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宇陆秀芳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62,从捉鱼摸虾开始逆袭人生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青山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打蛇打七寸。方氏的脸果然白了一分。她可以不把陆秀芳生的儿子当回事,但是大孙子可不能有任何污点。就算不被批斗,传出去以后怎么娶媳妇?方氏眼见讨不到好处,只能恶狠狠地甩下几句话:“不回去,你们就等着在牛棚冷死!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求我!”说完,她重重地摔上门,扬长而去。风声呼啸,雨点敲打着破旧的牛棚,更显得屋内冷清凄凉。陆秀芳紧紧地抱着方燕,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方燕也跟着小声地抽泣起来。陆秀芳望着方宇,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宗族,在这个年代的确重要。离开了方家,他们孤儿寡母的,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可转念一想,还能更难过吗?在方家,他们吃的比猪狗还差,干的活比牛马还多,动辄打骂,稍有不顺心就是一顿毒打。与其在方家受尽欺凌,还不...
《重生62,从捉鱼摸虾开始逆袭人生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打蛇打七寸。
方氏的脸果然白了一分。
她可以不把陆秀芳生的儿子当回事,但是大孙子可不能有任何污点。
就算不被批 斗,传出去以后怎么娶媳妇?
方氏眼见讨不到好处,只能恶狠狠地甩下几句话:“不回去,你们就等着在牛棚冷死!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求我!”
说完,她重重地摔上门,扬长而去。
风声呼啸,雨点敲打着破旧的牛棚,更显得屋内冷清凄凉。
陆秀芳紧紧地抱着方燕,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
方燕也跟着小声地抽泣起来。
陆秀芳望着方宇,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宗族,在这个年代的确重要。离开了方家,他们孤儿寡母的,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可转念一想,还能更难过吗?
在方家,他们吃的比猪狗还差,干的活比牛马还多,动辄打骂,稍有不顺心就是一顿毒打。
与其在方家受尽欺凌,还不如在这破牛棚里落个清净。
方宇把剩下的鱼汤递给陆秀芳和方燕:“喝吧,喝完暖暖身子。”
方燕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气腾腾的鱼汤下肚,驱散了些许寒意。
陆秀芳看着女儿冻得发紫的小脸,心疼不已。
“娘,你也喝。”
方宇看着陆秀芳,语气柔和了不少。
陆秀芳点点头,将碗里的鱼汤一饮而尽。
“太冷了。”
方宇看着瑟瑟发抖的方燕,眉头紧锁,“这样下去,燕儿会冻出毛病来的。”
“娘,我打算去大队跟他们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用鱼肉换些被子、棉花或者布料。”
陆秀芳一听,顿时急了:“宇儿,这怎么行?这鱼可是我们......”
“娘,我知道。”
方宇打断了她的话,“可燕儿的身子要紧。没有被子,我们熬不过这个冬天。”
陆秀芳还想说什么,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声叹息:“宇儿,你小心点。”
“我知道。”
方宇点点头,转身走出了牛棚。
风雨更大了,磅礴的雨点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天地间一片雾蒙蒙。
方宇艰难的走在泥巴路上,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冻得他生疼。
他们所在的这个生产大队叫红旗大队,坐落在太行山深处的一个小山坳里。
山坳不大,三面环山,一面是条蜿蜒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哗哗地流淌着。
山坡上,零星散落着几户人家,屋顶冒着袅袅炊烟,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晕染开来。
大队部设在山坳中央的一座青砖瓦房里,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红旗大队”四个大字。
方宇走到大队部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屋内,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个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喝着茶。
老头名叫赵有德,是红旗大队的队长,也是个老革命。
他为人正直,在队里很有威望。
“赵队长。”
方宇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赵有德抬起头,看着方宇,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你是......方家的老三?”
“是,赵队长。”
方宇连忙应道。
“你来干什么?”
赵有德放下茶缸,语气有些不耐烦。
方家在队里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尤其是方氏,泼辣蛮横,经常跟人吵架,赵有德没少给她调解纠纷。
“赵队长,是这样的......”
方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赵有德说了一遍,又着重强调了家里的困难。
赵有德听完,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这事儿,我知道一些。方家那老虔婆,确实做得过分了。”
“不过,这鱼......”
“赵队长,我知道这鱼是集体财产,我们不该私自处理。”
方宇连忙说道,“可是,燕儿他真的......”
