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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野苏意棉季礼

衣冠擒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意棉捏着钥匙没动,头抬起,看见小孩儿懒洋洋的倚靠在桅杆上,仔细一瞧,有种精神不济的感觉,她不由出声:“你怎么了?”季明哲不爱搭理苏意棉,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其他女人不管怎么蹦跶那始终都是外人,轻易进不了季家,也永远都不会跟他成为一家人,只有苏意棉,她名正言顺。别看季明哲年纪小,但心思比大人还通透,这些事儿他都懂。这些年季明哲一直都厌恶出现在季礼身边的异性,一视同仁的不给好脸,那些女人就会知难而退自己离开,而苏意棉这板上钉钉的,他是知道闹了也没辙。他就更不待见了,冷冷的说:“不关你事。”苏意棉侧目打量他:“怎么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季明哲翻了个白眼:“你烦不烦。”得。倒是她多管闲事了。苏意棉看出来这小孩儿不待见她,她也不在意,只环顾...

主角:苏意棉季礼   更新:2025-01-14 1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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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意棉季礼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分野苏意棉季礼》,由网络作家“衣冠擒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意棉捏着钥匙没动,头抬起,看见小孩儿懒洋洋的倚靠在桅杆上,仔细一瞧,有种精神不济的感觉,她不由出声:“你怎么了?”季明哲不爱搭理苏意棉,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其他女人不管怎么蹦跶那始终都是外人,轻易进不了季家,也永远都不会跟他成为一家人,只有苏意棉,她名正言顺。别看季明哲年纪小,但心思比大人还通透,这些事儿他都懂。这些年季明哲一直都厌恶出现在季礼身边的异性,一视同仁的不给好脸,那些女人就会知难而退自己离开,而苏意棉这板上钉钉的,他是知道闹了也没辙。他就更不待见了,冷冷的说:“不关你事。”苏意棉侧目打量他:“怎么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季明哲翻了个白眼:“你烦不烦。”得。倒是她多管闲事了。苏意棉看出来这小孩儿不待见她,她也不在意,只环顾...

《三分野苏意棉季礼》精彩片段

苏意棉捏着钥匙没动,头抬起,看见小孩儿懒洋洋的倚靠在桅杆上,仔细一瞧,有种精神不济的感觉,她不由出声:“你怎么了?”
季明哲不爱搭理苏意棉,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其他女人不管怎么蹦跶那始终都是外人,轻易进不了季家,也永远都不会跟他成为一家人,只有苏意棉,她名正言顺。
别看季明哲年纪小,但心思比大人还通透,这些事儿他都懂。
这些年季明哲一直都厌恶出现在季礼身边的异性,一视同仁的不给好脸,那些女人就会知难而退自己离开,而苏意棉这板上钉钉的,他是知道闹了也没辙。
他就更不待见了,冷冷的说:“不关你事。”
苏意棉侧目打量他:“怎么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
季明哲翻了个白眼:“你烦不烦。”
得。
倒是她多管闲事了。
苏意棉看出来这小孩儿不待见她,她也不在意,只环顾看了眼四周,说:“你爸呢?”
“问他干什么?”季明哲凉凉的扫过她,也在打量她。
苏意棉无奈:“钥匙给错了,想让他给我换一把。”
季明哲道:“他不在。”
“就你一个人在家?”苏意棉内心闪过一丝惊讶,虽说孩子已经念初中了,但毕竟是个孩子,放他一个人在家里季礼竟然也放心。
季明哲狐疑的观察她:“想跟我打听他的动向?”
苏意棉:“......”这哪跟哪。
也不知道是不是富人家庭出来的小孩儿都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脸色,反正季明哲这臭脸蛋子苏意棉是见识到了,比起季礼,相差无几。
苏意棉是无家可归,现在没地可去,拉着行李箱走进一步,意识到自己没有季礼的联系方式,仰起头说:“那你能跟你爸打个电话吗?”
