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曦月万紫柔的其他类型小说《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二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用管她,她自己会回来。”秦大娘这回也狠下心,“不杀杀她的锐气,日后更加难管教。”“外面天都黑了,万一出什么事儿......”秦大娘咬了咬牙,“那也是她自找的,不吃一堑不长一智,有教训才能长记性。”程曦月便没再吭声,反正她也不想去找秦玉瑶。秦南舟迟疑了下说,“大嫂,您不要自责,是瑶儿的错。”嗯?程曦月挑了挑眉,第一次听见有人喊她大嫂,还怪新鲜的。这是认可她了?被她清澈明亮的眸光注视着,秦南舟不自在地扭过身去,耳根子悄悄红了。程曦月把钵递给他,“帮你哥敷药,箭伤较为严重先不敷,我还缺两味药材,寻到了重新再捣新的。”秦南舟接过,鼻尖闻到浓浓的药味,又有股草木的清香,这显然是临时配的新鲜药材,绝不是拿什么药丸捣碎。他不禁好奇,“嫂子,您...
《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不用管她,她自己会回来。”秦大娘这回也狠下心,“不杀杀她的锐气,日后更加难管教。”
“外面天都黑了,万一出什么事儿......”
秦大娘咬了咬牙,“那也是她自找的,不吃一堑不长一智,有教训才能长记性。”
程曦月便没再吭声,反正她也不想去找秦玉瑶。
秦南舟迟疑了下说,“大嫂,您不要自责,是瑶儿的错。”
嗯?
程曦月挑了挑眉,第一次听见有人喊她大嫂,还怪新鲜的。
这是认可她了?
被她清澈明亮的眸光注视着,秦南舟不自在地扭过身去,耳根子悄悄红了。
程曦月把钵递给他,“帮你哥敷药,箭伤较为严重先不敷,我还缺两味药材,寻到了重新再捣新的。”
秦南舟接过,鼻尖闻到浓浓的药味,又有股草木的清香,这显然是临时配的新鲜药材,绝不是拿什么药丸捣碎。
他不禁好奇,“嫂子,您是何时学会的医术?”
程曦月镇定自若,“我祖母是名女医,我从小便跟着她采药、治病,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就会了。”
她没有说谎,原身祖母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妇人,时常偷偷带着原主去乡下免费为村民治病。
她时常穿一袭如她的心地一样干净纯粹的白衣,她的笑容如冬日的暖阳一样治愈人心。
在挨着京城那一带,到现在都还流传着“白夫人”的传说,甚至有些百姓还刻了她的像,暗地里供奉。
可惜她太宠溺儿子,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犯了错舍不得打骂,还护着他,替他打掩护,把他养成自私自利、无良无德的无耻小人。
就连原身那无法无天、桀骜不驯的性子,也是她娇纵所致。
真正应了那句,溺子如杀子。
她弥留之际也很后悔,可那有什么用呢?
秦南舟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嫂子从前的事,他也听说过一些。
她母亲早逝,尸骨未寒,父亲便把外室迎进了门。
她祖母心疼她,对她很是偏爱,去哪儿都带着。
可自那老太太去世后,嫂子越发喜怒无常,常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坏事。
现在想来,嫂子自小失去母亲,祖父母又陆续去世,连番打击之下,她行事才如此乖张偏激的。
这么一想,秦南舟看程曦月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同情。
观嫂子这几日的言行,与过去判若两人。
许是真如娘说的,有些人遭遇大难后会大彻大悟吧。
“南舟,给你哥敷药啊,傻愣着做什么?”秦大娘子推了他一下。
秦南舟回过神,发现程曦月已走远。
他的视线落在秦北霆身上。
大哥依然很虚弱,昏迷不醒,但没有发烧,说明伤势没有恶化,呼吸也平稳,醒来是迟早的事。
如果没有大嫂,大哥应该早就不在了吧。
以后要对嫂子好一些......