“这事儿......也不是不行。”
赵有德摸了摸下巴,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什么。
方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赵有德拒绝。
这破地方,除了大队,也没地方能换到御寒的物资了。
“咳咳。”
赵有德清了清嗓子,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行了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办吧。”
“正好,你这鱼,我拿着也有用。”
“你要是能多打些,就多打些吧。”
“一些给大队,一些我按照市价给你算钱,你再到大队来买被子、棉花还有布料。”
方宇一愣,还有这好事?
他原本以为能换到一些就不错了,没想到赵有德竟然这么好说话。
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连忙点头应道:“谢谢赵队长!谢谢赵队长!我一定多打些鱼回来!”
他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大队后院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凄凄惨惨。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同时叹气:“唉,这可怎么办啊......”
方宇好奇地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隐约看到一个男人正愁眉苦脸地蹲在地上,手里夹着根旱烟,一口一口地猛吸着。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更加阴沉。
旁边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哭得梨花带雨。
“咋回事啊?赵队长。”
方宇忍不住问道。
赵有德叹了口气,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和儿媳妇。儿媳妇生了孩子后,奶水不足,孩子眼看着就要饿死了......”
方宇恍然大悟,怪不得赵有德这么痛快地答应了他用鱼换物资的事,原来是为了孙子!
这年头,缺衣少食,婴儿夭折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吃不到奶的孩子,更是活下来的希望渺茫。
鱼肉熬汤,营养丰富,正是给产妇下奶的好东西。
妹妹方燕的眼睛闪闪发亮,充满敬佩。
方宇微微一笑,将草鱼丢进到岸上,“这才刚刚开始,等着,哥哥再给你捉几条大的!”
这点小技巧,对他而言不足挂齿。
只是这年代,想吃口肉比登天还难。
1960年,正是所谓的“三年 自然灾害”时期。
物资极其匮乏,生产队管制严厉,所有猎物都得缴纳一部分。
还得事先申请,否则就成了“破坏国家财产”,后果难以预料......
想到这里,方宇的目光阴沉下来。
他当然不会把这些鱼上交,这点东西,还不够填牙缝的。
真要上交,按生产队的规定,层层剥削下来,能落到方家口中的,估计也就几勺鱼汤。
再说,就算真能分到点鱼肉,凭什么便宜了方家那帮人?
老屋子位置偏僻,又是雨天,鱼腥味也散不出去,谁会知道他抓了鱼?
方宇把冻得瑟瑟发抖的方燕放下来,从渔网里拿出那三条还在扑腾的鱼。
方燕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手伸出来想要去抓,被方宇笑着躲开了:“别乱动,小心扎到手。”
他抱着鱼和方燕,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陆家老屋走去。
陆家老屋,其实就是方家老屋隔壁一间破败的茅草房,是方宇母亲陆秀芳的娘家。
陆秀芳的大哥,也就是方宇的大舅,陆建国,几年前托关系把这间废弃的牛棚收拾了一下,好歹让陆秀芳母子三人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方宇刚进屋,陆秀芳就迎了上来,接过方燕,心疼地搂在怀里。
她原本低着头,正用破布缝补方燕的衣裳,等她看见方宇手里的鱼,顿时愣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
“宇儿,你…你哪儿弄来的鱼?”
她声音颤抖。
方宇故作轻松地笑笑:“河里捞的,运气好,捞了三条大的。”
“娘,今晚咱们可以吃顿好的了。”
陆秀芳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一把抓住方宇的手,冰冷刺骨:“傻孩子,这…这要是被发现了,咱们可怎么办啊!这可是......”
“娘,放心吧。”
方宇打断了她的话,他知道陆秀芳的担忧,“老屋子偏僻,又是雨天,鱼腥味也散不出去,谁会知道?”
‘再说了,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咱们都快饿死了,吃几条鱼怎么了?”
方宇语气里的强硬,让陆秀芳无言以对。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她从小被灌输的“老实本分”的思想,让她不敢越雷池一步。
想当年,陆家在村里也算是小有名望的殷实人家,只是经历了那场浩劫,被下放至此,差点饿死全家。
后来方家娶不起媳妇,装模作样地对陆家保证会对陆秀芳好,陆家才把陆秀芳嫁了过去。
谁承想,那五十斤苞米面,竟然成了事后方家打陆秀芳的借口!