季明哲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心机深,还说不是偷摸着过来跟我打听他。”
苏意棉冤枉:“我是想搬去隔壁,没有钥匙,想问问他。”
水晶灯的灯光很耀眼,明亮的照在季明哲好看的脸上,显得有些病态的白:“要打自己打。”
季明哲转身就走,进了卧室。
苏意棉在一楼转了一圈,绕了几个门才找到厨房,冰箱一开,好在里面食材应有尽有,她随便挑拣了些排骨炖了汤,还弄了碗姜茶端上了楼。
“你怎么还没走?”
季明哲窝在被子里,小山丘似的,一侧头发现头顶一个黑影笼罩,把他吓的不轻,一眨眼才发现是苏意棉:“干什么?”
“你发烧了,”苏意棉把姜茶搁桌子上,顺势摸了他的额头,果然滚烫,刚才在楼下她就发现他不对劲,小孩儿身体不舒服最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给你弄了点退烧药,还有姜茶,你喝了。”
“不喝。”
季明哲扫她一眼,复又继续躺下。
苏意棉把人扶起来:“我手摸着你都烫,要着火了。”
季明哲只觉得耳边有一万只蚊子在嗡嗡叫,烦的要死,关键苏意棉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不管他怎么冷脸,她都非摁着他喝药。
有一种武大郎的既视感。
季明哲是吃了没力气的亏,被苏意棉喂进去一小半,他撇开她的手:“我不喝!”
“为什么不喝?”苏意棉皱眉,“这温度你要烧成傻子了。”
“谁知道有没有毒。”季明哲费了好大劲才甩开苏意棉的手,这一下直接脱力,病怏怏的倒在床中间。
这话简直叫苏意棉哭笑不得。
都知道成年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被害妄想症,没想到这么小一孩子也能有这觉悟,还怕东西有毒,苏意棉不得不撑着手把他搀扶起来:“有毒没毒暂时不说,但你再烧下去,不用别人费功夫下毒,你就能升天了。”
药是强势喂下去的。
一番操作下去,床上被子都是药汁,弄的一片狼藉,苏意棉不免内心感概,才刚做好准备结婚嫁人,没想到提前一步当了回妈。
“你睡会儿吧,看看过会儿能不能好。”
季明哲皱了皱眉,小声嘟囔了一句“多管闲事”,喝了药困意袭来,没过一会儿他就睡沉了过去,苏意棉在旁边守着,时不时摸摸他的额头温度。
见他睡着,苏意棉这才下去收拾行李,原本想着这事儿该知会季礼一声,但想到季明哲人小鬼大,他不舒服自己就该告诉季礼了,他不说,可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季礼一个男人恐怕也不知道怎么带小孩,都说季家豪门大院,人人都想攀附,但季明哲私生子的身份着实尴尬,估摸着在季家并不如表面那样光鲜亮丽呢?
思及此,苏意棉便打消了知会季礼的心思。
她自己就是私生女,这身份在世人眼中就是不好的存在,总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季明哲和她差不多,她骤然生了一些同病相怜的想法。
过了一个半小时,苏意棉盛了碗排骨汤上去,结果一摸季明哲额头,着实给她吓住,这温度只高不低,一直烧不见退问题就严重了。
“季明哲?快醒醒。”
苏意棉把人摇了摇,季明哲撑着沉重的眼皮说了句:“烦死了。”
她嘴角一抽,到底是把人拉拽着背起来,抱她是抱不动,只能背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你抖什么?”季明哲见她紧张,有气无力。
苏意棉也想不抖,关键是忍不住:“我觉得你烧的快熟了。”
季明哲却说:“怕什么,又死不了。”
苏意棉觉得他有时候确实跟季礼很像,不愧是父子俩,说话语气中带着的狂妄也如出一辙,她不免说:“你要是死了,我肯定撇不干净。”
“难怪这么抖,原来怕我连累你,”季明哲眼眶都烧的有些干,“那你走。”
苏意棉做不来这种没良心的事儿:“半途而废多不好,我都背到前院来了。”
大晚上的,苏意棉这边忙前忙后,到了前院出了大道刚好碰见这边巡逻的物业,保安问她需不需要帮助,苏意棉赶紧说:“帮我叫辆车吧,我家孩子高烧。”
保安本想帮着打个120算了,结果一低头发现苏意棉背上的孩子竟然是季明哲,在这一片干活儿的都知道季礼,季明哲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这孩子算个小太子,顿时重视起来,说:“我让人把车开来,送你们去吧。”
“那麻烦你了。”苏意棉有些意外,这儿的人还挺热心。
保安一边打电话,一边偷摸着也打给了季礼:“季先生,我是澄园这边的保安。”
把这事儿一说,季礼微错愕的声线传来:“哪家医院?”