程曦月跟衙差打声招呼,获得他们同意,便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搜寻草药。
此时天已擦黑,其实很不好辨认。
但白日衙役不允许她掉队,她找不到机会去采。
她弓着背,一点点的扒开草丛,脸都快贴到地面上去了,委实有些辛苦。
不过,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非把秦北霆治好不可,气死老夫人那一帮人,这股劲儿,便是她的动力。
“大嫂......”带着犹豫的怯弱嗓音传来,程曦月以为是秦玉瑶,哪知转身一看,是个有些陌生、身形单薄的少女,比秦玉瑶高些,与秦南舟差不多的年纪。
“嫂子,我是五房的秦玉书,行九,您可唤我九妹。”
程曦月眉宇带着几分疏离,“你有什么事儿吗?”
少女有些局促不安,扭捏了下,把手里的递过去,“给。”
是半个肉包以及一小块肉干。
想来是二房吃饱喝足,才大发慈悲分些给他们这一房的。
她手上这些,便已是全部。
只是为何要讨好她?
程曦月有些不解,摇了摇头,“不用,我有。”
秦玉书急切地道,“大嫂,从前大哥对我们好,我们无以为报,眼下他受了伤,我能给的只有这些,还望你不要嫌弃。”
程曦月暗想,看来这秦家也不全是白眼狼。
不过,这一房是庶出,同样不受老夫人待见。
这姑娘的生母已去世,弟弟妹妹幼小,爹爹身体虚弱,是这支队伍里最艰难的一家人。
她想与自己结伴,便是赌一把秦北霆会好起来。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她暗地里给点吃食便是,可眼下在流放啊,她自身难保,怎么能照应得了他们?
而所谓的感恩,也不过是看自己这房人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给北霆炖了肉粥,东西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
程曦月说完这句话,便蹲下采药,不再理会。
秦玉书咬了咬下唇,“大嫂你别误会,我没别的心思,就只是想把好吃的给大哥。”
程曦月可不想欠她人情,“真不用,你们吃,啊?”
秦玉书失落地走了。
爹爹自个儿走路都艰难,最小的弟弟才五岁,平日里好歹还有族人和二房、三房的弟弟哥哥轮流背着,而今祖母分了家,还有谁会管他们这一房的死活?
只会躲得远远的。
倘若与大房交好,不说他们如何帮忙,就是多个伴也好啊。再一个,大哥若能好,联系到旧部起复,他们也能跟着享福。
谁知程曦月防备这么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然而,除此之外,才十四岁她还能怎么办呢?
秦玉书拿着一家人舍不得吃的宝贵食物,站在那儿发呆。
忽然,她听到了啜泣声。
她循声而至,瞧见秦玉瑶蜷缩在一棵大树底下,拿着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树干,依稀能听见秦玉瑶小声骂,“程曦月,臭乌龟、王八蛋、我讨厌你......”
秦玉书忍俊不禁。
这个小堂妹真是天真烂漫,连骂人都不会呢。
不过她一直有人护着,大哥倒下了,这个家还有大嫂撑起,给她遮风挡雨,真羡慕她。
秦玉书抬脚朝她走去,瞧见万紫柔出现在另一头,便顿住了脚步。
然而,老夫人依然没接,靠着大树,闭上了双眼。
她不屑从那女人的孙女口中夺食,宁愿挨饿。
倒是万紫柔接过馒头,“祖母一会儿会吃的。”
秦玉瑶怯怯地点了下头。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秦二娘和秦二爷在争夺她方才半边馒头,俩人揪头发、揪耳朵,打得不可开交。
视线转回来,万紫柔和秦北望也分吃了半块馒头。
秦玉瑶有些傻眼,这是她的馒头,她都没吃啊,他们怎么吃上了?
见她脸色不对,万紫柔故作不解,“瑶儿,怎么了?你舍不得给我们吃吗?”
“回去再问你娘要不就得了?小气吧啦的。”披头散发、头肿脸也肿的秦二娘子翻了个白眼,“以前白疼你了。”
秦玉瑶心脏猛地一刺,但仔细一想也是,婶娘他们没吃的,若是自己不给,还有谁给呢?
