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窈柳惜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平妻比我先进门?我改嫁权贵冠绝京城慕窈柳惜音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圆圆子1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窈收回视线,看了眼木盒上篆刻的印记眸色微动。王叔自幼跟在慕窈母亲身侧,对着篆刻的纹路再熟悉不过,“小姐,这家香薰在京城一盒难求,有价无市。”“我知道。”慕窈将手收回,“王叔,我记得母亲曾调制过的幽兰香不错,你便送去楚王府,就当是回礼。”幽兰花清冽,跟燕浔倒有几分相得益彰。在外办完事的燕浔刚回府,就见常青笑嘻嘻的欠揍样子,挑眉扔过去鞭子。“笑的比哭还难看。”常青笑容一僵,随后撇了撇嘴,又忙将一旁放着的木盒拿过来。“王爷,慕小姐送来的回礼,您是现在看还是一会看?”话音刚落,就感受到男人微冷目光射了过来。“你很闲?”常青连忙摆手,“属下不闲,属下这就去忙,这就去忙!”临走时不忘记将木盒放在男子面前,这才关门离开。燕浔依靠在榻上擦拭着随身...
《平妻比我先进门?我改嫁权贵冠绝京城慕窈柳惜音大结局》精彩片段
慕窈收回视线,看了眼木盒上篆刻的印记眸色微动。
王叔自幼跟在慕窈母亲身侧,对着篆刻的纹路再熟悉不过,“小姐,这家香薰在京城一盒难求,有价无市。”
“我知道。”
慕窈将手收回,“王叔,我记得母亲曾调制过的幽兰香不错,你便送去楚王府,就当是回礼。”
幽兰花清冽,跟燕浔倒有几分相得益彰。
在外办完事的燕浔刚回府,就见常青笑嘻嘻的欠揍样子,挑眉扔过去鞭子。
“笑的比哭还难看。”
常青笑容一僵,随后撇了撇嘴,又忙将一旁放着的木盒拿过来。
“王爷,慕小姐送来的回礼,您是现在看还是一会看?”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男人微冷目光射了过来。
“你很闲?”
常青连忙摆手,“属下不闲,属下这就去忙,这就去忙!”
临走时不忘记将木盒放在男子面前,这才关门离开。
燕浔依靠在榻上擦拭着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视线却不自觉的朝桌上木盒望去。
半晌后,才用匕首将木盒挑开。
一股幽香从木盒内蹿出,顿时让他脑海里浮现出一道身影。
燕浔眸色暗暗,拿起一支放在鼻尖轻嗅,唇角缓缓勾起,“倒是挺香的。”
将香支放入熏炉中点燃,屋内逐渐飘荡起的味道让燕浔多日疲倦,似都消减几分。
竟就这般不知觉的睡了过去!
等次日醒来,燕浔猛地睁开眼,警惕目光在周遭扫视一圈后,才变回平日那懒散模样。
只是看着炉中熏香若有所思。
她看出他近日不得安眠了?
还是说,只是误打误撞。
“常青,什么时辰了。”
门当即被人推开,常青恭敬回禀,“王爷,距离游船还有两个时辰,您是否要再休息一会?”
“不必。”
燕浔起身指了指桌上放着的木盒,“收好,日后便换成此香。”
闻言。
常青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下意识开口,“王爷,廖神医为您制的安神香已经不管用了吗?”
燕浔看了眼另一边放着木盒,给了常青一个眼神。
后者避而不言,迅速上前将之前那盒香料拿走处理。
等到常青走后,燕浔换了身淡紫色绣着幽蓝的长袍,这才慢悠悠朝游船会地点而去。
虽说是游船会,但如今正值春分,天气算不得多暖。
慕窈思索再三,还是让凝竹换了身稍厚的淡紫鎏金色罗裙,外披一绣着小兔子的兔毛软裘,减了几分锐气,让人只觉可爱。
“小姐,奴婢听外头的人说,今天游船会陆家两位公子都会来,您可要小心躲着一些。”
凝竹坐在马车上不放心的说着,慕窈倒没什么好担心的。
“凝竹,你觉得陆家两位公子,谁更出众?”
凝竹仔细想了想,“奴婢觉得还是陆二公子更出众,可惜是个庶长子,若是嫡子定然能闯出一番事业!”
慕窈眸底划过暗光,并没继续接下去。
连凝竹一个小丫鬟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平阳侯会看不明白?
只怕是因为张氏母家的缘故。
不然,只怕平阳侯早就扶持他心心念念的侧室刘氏为正妻。
说起来陆秩对她的这番作为,还真是跟平阳侯如出一辙。
果然,儿肖父。
“慕小姐?”