“市中心。”保安心想他们也不敢随便送个医院啊。
季礼低沉的音线很快传来:“我马上到。”

“阿礼?你来找小意的?”
苏母不知道季礼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多少内容,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季礼知道苏意棉是外头生的瞧不上,到时候可别还没嫁,就低人一等了。
季礼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刚进马场,我一扭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不知道是对我家马有意见,还是对我有意见。”
对谁有意见他不知道?
摆明了点她呢。
苏意棉提起一口气:“我不会骑马。”
“她小时候身体不好,我们也是听了医生的话,找了个风水宝地让她养病,这么多年没带在身边,很多东西没教她,她难免不懂,你多担待。”苏母不动声色,浅浅扬起嘴角。
季礼道了句:“爷爷的意思,订婚礼下月初一。”
“那太好了,”苏母这才实打实露出笑脸,高兴溢于言表,“时间这么赶,我也得早作准备。”
季礼瞥了眼后头愁云密布的苏意棉,“不想嫁”三个字写满了一张脸。
他挑眉:“季家会安排好,不用苏伯母多操心。”
订婚礼一般都是男方准备,像他们这种勋贵更注重规矩,不管这时间怎么赶,礼数是不会废的,不光得季家安排,估摸着还得风风光光大操大办。
苏母一高兴,对苏意棉的态度也和缓不少:“以后阿礼就是你未婚夫。”
苏意棉没多少兴致:“嗯。”
见她垮着脸,苏母在背后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腰,痛的苏意棉泪花都出来了,她皱眉去看季礼,后者伸出手一捞,把苏意棉从苏母身边捞过来,一只手搭在苏意棉腰侧。
“订婚礼还没成,”季礼淡声,“也不急着改口。”
苏意棉感觉到腰侧的手,温热的触感,强势的力道,一股脑像颗炸弹似的在她大脑平地开花,炸的她两眼发白,浑身僵硬。
渣男真不真暂且不说,但流氓绝对是真的。
苏意棉第一次被男人这么近距离搂抱,她只觉得气血翻涌。
反观苏母倒是一脸欣慰,男人说什么不重要,重点是做了什么,季礼这拉拉扯扯的样,估摸着心底里对苏意棉有点想法。
不然就季礼这性格脾气,都是女人主动往上倒贴,有谁看见他主动捞女人?
能被他捞一把,苏母觉得苏意棉也算物尽其用:“小意才刚成年,婚期不着急,订婚礼是得上日程,她过些天还要去海大报道。”
季礼没吭声。
苏母见他没接茬儿,想了想,又不得不主动把真实目的说了:“海大的医疗科实验项目一般都是和苏家合作的,这批次机械也是走苏家的合同,正好小意也是新生代表,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也是想让小意的大学生活丰富多彩一些。”
成年人说话总是云山雾罩,话不直白说,总跟人猜来猜去。
苏意棉刚进苏家时就发现了,别说一个人八百个心眼子,这些人加起来八千个都说少了,苏母摆明了想借季礼谈生意,想白占便宜,还想连吃带拿。
谈生意苏意棉管不着,但苏母却踩着她的脑袋要好处。
苏意棉不满:“我这人喜热,不需要乘凉,容易感冒。”
苏母狠狠瞪她一眼:“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你懂什么。”
“父母养你至今,你不好好想想怎么报恩,非要给父母找麻烦,白眼狼还是狗东西非得人点到你头上才知道脸红?”苏母咬牙切齿。
其实苏意棉是外婆带着长大的,根本没承苏家半点人情,苏家没养过她,她也用不着报恩。
苏母把她接过来为的就是攀上季家,要是苏意棉连这点生意都不配合,苏母也没想给人留面子,大不了鱼死网破,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出天不成?