没有的。
“婶娘我错了,以后我有食物就拿过来。”
秦玉瑶羞愧难当,回到这边,瞧见程曦月在吃馒头,她气呼呼伸手,“给我两个。”
程曦月眼皮子都没掀一下,秦大娘皱眉,“瑶儿,这是你嫂子的。”
“她先前不是吃了俩大肉包吗?”秦玉瑶跺脚,“她少吃些不成么?”
“够了!”秦大娘越听越不像话,开口训斥,“她吃多吃少,吃的都是她那一份,凭什么分给你?”
秦玉瑶声音拔高,“咱们是一家人,她吃饱了把馒头分咱们怎么了?”
秦大娘反问,“就你这副模样,你有当她是家人吗?”
秦玉瑶噎了噎,“我以后即便是饿死,也不再找她要!”
她怒气冲冲地回到角落,闭上了眼睛。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段还没展开,蜷缩在那儿小小的一团。
秦大娘既生气又无奈,叹息一声,把自己没舍得吃的馒头拿过去,好声哄她。
程曦月看看自己手里剩下的馒头,想再给她们一个的,但她犹豫了下,便坐着没动。
秦玉瑶刁蛮愚蠢、不知好歹的性子,都是娇惯出来的。
秦大娘到现在还惯着她,那就让便宜婆婆也吃些苦头吧。
她如是想着,一扭头就看到秦北霆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眸中流转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沾上脏东西啊?
随之她恍悟,“你是心疼你娘和你妹妹,是不是?那我把馒头给她们吧。”
虽然她不想给,但他伤得这样重,照顾他的情绪是应该的。
“不必。”秦北霆嗓音沙哑,气若游丝的,说多一个字都很艰难。
“那好吧。”
程曦月找了张大树叶擦干净,做成一个小兜儿,把馒头装起。
她还不能把空间的食物拿出来,这明面上的东西,就得省着吃。
包好后她抬眸,又看了秦北霆一眼,“你还好吧?”
秦北霆轻而又轻的“嗯”了声。
他双眸无神,看起来很消沉,身上萦绕着一层灰蒙蒙的死气。
可已经喂他喝过灵泉水,伤势已稳住,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才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要振作些。”程曦月想不通,尝试安慰他,“这是你人生的一道坎,你迈过去,便是海阔天空......”
她太久没与人打交道,感觉自己连话都说不好,磕磕巴巴的,便放弃了,没往下说。
她没留意到,秦北霆灰扑扑的眼眸多了些光泽,甚至浮现起丝丝缕缕的笑意,很浅很淡。
......
黑沉沉的夜,如一张巨大黑幕笼罩在天空,连星星的微光也无,令人压抑。
说来也怪,劫匪没有打伤他们衙役,也没有抢劫他们的财物。
这会儿他们点燃了篝火,拿出带来的食物,席地而坐,吃吃喝喝。
酒肉的香味飘散,饿了一日的秦家众人只能暗地里咽口水。
有的小孩忍不住哭闹,换来的也是家长的暴怒喝斥与巴掌。
他们再也不是那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少爷、千金,而今的处境,比沦落为乞丐、阶下囚还惨。
乞丐尚且能去乞讨,他们却哪儿也去不成。
得用双脚,一步步走去罪洲。
对未知的惶恐与迷茫,大家都处在崩溃中,哪里还有心思再惯着孩子。
秦家各房分开待,而秦北霆这边,秦玉瑶并不在,反而和万紫柔待在一起。
秦大娘和秦南舟低声诉苦,说她胳膊肘往外拐,如何如何不听话。
秦南舟浑身酸痛,疲倦至极,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似乎下一刻就要睡过去。
秦大娘便没再吵他,就想和程曦月说话,哪知才转身便听见她嘀咕,“糟糕,发烧了。”
秦大娘猛地看向秦北霆,就着那边映过来的一点火光,依稀看到他在发抖。
她忙不迭爬起,过去探了探他额头,烫得她一激灵,心头涌上巨大的恐慌。
“霆儿,你要挺住。”
她手足无措,只好去找衙差,“差爷,我儿高热,还请救救他。”
衙差不耐烦,“我们又不是大夫,你求我们有何用?”