马车忽的停下,车帘外传来男子懒洋洋的声线。
慕窈回过神,视线透过模糊车帘依稀能瞧见马上男子装扮,“楚王安康。”
“既是去游船会的,那本王与你同行。”
慕窈一愣,没想到燕浔会这么说。
一想到这位在京城的风云人物,跟她一同到场会惹来多少视线,便觉头疼。
她当即出声婉拒,“王爷,小女孩需要去一趟玉石铺,您不如先行一步。”
这是在拒绝他?
燕浔拉了拉缰绳,朝身后憋笑的常青冷冷瞧了眼,“慕小姐不要误会,只是昨日送来熏香本王很喜欢,不知道慕小姐是否有配方,本王愿意重金买下。”
幽兰香?
虽不知他要这熏香是为什么,但慕窈记得母亲说的话。
幽兰香的秘方绝对不能传出去!
“王爷,家母曾有遗言幽兰香配方绝不外传,若是王爷之后用完可来我慕府购买,还请王爷恕罪。”
见此,燕浔也没再坚持。
“既如此,本王便不打扰慕小姐,先行一步。”
车外马蹄声渐行渐远,慕窈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下疑惑燕浔怎么会忽然想要配方。
她并不记得幽兰香除了镇定心神之外,还有别的作用。
况且,各家香料铺子制出的香薰,都有镇定心神的作用,并不是什么奇特的配方。
“他要配方做什么?”
慕窈蹙眉低喃,不等她回想当初母亲配置香薰的画面,凝竹声音传来。
见到了游船地点,慕窈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刚站定,就感觉无数视线朝着她看来。
其中不少嘲笑讥讽。
慕窈并不在意,带着凝竹穿越人群来到长公主面前,将礼物奉上。
“慕小姐且慢,今日不如同本宫说说话。”长公主云佑的声音响起,让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瞬间隐去。
慕窈心底划过一抹惊讶,要知道她之前跟长公主没多少交际。
不过,她还是快步走到长公主身边规矩坐下。
“昨日发生的事情本宫在公主府里都已知晓,陆家那个配不上你这等妙人,本宫瞧你是个好性子,日后便唤本宫一声云姨如何?”
长公主如今年岁二十八,因早年被贱妾伤了身子,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如今被送去宫中教养,也算是乐的清闲。
“殿下,小女不敢。”慕窈忙恭敬回答,实在是琢磨不清眼前人此话何意。
长公主见她这般懂规矩,眼中越发欢喜,进而朝不远处一道淡紫色身影看了眼,伸手轻拍慕窈肩头。
“好了,今日没那么多规矩,你若不愿叫云姨,便随你叫长公主。”
“多谢殿下。”
慕窈松了口气,跟在长公主身后上船。
不成想刚踏上船舱,就见一道凌厉视线朝她望了过来。
慕窈顺势望去,正好对上陆秩一双愤恨眼神,只不过下一秒陆秩便将视线转移,像是在刻意躲避。
不知为何,看着陆秩今日风平浪静的模样。
慕窈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好预感。
新婚前夜。
慕窈连夜赶工,总算绣好了一身耀眼夺目的嫁衣。
凝竹服侍着慕窈将嫁衣穿好,一袭金碧夺目,将本就艳丽的慕窈衬得愈发娇艳。
“小姐穿这么好看的嫁衣,却要嫁到那种人家,真是委屈!”
凝竹愤愤不平开口,但也知道圣旨不可违。
慕窈试完嫁衣,重新叠好摆在桌上。
她虽然不满意这门婚事,但这身嫁衣她用了十足心思。
毕竟,明日她要穿着这身嫁衣招摇过市,就要吸足百姓视线才好。
“去将爹的牌位取来。”
凝竹并未多想,只当慕窈想在出嫁前,再好好拜一次父母。
睡前。
慕窈将那枚刻有“忠肃公慕和之位”的牌位放在床头,指尖细细摩挲。
爹,明日女儿还得劳烦您一趟。
否则,慕家的脸就要丢尽了。
清晨,天未放亮,慕窈便被凝竹拖起来梳妆打扮。
府中红烛遍布,一派欢天喜地的做派。
可尽管如此,每人脸上都不带笑模样。
这婚事是作践慕家的,能算什么喜事?
陆家派来的喜婆也早早便到了,伺候着将慕窈的青丝梳了又梳。
“侯府派来的轿辇就在门外候着了,足足四乘,这在寻常人家,可是好气派的礼制了!”
喜婆一脸笑模样,还给陆家说着好话。
慕窈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副艳丽容颜,唇角却笑得轻蔑。
“你也知道,四乘只在寻常人家算好礼制,他陆家是寻常人家吗?”
贴金也没有这么贴的。
喜婆笑容一僵,明显尴尬。
她拿了陆家的钱,自然要为陆家说好话。
虽然,她也觉得侯府只给四乘有些寒碜......