苏意棉刚上大学,衣食起居都得靠苏家,还有个年迈的外婆需要照顾,光是这两点就够苏意棉乖乖听话。
“季先生,”苏意棉不得不回头,强占了这便宜,“你看这事儿能成吗?”
季礼仿佛看了一出双簧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也不知道这两母女是不是合着伙儿跟他开演艺公司。
他刚一个“成不了”三个字到嘴边,一垂眸。
刚巧瞥见苏意棉眼底里的星光璀璨,丝丝缕缕的不屈,仿佛丢了尊严不得不屈服的可怜人儿,偏偏还视死如归似的,就这么跟他四目相对。
季礼喉结上下滚动。
苏意棉抓他的腰子:“成不成季先生给句话,我妈妈性子急,事儿办不成回家就得气病了,到时候季先生就是气死岳母的不肖子孙。”
没成想这么一口锅都能硬扣他头上来。
季礼被她一只手挠的眼皮子一跳:“那你是什么?”
哪想苏意棉也挺实在一人,张口就讲:“我命苦,是个苦命人。”

苏意棉被气白了脸。
连马都没骑,吓的落荒而逃,心底里把季礼这人排到了阎王的分量,这人哪里是要讨老婆,他是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儿。
哪有人张口闭口谈那档子事儿的,季礼既然敢光明正大提,说明他也没多尊重人。
“怎么脸色不好?”苏母见苏意棉慌里慌张回来,皱眉上去拉人。
“那马太凶了,我骑不惯。”苏意棉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苏母心中对她不满,本来就是个私生女,上不来台面的,从小还养在乡下,没见过什么世面,马不会骑就算了,被吓成这样还真是闹笑话:“长辈跟前别乱讲话,你亲妈死的早,没人教你,以后你挂我名下,由我教你。”
说句实在话,要不是她生不出女儿,这天大的好事儿怎么可能落到苏意棉头上,白白让她捡走了个未来季太太的头衔。
偏生苏意棉还挺不识相。
苏母颇有微词:“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别人想要一朝飞上枝头都没这机会,也得亏你亲妈死的早,要不然我不会点这个头把你接回苏家,怕是你那个妈在天有灵,祖坟冒烟。”
一提到亲妈,苏意棉脸色更不好看。
但她憋着没吭声。
谁让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都说爱屋及乌,厌恶也是,苏母怨恨苏意棉,缘由是因为她那亲妈,仗着一副好皮囊勾搭男人,这才有了苏意棉。
“龙生龙凤生凤,”苏母压低了声音,满是不屑,“她是个贱人,你也想当?”
“别说了!”
这声挺犀利。
苏母瞧惯了她低眉顺眼的样,一直乖乖的也不反抗,忽然来这么一下把苏母都说愣了,苏母上下打量她:“怎么?想造反?”
苏意棉握紧手,眸子透露着丝丝坚韧,不疾不徐的:“我知道您对我有意见,也知道您不喜欢我,但你们亲自千里迢迢到易村来接我回家,图的可不就是一个利字吗?”
“你什么意思?”苏母皱眉,意识到苏意棉话里有话。
“您刚才也说了,这未来季太太的头衔板上钉钉是落我头上了,想想往后几十年,苏家可不就得依仗我这个季太太吗?”苏意棉不介意把话摊开说。
摆明了在敲打人,苏母活了大半辈子,哪能听不出来。
她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年纪了竟然还能被后辈狐假虎威,这还没嫁给季礼呢,就开始仗季家的势了。
“平时一副乖顺模样,我倒没想到你原来心思也不轻。”苏母眯起眼。
苏意棉从来没说自己是个逆来顺受的,只不过当人没资本没能力反抗的时候,可不就得逼自己憋着吗?
她扬起嘴角,露出脸颊边上的浅浅酒窝,笑道:“妈妈,感情都是需要培养的,咱们母女情份到底怎样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也不图妈妈真心喜欢我,我是怕别人看见怀疑咱们家不和睦。”
苏母冷笑:“我管不了你了?”