这流放路上,生老病死乃是常态,他们都司空见惯了的,就是他们自己的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更何况犯人?
能活一天便算是赚到,活多久都是命,他们才懒得管别人死活。
他们置之不理的态度,让秦大娘更慌,她无助地往四周看。
此处乃是荒野,周围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透进来,没有屋舍,荒芜人烟,去哪儿求救?
她有些绝望,“差爷可有退热的药物?”
“有少许,但那是我们的救命药,你得拿银钱来换。”
秦大娘眼眸微闪,正要有所动作,忽然听见秦玉瑶大喊,“你想干什么!”
她回过头,见秦玉瑶拽着程曦月不放,心头一紧。
秦玉瑶急声道,“娘,你快来啊,程曦月端着这碗乌黑麻漆的东西想喂大哥,只怕是毒!”
幸亏她回来看大哥,发现得及时!
程曦月不耐烦,“撒手!不然把药弄撒了,你到阎王殿捞秦北霆去吧。”
秦玉瑶大声嚷嚷,“我不放!你是想毒死大哥,好免去流放之苦,你好毒!”
秦四爷有些木讷,嗫嚅道,“我也是。”
秦二爷笑骂,“好呀老三老四,合着你们就逮着我这一房欺负是吧?”
“嘿,谈不上,咱不是亲兄弟嘛,本就该互相帮衬、照应。”
“老三,这可是你说的,若有日我落魄,而你富贵,你别不肯赏我一口饭吃啊。”
秦四爷抿唇笑,“二哥你放心,三哥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我也不是。”
“二哥,你看,你还没有老四了解我。”
“我就姑且信你俩吧。”
秦大娘看着他们兄亲弟恭,其乐融融,心像有千枝针在扎。
他们是亲兄弟,那她夫君呢?
从前待他们这般好,北霆也对他们也是关照有加,而今却翻脸不认人,连分家也没有询问过她一声。
她强忍着愤怒与屈辱,颤声道,“母亲,霆儿需要兄弟、族人的照应,此时不宜分家,等到了目的地......”
“母亲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告知你。”秦二娘冷冷打断她的话,“再有,你家谁身上还藏着东西的,赶紧交到母亲手里,没分家之前都属于中公的,你们无权支配。”
秦大娘心寒到心死,反而冷静了。
“那北霆儿身上的伤,是否也有中公出钱治?”
秦二娘白眼一翻,“咱两手空空,拿什么给他治?你别想打柔儿那点东西的主意,还轮不到你惦记,咱也不可能为了秦北霆一人,而搭上全家的嚼用。”
秦大娘红着眼看向老夫人,“母亲也是这样想的?”
老夫人叹息一声,神色透着怜悯,“北霆伤成这样,即便华佗在世也治不好,你莫要白费力气了罢,带着孩子活下去才是正经。”
秦大娘泪水滚滚而落,“母亲,您怎能如此绝情!北霆是那么的敬重您!”
