她的手腕,狠狠吻了上去。
下一秒,陈浅突然扬起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你也配碰我?”
这一巴掌,还有陈浅讥讽的话音,彻底击碎了我所有的痴心妄想。
我无力坐在床尾,垂头苦笑:“是啊,我不配…”
我在阳台上坐了一夜。
再见到陈浅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许是宿醉的缘故,她脸色不太好,尤其在看到我以后,她白皙的脸上又平白晕上一抹铁青。
“宋然家里托关系把手术时间提前到了下周一。一会你跟我去医院一趟,把术前检查做了。”她像是例行公事的通知。
下周一…
还有三天。
他们是担心我反悔,以免夜长梦多?
“好。”我痛快答应。
早死和晚死,对我来说都没差别。
陈浅虽然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没多久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与此同时,阵阵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看见那位我久未谋面的父亲,正恶狠狠的站在我家门口,怒目圆睁的瞪着我。
“找我有事?”我语气冷漠又疏离。
赵胜哼了一声,自顾自闯进屋里,根本没给我阻拦他的机会。
他俨然家里的主人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都忘了还有我这么个爹了?”
“你结婚都几年了?不要孩子,也不把媳妇儿领回家给父老乡亲们瞧瞧!害得我在村里连头都抬不起来啊!”
在我出生长大的那个穷乡僻壤,儿子结婚,是要热热闹闹大操大办的,好给父母脸上贴金。
他怨我没有给他争光,但像今天这样找上门来骂我,还是头一回。
我不想等会陈浅出来看见这么剑拔弩张的一幕,忍着气问他:“你大老远跑过来找我,不是为了骂我几句的吧?说吧,要多少?”
我做好他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竟摆了摆手:“我不是来要钱的!”
“不要钱?那你来干什么?”
赵胜直截了当:“我听老齐家那小子说了,你让他帮你立了份遗嘱,说什么等你死了以后,你在那女人公司的股份,都归了她,是不是!?”
我:“…”
齐天龙跟我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在城里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律所小小的实习律师。
我想着他不容易,立遗嘱这种小事,又都不是外人,索性就交给他了。
想不到居然引出这个祸事。
我了解赵胜的臭脾气,要是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非把我这房顶掀翻了不可。
我淡淡道:“那都是误会。”
“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跑去立遗嘱呢?”
赵胜半信半疑,自顾自的呢喃:“那是我听岔了?”
我实在没心思再跟他继续周旋,转进卧室的柜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他。
“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本来想过几天打到你的账户上的。既然你来了,直接给你吧。”
赵胜是个烂赌徒,看见钱眼睛都在放光。
什么遗嘱,什么股份。
他哪里还顾得上?
他捧着银行卡美滋滋的看了又看:“密码是多少?”
“我生日。”
“好,好!真是爸爸的好儿子啊!”
赵胜高高兴兴的准备离开。
我一路把他送出门,送进电梯,送到小区门口。
为了不让他过几天再来我这里闹腾,我还千叮咛万嘱咐他:“钱花没了打电话告诉我就行,别再坐那么远的长途汽车过来了,太辛苦了。”
“知道了儿子。”
电梯门关上,我沉沉的松了口气。
回到家时,陈浅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端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了。
她冷冷的扫视我:“我都听到了。”
“你说的那些话,骗得了他,骗不了我。”
我的本意不是想骗谁。
我只是想太太平平的过完最后的日子…
“不是说要去医院做检查吗?该出发了吧?”我随口问。
陈浅没再多说什么,拎起包就朝门口走。
在经过我身边时,她停下脚步,冷冷的开口:“如果你真的想死,当年就应该替阿远去死,而不是现在再来假惺惺!”
“一会儿我男朋友会过来,你再多准备两个菜。”
陈浅完全命令的语气,半点也不顾及我才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我眼底溢出几分苦涩,拒绝的话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咽下。
这几年来,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上演这样荒诞的场面了。
陈浅是知道怎么折磨我的。
不过没事,她开心就好。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麻木的走进厨房,问:“他有什么忌口吗?”