苏意棉摇头,笑起来时璀璨又单纯:“妈妈这是哪里的话?我要是嫁给季礼,得季礼管着我,谁让我是为了苏家才嫁的呢?”
随着一字一句落下,苏母的脸色一寸一寸变黑。
说真的,她要是真嫁季礼,苏母还真不好随便动她。
在家她是做女儿的,嫁了那就是季家的,代表季家的门面,这在家里打打骂骂的事儿以后怕是干都不能干。
更何况苏意棉说到了精髓——
苏家今后那一大帮子生意,都得依仗季家。
而她这个季太太,就成了唯一链接的纽带。
苏母没想到苏意棉的脑子竟然挺好使,嘴角带讥笑:“有点小聪明。”
苏意棉出了口气,不介意上演一副虚假的母慈子孝戏码:“妈妈对我好我心里是清楚的,我这人知恩图报,但是谁对我不好,我也记得清楚呢。”
“用不着跟我来这套,”苏母吃了瘪,好话坏话都让苏意棉说了,哪能好处全让一人占了,“你才刚成年,婚期就算现在定下,距离你法定年龄也还早着,这两年变数大着呢,季礼可不是个好拿捏的。”
苏意棉蹙眉。
倒是没想到这茬儿。
原来定下了,还会有变数。
那她岂不是还有机会把自己拉出泥潭,不用嫁给季礼这个龙潭虎穴?
苏母却明里暗里警告:“觊觎他的女人排着队叫号都轮不上你,你要是敢在婚期前把人给我弄丢了,我要你好看。”
苏意棉恼怒:“他没看上我怎么办?”
苏母嗤笑,上下扫了她一眼:“你不是季太太么?口气不小脾气还大,你要捏不住人,我就捏死你。”
苏意棉刚顺畅的心脏,忽然又堵上了一口气:“......”
“苏伯母这是要捏死谁?”
一道声从后头不咸不淡传来。
苏意棉听到时下意识身体一僵,循着声遥遥看去,只见季礼一人立在长廊之下,手里点着根烟,没多余的动作,光是站那儿就给人一种压迫。

抵达医院那会儿已经晚上11点半,门诊部都差不多下班了,只几个值班的人,苏意棉背着孩子从一楼跑到了前台:“我家孩子高烧,麻烦你帮我叫个医生好吗。”
季明哲烧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迷糊中听到这话,心想:我家孩子,我家孩子,谁是你家的。
护士见状,立即拨打内线:“你先找个地方坐会儿吧,刚才有个病人突发情况,医生去做手术了。”
苏意棉只好就近找个座椅,把季明哲放在旁边,护士赶着过来给做了个基础的检查:“39度8,对什么药物过敏没?”
“我不清楚。”苏意棉扶着季明哲的肩,喂了点水给他。
“你自己孩子你不清楚?”护士瞥她一眼。
苏意棉是真不知道,孩子也不是她的,她有些急,时不时张望看着远处:“医生什么时候来。”
“我给他做个检查,医生来了也会问这些。”护士有些不耐烦。
苏意棉背了一路,季明哲毕竟是个男孩子,体重不轻,她双手麻了,抖的不成样子,一边观察季明哲的状态,一边回答护士的话。
但大多数是一问三不知。
护士啧了好几声:“几岁了?几岁总知道吧?”
“八九岁。”苏意棉轻声回答。
“啧。”护士又瞥她一眼,“是不是亲生的?”
八岁就八岁,九岁就九岁,还八九岁。
关键苏意棉看着年纪不大,这孩子就算九岁了,算一算年纪,怕不是未婚先孕生的,也没看见孩子父亲,说:“连孩子基本身体情况都不知道,看这样子烧了好一阵了,现在才送来,生了又不管,还不如不生。”
苏意棉脸色难看,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看过去,冷不丁开口:“这里是医院吗?”