“我身为主母,又岂能妇人之仁,让你把全家拖入困境?”老夫人板着脸,“日后休要再说这些,免得他人误会我。”
“好。”秦大娘眼里闪过决绝,“既然母亲执意要如此,我便如母亲所愿。我这一房脱离出来,往后便桥归桥路归路,是福是祸,是生是死,再无相干。”
“哎哟,大嫂你好狠的心呐!”秦二娘掐着嗓子,怪腔怪调的,“娘,既然大嫂要与咱断情绝义,您便成全她吧。”
老夫人也被气到,“王氏,记住你今日这话!老二,去找差爷,将她那一房分开。”
秦二爷喜不自禁,去跟衙役说了此事。
流放路上,一家人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衙役早已见惯不怪。
衙役保管着犯人的户籍,经过每一处城池都要出示盖印戳,到了流放之地,与当地交接好,才把户籍归还的。
犯人想分家也很简单,衙役把每房人的单独户籍撕开,作为见证人,签上自己的大名便是。
但总归是有些麻烦,衙役的脸色不太好看。
秦二爷拿了一分为二的户籍过来,给秦大娘瞧过,便又还给了衙役。
老夫人恶狠狠地道,“滚吧,从今以后,莫要再在我跟前晃。”
秦大娘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平复了下情绪。
从前唯唯诺诺、胆小怯弱的小妇人,这会儿挺直了腰板:“好,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们每一个人。”
秦二娘像被踩着尾巴的猫般炸毛:“王氏你儿子就快死了,你有什么好得意......”
“我儿子不会死。总有一日,他会扶摇直上三万里。”秦大娘怒目圆瞪,打断她的话,“以后再让我听到谁咒我儿子的,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她冷冷地挖了秦二娘一眼,转身走了。
往回走回,她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快。
从今往后,她就能当家做主了。
一家人要死就死在一块儿,总好过仰人鼻息的强。
秦二娘愣了下,“哎,这贱、人怎的也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这般硬气蛮横了?”
“她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程曦月将最后一根金簪都换了米和肉,看他们以后喝西北风。”秦二爷不屑一顾,“而咱们不一样,咱吃完还有亲家送,不愁吃喝。”
“可不?”秦二娘想到这里又也是很得意,“咱日日吃好,王氏她一家只能吃糠咽菜,气死她。”
“谁让秦北霆连累了咱们?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我可跟你们说了啊,谁都不许心软偷偷给他们吃食啊。”秦二娘指着万紫柔,“尤其是你,柔儿,我知你心地善良又心软,但他们不识好歹,刻薄又自私,不值得你掏心掏肺对他们。”
万紫柔欲言又止。
她其实和老夫人一样的想法,觉得秦北霆有起复的可能,对他们释放善意,也多一条路走。
但若她这么说,大家指定会说她傻。
“我知了,娘。”她嘴上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想暗地里接济大房的,她还指望把程曦月挤走,做秦北霆的妻子呢。
秦大娘失魂落魄地回来,秦玉瑶询问再三,得知分家,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娘,你怎么能这样?”她六神无主,“大哥昏迷不醒,二哥双脚都走烂了,就指着几位叔叔和堂哥他们搭把手,你却和他们分了家,这以后还有谁管我们啊?”
程曦月“咣当”地扔下手里的钵,“你没听见吗?是老太太将我们分出去,是他们抛弃了咱们,你要骂便去骂她,关你娘什么事儿?
再有,说得不分家他们就会帮忙似的,我跟你说,即便现在咱几个死在跟前,他们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你信不信?”
“那、那也是你做得太过分,与他们闹翻在先。”秦玉瑶小脸涨得通红,“是不是你撺掇娘分家的?”
秦大娘赶紧道,“瑶儿,别胡说,不关月儿的事。”
秦玉瑶越发恼怒,“娘,你好赖不分,总是向着她,我讨厌你。”
说着她便冲了出去。
“瑶儿!”秦大娘想追,但思前想后,觉得终归是自己太惯着她,便又止了步。
“娘,让瑶儿冷静下。”秦南舟也说。
程曦月皱眉,心里也烦,“我在附近采些药材,我找找她吧。”
程曦月目光一寒,当她是死人吗?
她上前一脚踹向秦三娘的后背。
秦三娘踉跄着往前扑倒,那钵也脱手掉落。
程曦月早已预判到这一点,她跟着朝前,伸出一只,那钵稳稳地落在她脚面上。
她脚往回缩,捡起那块破布包着,把钵端走。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秦三娘等人没反应过来,她人都走了。
“程曦月!”秦二娘河东狮吼一样,“你给我放下!”