这些年,陆家人勤奋肯干,再加上陆建国有点门路,日子也渐渐好起来,还不时接济陆秀芳母子三人。
就比如这次落脚的老屋,也是陆建国帮忙弄来的。
说是借,其实,哪里还得起?
想到这里,陆秀芳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方宇小小年纪,就要冒着暴雨出去打鱼,多危险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昨天砍柴太晚了,被婆婆一通臭骂。
可是下雨天,她去哪里砍干柴去?
公公婆婆责骂也就算了,就连方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方父和前妻生的那个,也跟着骂她。
方宇看不过去,和方强吵了起来,结果被方父狠狠地打了一顿。
想起儿子被打,陆秀芳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个年头,背上不孝的罪名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被生产队知道了,批 斗起来没完没了。
更别说分家了,要是分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都是她害了儿子!
方宇看母亲哭了,心里也难受。
他安慰道:“娘,别哭了,我没事。等以后我长大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陆秀芳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好,娘等着。”
这时,方燕指着鱼,眼巴巴地看着陆秀芳,“娘,鱼!吃鱼!”
陆秀芳点点头,把鱼拎进屋里,开始收拾。
方宇则走到屋檐下,拧干湿漉漉的衣服。
这具身体太虚弱了,淋了这么久的雨,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凉气。
鱼汤的香气,在破败的牛棚里弥漫开来。
一丝温暖,却驱不散屋里的寒气。
方燕穿着单薄的衣裳冻得瑟瑟发抖,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陆秀芳看着他们,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把粗瓷碗递到方宇手里:“宇儿,快喝,暖暖身子。”
方宇接过碗,热气扑面而来,混着鱼腥味,却让他感到无比的踏实。
他喝了一小口,鲜美的鱼汤顺着喉咙滑下,暖意渐渐散开。
他连忙把碗递给陆秀芳:“娘,你也喝。”
陆秀芳摇摇头,“你们喝,娘不饿。”
她把几块鱼肉都夹到方宇和方燕碗里,“快吃,别凉了。”
方燕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吃着鱼肉,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沾满了油渍,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好吃!娘,好吃!”
看着方燕吃得香甜,陆秀芳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可是一想到方宇为了弄到这几条鱼,冒着大雨去河里,她的笑容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责。
“娘,我明天再去给您打渔来,您就别心疼这点了。”
方宇看着陆秀芳,语气坚定。
陆秀芳立马放下手中的碗,脸色大变,连连摆手:“不行!你不能再去!太危险了!咱们家连个木筏都没有,万一......”
她不敢再说下去,只是紧紧地抓住方宇的手,冰凉刺骨。
“可是娘,咱们家一点吃的都没有了,难道您真的要一直去找大舅借?”
方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现在还好,若是以后大舅妈有了意见,可怎么办?”
陆秀芳愣住了。
家人,一直是她的软肋。
她何尝不知道一直依靠娘家不是长久之计?
可是,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又能怎么办呢?
“赵队长,想要母子身体健康,只有鱼不行,还得其他东西辅助,比如野鸭 子!”
“你有鸭 子!有的话我也要!”赵队长惊讶的看着方宇。
和赵队长达成交换协议,方宇回家拿上工具一头扎进山里,准备大干一场。
黑暗中方宇如鹰一般的眸子紧紧掠过地面,他迫不及待打到猎物。
只要有猎物,就能解眼前的燃眉之急。
看到一处痕迹,方宇走上前几步,被泥土堆成的小窝,中间竟有一颗野鸭蛋。
他轻笑一声,脸上带着些许放松,没想到竟真有野鸭 子!老鸭粉丝汤我来了!
之前那场暴雨让野鸭 子无处可避,只能用泥土絮窝孵蛋,这倒是便宜了他。
方宇将野鸭蛋放在身后背篓里,缓缓前行。
野鸭蛋都到手了,野鸭 子还会远吗?