“柳惜音呢,她有八乘吧?”
慕窈再度问道,喜婆避着目光不肯做答。
看她这做派,慕窈便清楚了。
正好,她还怕差距太小呢。
慕窈望喜婆手里塞了一颗银锭子,“劳烦您回去告诉陆秩一声,四乘太寒碜,我不嫁了。”
喜婆一愣,半天没动地方,最后还是被人撵出去的。
早不说不嫁,如今府中都布置了,嫁衣也穿了。
她现在才说不嫁?
凝竹将喜婆赶出慕府,刚解气没一会儿,可又想起这是圣上赐婚。
不嫁了......不就是抗旨吗?
“凝竹,去让王叔将厅中牌匾取下来,将府中签了卖身契的仆从都叫来。”
慕窈镇定自若,将一脸懵懂的凝竹支出去。
直到慕府院中站满仆从,前头摆着圣上亲笔御赐“满门文忠”的牌匾。
“平阳侯一家欺我慕家无人,只用四乘折辱于我。”
“今日我带你们见见世面,去皇上跟前讨个公道。”
......
平阳侯府。
喜婆俯在陆秩耳旁,说了慕窈不肯嫁的话。
可陆秩听完,不慌反笑,笑得轻蔑张狂。
“圣上赐婚,她不嫁可就是抗旨,你真信她有这个胆子?”
“她早晚要回来嫁我,今日不来,改日我只给她二乘,看她嫌不嫌丢人!”
“别误了吉时,今日先迎惜音入府。”
陆秩并没当回事,只满心想着他没辜负柳惜音父母所托。
柳惜音比慕窈进门早一日,那地位便高一天!
平阳侯府中宾客云集。
陆秩与柳惜音各执一枚红绸,已经进了厅室预备拜堂。
可原本堵在门外看热闹的高门贵妇,不知听了什么消息,一个个惊慌失措地便跑了。
等到拜天地时,门前竟可怜得只剩陆家的仆从。
“一拜天地......”
喜婆高声走起流程。
未等陆秩与柳惜音下拜,外头持着浮沉的公公阔步进门。
陆秩瞥见,立马堆满笑容,连拜天地都顾不上,回头就朝公公行礼。
“李公公竟也下临敝府,陆家真是三生有幸,公公还请上座!”
陆秩恭敬让路,满脸耐不住的欣喜。
李公公可是皇上身旁的总管大太监,算是权势滔天。
李公公都来参加他的大婚,保不齐还是皇上的意思呢!
可在陆秩的恭维下,李公公却一脸阴沉。
“咱家不是来看你大婚的,皇上有旨,劳烦世子入宫一趟。”
说着,李公公瞥了一眼柳惜音,尽是憎恶,“再带上你这如花似玉的新婚妻!”
瞬时,陆秩心一沉,总觉得李公公这语气听着不大对劲。
可他又不敢质疑。
虽说今日是他大婚,可皇上有旨,他就是蹲茅房也得夹干净了立马跑过去。
宫门前。
烈日当头,皇上就坐在狭窄的凳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慕窈,恨得心都在滴血。
这会儿宫门前,慕窈带着慕家几十号人,浩浩荡荡跪了一排。
就在半个时辰前,慕窈命人抬着陆家给的四乘轿辇。
身后背着“满门文忠”牌匾,怀里抱着他爹的牌位,穿着一身嫁衣招摇过市。
慕家这些人,敲锣打鼓将陆家的德行传得满城皆知,跪在宫门口就不走。
慕窈背的牌匾,是皇上御笔亲提,抱的牌位,是皇上用篆刀亲自雕刻。
门口这些守卫打不得,骂不得。
毕竟这是御赐之物,敢碰了一下,那就是砍头的罪过。
皇上先是派了李公公来,慕窈不肯起,执意要等陆秩到了才肯起来。
慕窈跪了多久,皇上就在宫门口陪她等了多久。
这是忠臣遗孤,还带着他亲手提写的牌匾,他能不管吗?
他要是不出来,朝中那些文臣,京中这些亲眼所见的百姓,背地里还不得戳着他的脊梁骨骂?
等了不知多久,陆秩和柳惜音才被李公公带来。
在看见宫门口一袭嫁衣跪得笔直的慕窈时,陆秩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过去。
慕窈只说不嫁了,可她没说要把这事闹到皇上跟前啊!
“世子好大的面子,让朕等你了这么久才来!”
一见着陆秩,皇上便气不可耐地大骂。
一个时辰,他被晒得头晕眼花!