程曦月当真放下了,只是给秦南舟护着,她转过身,大刀阔斧朝秦二娘走去。
“我放了,你敢来拿吗?”
她手里捏着一沓厄运符,打算一人赏一张,让她们倒霉透底。
只是,这仨妯娌,就秦二娘作恶多端,其余俩人并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她无端赐予她们厄运,自己也会受到反噬。
可她气起来连自己都想扇,哪里还顾及那么多,来啊,互相伤害!
然而,这时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莫去。”
她脚步一顿,怀疑自己产生的幻觉,这回却更清晰了,是沙哑低沉的男子嗓音,“月儿。”
她猛地回过头,火堆旁的秦北霆正睁眼看着她,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你醒啦?”程曦月发自内心的高兴,脚步转回来。
而秦二娘等人仿若晴天霹雳,僵硬着身体寸寸回头,瞧见清醒的秦北霆,即便他什么都没做躺在那儿,也让人感觉他像雄狮一样盘踞在那儿,压迫感扑面而来。
几个女人像看到鬼一样,“哇”的一声逃了。
程曦月冲她们的背影喊,“哎,你们的布忘拿了哦。”
秦二娘等人恍若未闻,眨眼逃远了。
“没胆子还想学别个穷凶极恶,切。”程曦月翻个白眼,去将那一钵粥端到跟前。
“北霆,你醒了。”秦大娘疾步走回,“你有没有哪里不舒坦?跟娘说。”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讲话不过脑子,满身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哪里来的舒坦?没有疼死算命大。
“霆儿,娘不懂讲话,你莫生气......”秦大娘期期艾艾的,眼眶都红了。
大儿子自小就坚强独立,威仪天成,从不依赖任何人,她这个当娘的好没用,帮不上他一点儿。
秦北霆的眼神柔和了些,只是说话都还费劲,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娘勿忧,孩儿休养几日便是。”
“好好好。”秦大娘喜极而泣,儿子一言九鼎,他说几日能好便能好的。
程曦月装了点粥,递给秦大娘。
她没有伺候人的习惯,即便对方是值得她尊重的战神。
秦大娘接过,秦北霆却说,“咽不下。”
秦大娘顿时为难了,儿子说一不二,自己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意愿......
“不吃你身子很难恢复。”程曦月皱着眉头。
秦北霆喉咙如刀割一般,咽口水都困难。
只是他习惯不解释,“水。”
秦南舟忙将水袋递到他嘴边,眼睛瞄了瞄程曦月,又看了看他,他怎么有种俩人势均力敌的感觉?
程曦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下意识伸手搭上秦北霆的脉搏。
他内脏被打伤,只怕咽喉也伤着了,但她有加入灵泉水,最先修复的便是内在伤的呀,不至于吞咽不了食物的。
不过,先前她没有着重关注他的内脏,这回她认真把过后发现,他内伤很严重。
肝脾都有挫伤,肋骨断了三根,其中一根还戳中他心脏,造成心肺有裂痕出血。灵泉水太少,只修复个几成,那些伤痕在逐渐发炎、渗血,他的喉咙也因此而肿了。
她放开手,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颗小药丸,掐开秦北霆的嘴,塞了进去。
秦南舟:“......”
嫂子对大哥,多少有点粗暴啊。
秦大娘询问,“月儿,这药也是......”
程曦月做个噤声的动作,她连忙压低了声音,小小声问,“也是你外祖母给的?”
程曦月含糊其辞地应了声,秦北霆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深邃的眼眸锐利清明,仿若能洞悉人心。
“喝水啊,看我作甚?”程曦月拿着水袋,往他嘴里灌。
秦北霆身上多处骨折,胳膊都难抬起,只能被动往下咽。
秦大娘心疼儿子,但又不好说儿媳,眼巴巴瞅着,见秦北霆被呛着,她手忙脚乱地拍他后背,非但没让他缓和,反而牵动他的伤,痛得他直哆嗦。
“霆儿,对不住......”她手足无措的,自责中带点卑微,不像做母亲的,倒像是谁家受气的小媳妇。
程曦月道,“娘,你把粥递给我。”
“可是霆儿他吃不下......”