他上辈子在金三角,什么恶劣环境没生存过,眼前这算不得什么。
方宇一步步丈量山林,这山不算小,常有野味出没,是村里的人没有打头的,他们没有经验才吃不上肉。
他问过妹妹,妹妹说前几年上山打猎的人多,可能吧猎物都吓跑了,这几年很少有人打猎。
村子里许多老猎人上山,次次无功而返。
久而久之村里人都认为山上没东西,就算有也是几口肉,不值得他们犯险。
方宇微微一笑,今天可被他碰到了好东西,一个野鸭 子几十斤。
好日子在后面呢,野鸭 子给了大队长,荒地就能到他手。
方宇在树林里任意穿梭,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恐惧。
他在金三角经历过多次生死局,打个野鸭 子不过尔尔。
两相对比,还是金三角的生活好些。
虽然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时刻要保持警惕,但吃喝不愁,他现在是一无所有啊!
他放慢脚步,前往不远处的小水塘,说是水塘,其实是地势凹陷加上暴雨形成。
他探头一看,两只野鸭 子正在嬉戏,一公一母刚刚好。
两个鸭 子正在亲热,方宇头顶划过一排黑线,青天白日的太过分了吧,他把它们吃了是理所应当!
方宇扔出个小石头试探,两个野鸭 子似未察觉到异常,不知已有猎人靠近,仍旁若无人的亲近。
他手指放在猎枪扳机上,只能恰当时机将野鸭 子拿下。
瞄准过后,方宇立刻开枪,毫不拖泥带水,砰的一声母鸭 子中了子弹。
那公鸭 子如梦初醒般,猛的看向方宇方向,嘎嘎的叫着,似乎要为母鸭 子报仇雪恨。
方宇冷哼一声,过来是最好,省的他过去了,一家鸭就要整整齐齐在一起。
他站起身来,身影暴露在公鸭面前,他本想用敌我差距吓退公鸭,谁知公鸭无所畏惧,朝着方宇发动进攻。
它不停的嘎嘎,冲的方宇大腿袭来。
方宇眉头一挑,这鸭 子是朝他下三路来的啊,他猛的抬头,将鸭 子踹出一米远。
野鸭不知害怕般,仍旧冲上来,方宇有些不耐烦,它冲他踹。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举起猎枪直接解决了。
凑到水塘边,发现母鸭所在的位置有几只刚刚孵化的小鸭,是他想多了......
他还以为两只鸭 子在亲热,原来是在照顾小鸭。
他不想赶尽杀绝,虽然俗话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几只鸭 子能起什么风浪。
母鸭在临时之前,还给小鸭传递温暖,保护它们不受伤害,他放几只鸭 子一马不算什么。
这一世,他有亲人,有爱他的母亲和妹妹,他不想做的太过。
换成前世在金三角的他,别说几只鸭 子了,就算是蛋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打到两只野鸭的方宇心情十分愉悦,一切都将顺利进行。
大队长是一个村子的威望,吐口唾沫就是钉,答应他的事不会反悔。
他该考虑要哪块地了,不过要哪块都跟姓方的没关系。
一提起姓方的他就气不打一出来,虎毒还不食子,这老东西只记得大儿子,不管小儿子和女儿。
此时的方虎和方强,因家里揭不开锅上山打猎,再不弄点吃的就要饿死家中了。
方强嘴里叼着个草根,不停的嘟囔着饿了饿了。
“儿子我知道你饿了,再等等,等打到野兔野鸡就有肉吃了。”
方强一脸不耐烦,都好几天没吃饱饭了,他脸一瞥,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爹,你看那是谁,是不是方宇?他那背篓里是野鸭 子吧!”
方虎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他的二儿子吗?
“方宇你给我站住!”
方宇应声回头,见之前上门的方强站在不远处,身边还跟着个中年汉子。
跟方强如今亲近,他还分外熟悉的人,除了他那没心肝的亲生父亲方虎,还会是谁呢?
方宇对他恨之入骨,他和母亲妹妹三人的苦难,都拜面前这男人所赐。
方虎身上横跨一把猎枪,身后背着背篓,看样子是来打猎的。
他一脸不屑,他们能打到个毛?
方虎冷声开口,那语气不像骨肉至亲,比陌生人还不如。
“你这个废物还有点用,我还以为你们早就饿死了,把你背篓里的鸭 子留下。”
方宇压根不理会,继续朝着山下走去。
方虎忍无可忍,这个窝囊废竟然不理他?
“你是聋了听不见吗?我让你把鸭 子留下。”
方宇停下脚步,脸上带着讽刺。
“我不留下能怎样!”
方虎恨不得冲过去抽方宇两巴掌,儿子听老子的天经地义。
“你敢?我是你老子,我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只是让你留下鸭 子,没让你回方家就很好了。”
“你的根在方家,你偏偏向着那个贱人!”