护士还在本子上写字,听到这话愣了下:“当然。”
苏意棉一手抱着季明哲,偏过头语气冷硬:“原来你也知道是医院,病人来这儿是看病,不是听你为难家属,家属要是知道这么多医疗知识点,还用得着上医院来?”
护士被说的顿了下,毕竟苏意棉翻脸速度太快,她没反应过来:“我问的都是基础的......”
苏意棉说:“是吗?这一身白大褂穿的,看见的知道是护士,不知道的还以为兼职查人户口,我的孩子我不管难道你替我管吗?你要有本事就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我家孩子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
什么叫还不如不生。
苏意棉气的手更抖了,心里庆幸得亏季明哲烧糊涂了没听见,不然得多难过,本来就没妈,亲爸还不在,小小的孩子,这种委屈是憋在心里有口难言。
护士被怼的哑口无言,一下子也没声了,记了点东西后跑去喊医生。
季礼赶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这番话,他立在走廊尽头处,一眼瞧见苏意棉抱着孩子挤在一张椅子上,她本来就娇小,抱了孩子之后两个都看着弱小无助,但她却显得格外坚韧,仿佛在默默的撑着伞,为季明哲遮风挡雨。
这一幕竟然格外的温馨。
季礼眉梢微挑,走过去伸手接季明哲,苏意棉没注意来人,下意识的搂紧孩子:“干什么?”
“季先生。”苏意棉抬头,才看清楚人脸。
他穿着套深黑色的缎面衬衫,领口扣子只到第三颗,低头来接时露出了里头若隐若现的胸肌,再往下是一片结实到引人遐想的风景。
风尘仆仆,来的急。
像是在哪个饭局上突然赶来的。
“给我吧。”季礼手没收,“我来抱。”
苏意棉这才松懈了力道,孩子被季礼抱起来倒是显得轻松,她不由得藏了藏自己还在发抖的手:“季先生怎么来了?”
“明哲发烧,我不该来吗?”季礼瞥了眼她的手。
来的时候保安把事儿又描述了一遍,他也听说是苏意棉背着孩子在小区里跑了好一段路,这个世界上有目的接近他的人太多了,有的图他的钱,有的图他的势,但大多都是逢场作戏,苏意棉竟然能为季明哲做这些,可见心思是个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意棉站起身跟在季明哲旁边走,“小孩儿发烧我本来第一时间要通知你的。”
毕竟监护人是季礼。
季礼有知情权。
晚上值班的医生确实很少,但季礼来了之后这边的院长大半夜的亲自领着人来接待,刚走到检查室门口苏意棉才发现医生都在这儿等着,看着一个个都是刚从家里赶过来的。
“青霉素过敏,”季礼把孩子放在床上,“看看。”
医生们手忙脚乱上来做检查。
苏意棉见这里围的水泄不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也就不进去碍事了,只站在外边的休息区等着。
心想:季礼虽然名声不好,但他对孩子挺好。
至少不像她的父亲,苏父就没把她当女儿,只想着怎么才能拿她去换更多的钱。
季礼走出门口,瞥见苏意棉在不远处双手拖着腮,他抬起脚步走过去:“蹲在这儿做什么。”
苏意棉仰起头,一眼看见他精致的下颚线,猛然站起身,没想到起猛了两眼一黑,整个身体往旁边栽。
一双手恰好伸出接住她,季礼挑眉:“贫血?”
“轻微,”苏意棉手还麻着,他的掌心捏着她的胳膊,温度传过来,她下意识挣了一下,“我没事儿,季明哲还好吗?”
季礼说:“今晚上麻烦你了。”
苏意棉没想到季礼还能有礼貌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感谢让她微微笑了下:“也是凑巧,你钥匙给错了。”
季礼的目光落到苏意棉脸上,她笑的时候很真诚,眸子里亮堂堂的,没什么算计,更没什么诡计,他想到苏意棉怼护士的那些话,不由说:“在你眼里,季明哲算什么?”