“不能吃辛辣油腻。”陈浅连看都懒得看我,随口回。
我又炒了两道清淡的小菜,又都是陈浅爱吃的。
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癌症晚期的诊断书,我掌心不断收紧。
心里不禁生出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我告诉她,我快死了,她会因为一点点怜悯,对我好一些吗?
我咽下心头苦涩,将诊断书重新装进口袋,
把菜端上桌时,门铃刚好响起。
“来了。”陈浅扬起我从不曾见过的笑容,步伐轻快的过去开门。
她挽着男人臂弯进门,大方的向我介绍:“这位是我男朋友,宋然。”
“赵哥你好,你叫我小宋就好。”
我看向宋然,高高瘦瘦的大男孩,看起来阳光又干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是病态的苍白。
只一眼,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震惊得僵愣着,好半天缓不过神。
“惊讶吗!他们很像对不对?”陈浅讽刺的笑看我。
没错,这张脸,的确很让我震惊。
因为,这男孩的模样,是三年来最像方明远的一个......
我的心猛地抽痛,慌乱如潮水般涌来。
三年了,她还是认为,方明远是我害死的。
所以才会不厌其烦的带着一个个和他眉眼相似的男人上门挑衅。
她喜欢欣赏我痛不欲生的模样。
可这一次,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吵大闹,情绪崩溃。
“是,很像。”我苦笑着点点头,心一点点沉下去。
过去三年,被陈浅带回家来恶心我的男人不计其数,但只是恶心我。
可这一次,陈浅恐怕是认真的了......
“好了别理他,先吃饭吧。”陈浅招呼宋然到餐桌前坐下。
我辛辛苦苦准备一大桌子菜,由他们二人享用。
她时不时喂他一口,他时不时往她碗里夹菜,有说有笑,气氛融洽甜蜜。
而我,连站在旁边都是多余又尴尬。
我想去阳台上抽根烟,却被陈浅叫住脚步:“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浅对我向来都是无话好说的。
她突然这样正式要跟我说些什么,我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完全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如果是之前,或许我真的会答应离婚,放她幸福。
但现在不行。
那份协议约定了,她必须是我的妻子,才能拿到股份。
这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了。
“是不是除了离婚,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答应我?”
我毫不犹豫:“是。”
她似乎早就笃定我会答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份报告单:“宋然患有严重的肾衰竭。我给你们做过配型了,配型结果高度匹配。我已经约好手术时间了,就在下个月,把你的肾换给他。”
我:“…”
陈浅还真是了解我。
从前我的确爱她爱的没有理智。
只要能让她开心,区区一颗肾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现在…
我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
那些正在一点点蚕食我生命的癌细胞,遍布我的五脏六腑,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办法支撑这么大的一场器官移植手术。
“恐怕不行,因为…”
我伸手去拿口袋里的诊断书,想递给她。
陈浅却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不耐烦道:“赵嘉锐,别让我再恨你第二次!”
我一时哽住,心脏突然由钝痛渐渐转为麻木。
于是,我面如死灰的缓缓点头:“好,如果术前各方面检查都没问题的话,我同意捐肾。”
手心的动作停下了。
我知道,没意义了。
就算知道我要死了,陈浅也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毕竟,她恨我恨到想让我去死。
宋然明显意外我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
欣喜之余,他更多的还是歉疚,低声说:“很抱歉,因为我的血型特殊,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肾源。赵哥,这次真的谢谢你了,我一定尽我所能的补偿你!”
“你不用跟他说这些,这都是他应该做的,是他欠我们的。”陈浅宽慰着他。
我应该的?
方明远的死与我无关,就连警方都给出调查结论,说车祸是意外。
我之所以没死,是我命大。
可陈浅偏偏固执的认为该死的人是我,方明远在替我挡灾,我就是那个罪不可恕的杀人凶手。
解释的话我反反复复说了无数次,现在也懒得再说了。
反正我也要死了,我的解释,没什么意义。
“她说的对,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有负担。”我扯了下嘴角。
她认定我欠她的。
我还给她就是了。
不就是一条命?我给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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