程曦月不认同,“吃不下我就灌进去啊,他伤得这样重,不进食如何能行?”
秦北霆:“......”
秦大娘、秦南舟:“!!!”
这可真够彪悍的,可那是个人,不是阿猫阿狗......
秦北霆艰难地抬起胳膊,“我自己能吃。”
“南舟,扶他起来。”
程曦月不由分说的把肉粥送到秦北霆嘴边,“张嘴。”
秦北霆艰难微张,她用树枝将肉粥扒拉进他口中。
她的脸近在咫尺,她清甜气息喷洒在他肌肤上,贴得很近很近。
秦北霆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喉咙艰难地吞咽。
可她喂得急,他吞咽不及被呛着。
“咽下去,咽!”程曦月捏住他的两片嘴唇,“食物来之不易,不许浪费。”
秦北霆不住咳嗽,嘴巴被捂紧,脸涨得通红,却又挣不脱她。
秦南舟“噗”的笑出声,第一次见大哥在外人面前吃瘪,模样是三分羞恼、五分无奈,瞧着挺滑稽的。
秦大娘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月儿......”
程曦月在秦北霆背后“砰砰”大力拍了几下,秦北霆总算把肉粥咽下,她又说,“娘,你再去多装些。”
秦北霆:“!!!”
如果不是知道她救过自己两回,他都怀疑她要谋杀亲夫。
“不必。”他用气音说,“给我人参丸。”
不然再被她灌下去,他怕自己一口气上不来。
秦大娘与秦南舟面面相觑,程曦月居然连那样的大补丸也有?
好热。
程曦月难受得哼了声。
嗯?
怎么有个男子在?
她全身像着了火般!
难道这就是飞升吗?
她乃道门老祖,身居世外,朝露饮雪,清心寡欲,勤奋修炼了数百年,终于迎来飞升。
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道雷劫的轰炸,她险些被轰成渣渣。
她以为睁眼会看到仙家的洞天福地,没想到居然赐她个美男子,让她尝尝凡人的情欲滋味?
这福利不错,整挺好!
只是这男子......
程曦月皱起了秀气的眉头,掐了掐手指,“道友,你印堂发黑,瞳孔有煞纹,两日内必有大难,祸及全族,不可不防啊。”
不过才双十年华,就要倒大霉了,真是可惜。
秦北霆抬头,对上她那双湿漉漉、带着几分怜悯的大眼。
他愣怔片刻,随之眼底燃起惊天焰火,“程曦月,是你吵着要与本王圆房,本王如了你的愿,你倒反过来诅咒本王?”
程曦月摸了摸耳朵,好凶!一点儿也不温柔!
不过,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飞升福利嘛?怎么变成她求着圆房了?
越想越不对劲,程曦月挣扎着想要问清楚。
......
翌日,天边泛起鱼肚白,睡得迷糊的程曦月,隐约感觉枕边人起了身,她一下子睁开双眼。
男人在换衣服,他身材挺拔高大,阳刚俊美的脸庞,宽肩窄腰,腹肌壁垒分明。
程曦月清了清喊哑的嗓子,“道友,这么着急忙慌的,赶着去哪儿呀?”
秦北霆打量她一眼,眼神透着几分探究,“上朝。”
上、上朝?
程曦月回想起他昨晚说的话,隐隐觉得不对,强撑着坐起。
古色古香的房间,大红的蚊帐和被褥,燃尽的红蜡烛,到处都贴着红双喜。
这......似乎是间新房?
“程曦月,你既然嫁给了本王,就要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安分守己做本王的王妃。”秦北霆语气冰冷,慢条斯理的穿衣,眼神透着警告。
程曦月浑噩的脑子猛地一炸,本王?嫁给他?谁?她吗?