方强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起哄。
“对对,贱人贱人!把鸭 子留下,不然我让奶上你家要去。”
方宇磨了磨后槽牙,好想揍人啊!
“你那个娘啥用没有,整日里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你妹妹病秧子一个。”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行,我看还不如直接嫁人!”
方宇目光刹那间变得凛冽。
方家的所有活都是母亲和妹妹做的?现在想过河拆桥?还想要他的野鸭 子,真是在想屁吃!
他这鸭 子放生都不会给方虎,什么东西啊!
方宇不理睬二人,话都懒得说一句,直接离开。
方虎和方强怎会放过吃肉的机会,小跑几步挡在他身前。
方宇看着母亲的犹豫,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握紧陆秀芳的手:“娘,儿子要独立起来,不然,我们还会回到方家的“
“您想想,在方家,我们能吃饱饭吗?能穿暖衣吗?他们只会把我们当成累赘,当成出气筒!”
陆秀芳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方家,那个让她伤痕累累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回去!
可是,离开方家,她又能去哪里呢?
看着儿子眼底的恳求,陆秀芳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知道,儿子说得对,他们不能一直依靠别人,他们要靠自己!
方燕吃饱了鱼肉,舔了舔手指,看着母亲和哥哥,懵懂地问道:“娘,哥哥,你们怎么了?”
陆秀芳擦干眼泪,强颜欢笑,“没事,燕儿吃饱了吗?”
方燕点点头,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吃饱了!”
不光是陆秀芳在思考。
方燕同样也是。
打鱼只是权宜之计,这副身子骨经不起天天风吹雨淋。
况且,就算天天打鱼,也不过是勉强糊口。他需要更长远的打算。
这个年代,公社大队就是天。
生产队分的口粮、逢年过节的那点肉,都得仰仗公社的脸色。
跟公社打好关系,才是生存之道。
更重要的是,他想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
哪怕是一块贫瘠的荒地,也能让他挺直腰杆,不用再看人脸色。
有了地,就能种粮食,就能养鸡养鸭,就能......
方宇的思绪飘得很远,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和母亲、妹妹,在一个属于他们的小院里,过着虽然清苦却安稳的日子。
“娘,您觉得,咱们能不能跟公社申请一块荒地?”
方宇试探着问。
陆秀芳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宇儿,你想得太简单了。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公社凭什么把地分给我们?”
“再说,就算分了地,咱们也没有种子,没有农具......”
“娘,总得试试啊!”
“咱们不能一直这么熬着。大不了,我去求公社书记,我去求大队长......”
“宇儿,别傻了!”
陆秀芳打断他,“你以为求他们就能有用?他们只会觉得咱们是麻烦,只会想方设法把咱们赶走!”
她想起以前在方家时,方家人为了讨好那些干部,没少低声下气,可到头来,还不是被他们当成笑话?
方燕在一旁,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拿着啃干净的鱼骨头,吮 吸着上面残留的鱼肉。
小女孩儿吃得满脸都是油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煞是可爱。
“娘,您别担心,我总会有办法的。”
方宇安慰母亲,心里却也明白,这条路并不好走。
毕竟,他虽然没在这里生活多久。
但也听说过这个年代的不易。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啪!”破旧的木门被猛地踹开,风雨灌了进来。
三人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
外面风雨交加,这破牛棚四处漏风,谁会在这个时候来?
一个尖锐的声音如同破锣般响起:
“你这个贱蹄子,把这些小崽子都教坏了!有肉吃居然不带回家,在这儿悄悄地吃!”
陆秀芳顿时哆嗦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婆婆方氏,那个刻薄尖酸,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的老虔婆!
方氏,也就是方宇的奶奶,一个身材干瘦,三角眼,薄嘴唇的老太太,此刻正站在门口,浑浊的眼睛像鹰隼般,上下打量着这个简陋的牛棚,脸上满是嫌恶之色。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剩下的半锅鱼汤上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嘴角甚至流出了一丝口水。
她快步走进来,伸手就要去抢方燕手里抱着的破碗,嘴里还骂骂咧咧:“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喝鱼汤!真是疯了!等回去我让虎子打死你!”