苏意棉一下子没听懂:“孩子啊。”
季礼微偏头:“又不是你的孩子。”
要说之前的话苏意棉没理解到重点,这句一出来,苏意棉立即明白他话里的精髓。
这不就是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
苏意棉皱眉:“孩子就是孩子,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孩,季先生,今晚上事发突然,不管是谁,在他周围没别的大人的情况下,我都会把他送到医院来,这是一片好心,我始终认为人和人之间互相帮助是基础,而不是在极端时候,第一时间先分个你我。”
“难道人命关天时,季先生不先想着救不救,而是这人死在你家门口你觉得晦气?”
季礼早知道她性格不如表面上的乖,就这张嘴,巧的很,一般人还真说不过她,他道:“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苏意棉抬眼。

“他一直盯我看,眼珠子像我们考试时候那扫描仪,从头扫到尾。”
苏意棉站在马路边上打车,跟闺蜜李海棠打电话报告今天的进展,实在不满意:“林治国把我衣服弄坏了,季礼也不是好东西,处理事儿的时候还特意从林治国手里抢走了东西。”
李海棠十分震惊:“据说男人都好你这种。”
苏意棉捏着手机招了辆车,小嘴一撅:“季礼年纪好大,听我妈说他比我大8岁,我才刚成年,叫他一声叔差不多。”
谁也不知道季礼为什么26了还是个单身,但他花边新闻挺多,人也不太老实。
苏意棉来之前做过调查,了解颇多,更知道季礼是个渣男:“经常来这儿玩的肯定不是好男人,没有礼貌,跟女孩子第一句话竟然问人家是不是处,玩的可花了。”
李海棠倒是觉得挺正常:“季家毕竟不是一般的豪门,季礼这一根独苗,现在还单着等你嫁已经不错了,你要想天上掉馅饼,哪能没代价就偏掉你头上。”
说起这个,苏意棉登时小了声:“我听说他在外边有相好的,还有个9岁大的儿子呢。”
“算算时间,19岁就当爹了,季叔叔也是牛人,”苏意棉说的太认真,叹了口气,没注意后方来的宾利,“我要是嫁给他,那可不就无痛当妈了,我这么年轻,怎么能被猪拱了。”
宾利车缓缓在跟前停下。
露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苏意棉浑身一僵。
季礼把手伸出窗外点了点烟灰,刚巧冲苏意棉抬了抬手:“你要不要猜猜我听到多少?”
“季叔......”
话没说完,苏意棉立即识时务的改口,只觉得刚明媚起来的天,忽然就塌了。
她欲哭无泪:“季先生。”
季礼朝她招招手,这动作怎么说呢,像招小狗似的。
苏意棉这时候哪敢有意见,屁颠屁颠凑过去,扒拉到车窗跟前,扬起一抹真诚的笑脸:“您吩咐。”
季礼默不作声,一扭头把烟圈全呼苏意棉脸上了,呛的苏意棉眼眶微红,咳嗽不止,正要后撤时脖颈被他控住,他力气强势,把人往跟前一捞。
近在迟尺。
季礼头一回听人这么描述自己,实在新鲜,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在外边名声这么差,眼前的兔子离了人倒生出了几个爪牙,他低声:“其实我不仅坏,我还小心眼。”
苏意棉快哭了。
刚办好的事儿眼看就要砸,季礼就差把“老子记仇你给我等着”写在脸上了。
苏意棉觉得就算再凶恶的人,也不会伸手打笑脸人。
她笑得格外讨好:“季先生,要不然你罚我这辈子都嫁不到季家怎么样?”
季礼松开她时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这地方没人碰过,苏意棉十分敏感,激灵了一下。
她确实纯,简直是圈子里的独一份,没人单单碰一下就成这样子,他忽然想到她昨晚,怪有意思的。
季礼把一个东西塞到苏意棉的口袋里:“还给你。”
“下次可没季叔叔这么好心的人帮你拿回来了。”
他不太着调的慵懒,莫名的让人想入非非。
车子开走后,苏意棉才低头去看。
苏意棉脸色爆红,火烧火燎。
“怎么了怎么了?”李海棠竖起耳朵听手机里的动静,八卦的味扑面而来。
苏意棉哭丧着脸:“我刚被接回家,好日子没过几天,现在死期都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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