程曦月又环顾四周一圈,慌了,“等等,道友,这里是哪儿?”
秦北霆深深皱眉,“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没玩儿,我好像走错地方......”
秦北霆不屑嗤笑了声,继续穿衣。
程曦月脑子里忽然涌现许多陌生的记忆,凌乱又尖锐,她愣住了。
她,她堂堂道门老祖,居然穿越到一个恶女身上!
三岁虐待小动物,五岁殴打下人,八岁与混混出入赌坊、青楼,十岁当街纵马伤人,十三岁逼穷人吃猪食、互殴,以戏弄人为乐。
总之坏事做尽,臭名昭彰,狗听到她名字都要摇头。
她心悦秦北霆的堂弟秦北望,却被她的闺中好友万紫柔抢了去。
万紫柔还设计她和秦北霆独处一室,被人撞破,逼得秦北霆娶了她。
她爹生怕她作妖,喂她吃了助兴药,才塞入花轿......
程曦月傻了似的坐在那儿,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生,她不想要,她要成仙!
等秦北霆离开,她实在没忍住,双拳捶床板:“我没有飞升!为什么,啊啊啊!”
她明明已经扛过了最后一道雷劫,明明她已经听到大道和鸣、仙乐飘飘,可为什么,她会被打回人间!
为什么!
秦北霆去而复返拿漏掉的令牌,正好看到她崩溃发疯,他狭长的丹凤眼越来越冷。
明明是她先主动的,眼下又后悔哭闹,使劲作,实在是不可理喻。
“你若不愿,等本王下了朝,给你一封放妻书。”
秦北霆穿戴完毕,扬长而去。
程曦月没管他,咬破手指,二指并拢掐诀,在虚空中刻了虚空符、遁地符,毫无反应。
完了。
全完了。
她不但破了道身,还失去法术。
道身已破,再想修炼飞升,难上加难!还没了法力加持,岂不是任人随意欺凌?!
天老爷,她是造了什么孽!
她堂堂道门老祖,竟沦落到这个地步!
而且,昨晚她观这个从天而降的夫君秦北霆的命格,他会被安上谋反的罪名,全族流放边疆。
作为妻子,她也得跟着上路的。
程曦月有些绝望。
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随身空间,里边装了她这辈子的修炼资源,她只要拿一张遁地符,或是隐身符、飞行器,就能离开这里!
程曦月闭眼细细感应,感觉手背有些灼热,一看,多了颗妖娆的红痣。
这是原身没有的!
她福至心灵,将意识沉进去。
果然是空间!
她还不及欣喜,发现里边空荡荡,一片混沌,她的宝物、丹药,统统都被雷劈没了,连渣渣都不剩!
但好在,这玩意儿是她的伴生法宝,可以用意念操控它,让它出现在任何领域,一会儿就去收了秦家的库房!
想到能囤物资,程曦月心里淡定了些,让丫鬟找来朱砂、黄纸,她躲着人画符。
什么厄运符、真言符、隔山打牛符,统统试了一遍。
没了法力加持,这些符对同道中人起不了作用,可对凡人却是足够了。
程曦月眉眼弯弯,幸好,她还有自保的能力,不至于受人摆布。
穿来这儿,估计也是老天爷的考验,她只能接受了。
心理负担减轻了许多,程曦月打了个哈欠回笼觉。
眼看日上三竿,丫鬟隔着屏风小心翼翼问,“王妃,您起了么?”
程曦月困乏得很,哼了声,丫鬟、嬷嬷等鱼贯而入。
“王妃,奴婢给您更衣。”
“老奴为您梳妆。”
程曦月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随她们摆布。
待穿戴、洗漱完成,一个老嬷嬷提醒她,“王妃,您该去前院敬茶了。”
“不去。”她最烦这些繁文缛节,都火烧眉毛了还敬什么茶。
“这......”
老嬷嬷有些傻眼,哪家的新娘子不给长辈敬茶的?
这是大不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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