方虎,正是方宇的父亲,一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混账。
然而,方氏的手还没碰到碗,方宇就眼疾手快地抱着方燕躲开了。
他冷冷地看着方氏,眼神中没有一丝对长辈的尊敬,只有厌恶:“我在家的时候,叫你一声奶奶,可是出来了,你什么也不是!抢孙女的东西,你还是不是人?”
对于这个原主记忆中心偏到太平洋的奶奶,方宇心里没有任何好感。
况且,一进来就如此辱骂陆秀芳,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方氏愣住了,她显然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孙子居然敢反抗她。
她尖声叫骂起来:“不孝!你这个不孝子!反了天了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传出去,你跟你妈,你妹妹,全都会被打死!”
陆秀芳一听,顿时慌了神,她连忙拉住方宇的胳膊,哀求道:“宇儿,别说了!快跟你奶奶道歉!”
她太了解方氏的狠毒了,这个老虔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而且。
在这个年代,孝道大过天。
方宇冷笑一声,眼神如刀锋般刮过方氏那张刻薄的脸上:“你来干什么?”
方氏梗着脖子,丝毫没有被方宇的态度吓到,反而理直气壮地嚷嚷起来:
“家里没人砍柴,也没人做家务!你们不回去,等着谁做?等着累死我们一家老小啊?”
陆秀芳脸色一暗,身子瑟缩了一下。
方宇刚才说过,回去就是当人家的出气筒,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方宇不屑地瞥了一眼方氏,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你没长手?方强也没长手?我妈和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家务,他怎么就不能做了?他金贵啊,是祖宗啊?”
方氏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尖声叫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呢!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大孙子比?”
“他以后是要传宗接代的!才算是我们方家的希望”
方宇嗤笑一声,语气更加冰冷:“扣帽子?说要给人分三六九等?你是准备被批 斗吗?这年头,谁敢搞封建等级那一套?你就不怕被抓去游街?”
方氏脸色一变,她虽然泼辣,但也知道“批 斗”的厉害。
她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了个说法,尖着嗓子喊道:“你们不守孝道!你妈带着你跑出来,是不是有野男人?不守妇道!更应该被抓起来批 斗!”
陆秀芳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她没想到方氏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她拼命地摇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宇看着母亲害怕的样子,心中怒火更甚。
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那方强敢辱骂继母,打妹妹,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他也讨不到好!”
“这年头,谁还管你是不是亲生的?虐待继母和妹妹,照样要被批 斗!”
云省边陲。
属于1962年的倾盆大雨,狠狠地抽 打着这片红色的土地。
冰冷的河水没过脚踝,刺骨的寒意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
方宇打了个哆嗦,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
“这鬼天气......”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雨水砸在脸上,像针扎一样。
“金三角的雨陆气候虽然潮湿闷热,好歹没这么冷。”
他使劲拽了拽手里破旧的渔网,希望能多撑一会儿。
“原主这身体,也忒虚弱了些。”
修补渔网的动作,对他这曾经的国际刑警来说,并不算难。
可这具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却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咳咳......”
方宇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这破地方,战乱不断,民不聊生,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成问题。也难怪原主会为了捕鱼送命......”
前世,他是国际刑警方宇,潜伏多年,最终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爆炸。
不料再次苏醒,竟然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成了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边境居民。
方宇,方家次子,上面有个兄长方强,下面有个妹妹方燕。
方强是父亲和前妻所生,前妻因病离世,因此方强在家里备受宠爱。
而方宇和妹妹的母亲,则是父亲花钱娶来的。
在这个时代,女人如同草芥,任人摆布。
方宇的母亲终日沉默不语,即使被父亲打骂也从不吭声。
两天前,方宇和方强因为一件琐事发生争吵,方强仗着父亲的偏袒对方宇讥讽嘲弄。
忍无可忍的方宇反驳了几句,结果被父亲狠狠地打了一顿。
一个厚实的瓷杯砸在方宇的头上,鲜血瞬间浸红了衣服。
母亲见状,冲上去保护方宇,却被父亲拳打脚踢。
那一刻,方宇的心彻底寒了。
他带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离开了那个家,躲进了村外一间破旧的老屋。
老屋早已无人居住,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勉强可以抵挡风雨。
为了养活母亲和妹妹,原主冒雨外出捕鱼,却不幸溺亡,这才让后世的方宇有机可乘。
方宇一边思考,手上却没停,继续修补着渔网。
原主的记忆里,母亲和妹妹都饿得骨瘦如柴了。
他前世孤身一人,刀尖舔血,从未体会过亲情。
如今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他早已下定决心要好好珍惜。
雨水瓢泼,河水猛涨,快要漫过河堤。
方宇好不容易修补好的渔网,也不知道能不能捕到鱼。
但这破渔网实在简陋,网眼大的能伸进拳头,估计也捕不到什么大鱼。
“这般下去不行。”
方宇心里盘算。
“得另寻出路......”
他忽然想起,原主的记忆中,乡亲们涨水时,常用一种名为“截流捕鱼”的法子。
即是用石块和树杈在河道狭窄处垒一道简单的堤堰,只留一个缺口,口子上放个竹筐或网兜。
河水冲下来的鱼会被堤堰挡住,继而顺着水流游进筐子里。
“截流捕鱼......”
方宇眼眸微眯,环顾四周。
此法可行!
他当即起身,冒雨到河岸边寻觅合适的石块和树杈。
这活计说来容易做来难,河边的石头又湿又滑,搬运起来很费劲。
树杈也多半被雨水浸泡得透湿,一掰就断。
方宇手上原先就有伤,这下更是伤上加伤。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伤口,一阵阵剧痛。
但他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上辈子炮火连天都没畏惧过,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他先在河道窄的地方,用大块的石头堆砌一道矮堰。
再用树杈和泥巴填补石头间的空隙,尽量不让水流过去。
最后,在矮堰的一边留下一个口子,把带来的破麻袋系在口子上,做成一个简单的网兜。
雨水倾盆而下,河水愈发上涨,浑浊的河水几乎淹到方宇的腰部,他不得不加快动作。
终于,在雨势稍歇时,简单的堤堰和网兜做好了。
方宇看着汹涌的河水冲击着堤堰,心中满怀期盼。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稚气的呼喊:“哥哥!”
方宇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冒着雨向他奔来。
那是他的妹妹,方燕。
身上只是穿着一件破旧的单衣,早已被雨水淋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为了躲雨,她头上戴了一顶巨大的荷叶。
雨水顺着荷叶的边缘滴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划出一道道水痕。
她冻得嘴唇发紫,却依然努力地向方宇跑来,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用荷叶包裹着的东西。
看到方燕,方宇心里一软。
“小燕,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
方燕跑到方宇面前,喘着粗气,将头顶的荷叶摘下来,小心翼翼地剥开手中的荷叶,露出一个冷掉的窝窝头。
“哥,给你,这是娘做的窝窝头。”
“我知道你肯定饿了......”
她抬起冻得通红的小脸,眼神中满是关切。
雨水顺着方宇破烂的草帽往下滴,浸湿了他单薄的衣衫,紧紧地贴在瘦削的脊背上。
他抱起同样淋成落汤鸡的妹妹方燕,露出一口白牙:“燕妹,走,哥给你捕鱼去!”
方燕冻得嘴唇发紫,却还是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豁口:“鱼!吃鱼!”
方宇心里一阵酸楚。
贫穷的年代,吃饱穿暖都是奢望。
可有了家人,尤其是看着方燕那天真的笑脸,方宇觉得,再苦再累,他也得撑下去。
他必须成为方燕的依靠,保护她不再挨饿受冻,不受欺负。
方宇一手抱着方燕,一手拿着渔网,站在岸边。
狂风夹杂着暴雨,无情地拍打在他的身上,衣衫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冷得刺骨。
方宇在心里暗骂一声:“这具身体,还是太虚弱了!”
想他上辈子,国际刑警精英,身手矫健,飞檐走壁,哪像现在这样,连个破渔网都差点拿不稳。
不过,这具身体的原主毕竟只是个没经过什么训练的渔家小子,不能苛求太多。
好在他方宇,曾经的刑警精英,适应力非同一般。
他眯起眼睛,审视着浑浊的河面。
雨水拍打着水面,泛起层层波纹,让人看不清水下的情况。
他将渔网抛入水中,感受着水流的涌动,冰冷的河水浸透了他的衣袖,但他丝毫不在意。
湍急的河水裹挟着鱼群,冲击着渔网。
倏忽,渔网上传来一阵细微的拽动。
机会来了!
他迅速将渔网拉起,一条丰腴的草鱼在网中拼命扭 动,激起层层涟漪。
“哇!哥哥,你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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