这会儿陆秩来了,慕窈总算肯起身,带着人浩浩荡荡进了宫里。
一行人跪在殿下,慕窈抱着他爹的牌位默不作声,眼泪流了一行又一行。
慕窈流一行眼泪,跪在前头的平阳侯看着她怀里的牌位,心里就凉一分。
他那蠢儿子,算是闯了大祸了!
慕窈跪到宫门口时,朝中群臣便得了消息,一个个的让自家夫人不许再参加陆秩大婚。
宾客都跑光了,他们还没发现不对,居然还有脸拜堂呢!
柳惜音说的柔弱,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这是在炫耀陆秩对她的宠爱。
可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女子出嫁,就算贵为皇后公主,也是要亲自缝绣嫁衣,考验女工的。
也只有不精女工的女子,才找绣娘缝制嫁衣。
这等没脸的事,怎么还好意思往外说?
陆秩这表妹,看着没读过几天书啊。
迎着周遭看热闹似的目光,慕窈也没忍住低头笑了声。
“我是什么身份啊,说到底慕家就剩我一个了,日子紧巴巴的过,只能自己缝了。”
“不像妹妹这般受宠,娶妻也以八乘之礼,我都没有八乘呢。”
慕窈装似叹惋,低头间满是落魄。
柳惜音见她这副落寞相,高兴得险些笑出声。
陆秩的下马威果然管用,慕窈竟向她低头示弱了!
柳惜音抿着嘴,顺着慕窈的恭维忍不住继续炫耀。
“说到底,我与表哥也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表哥说了,要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我,若是允许,他甚至想给我十二乘呢!”
柳惜音炫耀般开口,可话音刚落,园中一瞬寂静无声。
几乎所有人双目圆瞪,看向柳惜音的目光满是惊诧。
就连慕窈都愣住了。
她恭维柳惜音,不过是想让众人知道,自己只有六乘礼。
可没想到,柳惜音居然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十二乘,那可是天子之礼。
她配吗?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柳惜音,在看见周围异样的目光时,终于察觉了不妥。
“妹妹是说错什么了吗?”
柳惜音慌了神,低声问向慕窈。
她从前只知干活,在房中伺候陆秩,这些礼制之事,她是半点不清楚。
可前几日,陆秩的确是这么说的啊......
没等慕窈吱声,人群后头传来男子一声喟叹的轻笑。
“皇上赐我天子礼制,十二乘轿辇,我还当是什么稀罕物。”
“原来随便一个女子出嫁都能十二乘,感情皇上只赐我一个烂大街的玩意?”
蟒袍玉带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话语看似自谦,可一双细长眉目间,分明是睥睨众生的威严。
男子的出现,让众人微一愣神。
燕浔平日不在人前,鲜少有人认得。
但慕窈一眼便认出了。
她立即起身下拜,“参见楚王。”
听见慕窈的话,旁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迅速跪倒在地。
就连今日办宴的公主出来,都要向这位异姓王行礼。
柳惜音慌得手足无措,跪在慕窈身旁半天没摆对姿势。
“起来吧。”
燕浔甩着腰间的玉带,随口应声,状似漫不经心,眼角余光却在慕窈身上打量。
慕窈起身时,不经意与燕浔目光撞了一瞬,又迅即低头。
旁人没见过燕浔,但她见过。
她父母是为治理楚地水患身亡的,自己又受封楚地县主。
楚地原本丰饶,只因水患才不被重视。
水患被治,不少敌国对楚地虎视眈眈。
是燕浔用五年时间攻下楚地,开疆扩土,云国土地版块与日俱增。
燕浔得胜回京那日,慕窈早早地就去城门口看了。
她想看一看,是什么人守住了她父母用命治理地楚地。
从将军到异姓王,燕浔只用了三年时间。
后来封无可封,皇上便赐他天子仪仗,享十二乘,上朝不趋,剑履上殿。
见燕浔,如陛下亲临。
这满天下,可享十二乘的也就皇上与燕浔两人。
柳惜音在他跟前说这话,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燕浔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柳惜音身上。
威慑力极强的目光,如千军万马奔袭,压得柳惜音险些喘不过气。
许久后,燕浔才开口,“这是谁家没教养的东西,还不赶紧拉回去。”
他声音轻佻听似漫不经心,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可是沙场上杀人如麻的少年英才,谁敢得罪?
陆秩刚得了消息,知道柳惜音在燕浔跟前闯了祸,这会儿过来两条腿都在打摆子。
“楚王赎罪,我表妹才疏学浅,一时口不择言,还请楚王莫要怪罪。”
陆秩这会儿跪得利索。
柳惜音见平日高高在上的陆秩,这会儿也谨小慎微,心中更慌了。
她只是将陆秩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怎么就闯了这么大的祸?
燕浔垂眸看了一眼陆秩,又瞧了瞧一旁的慕窈。
“原来是平阳侯世子,这等没教养的表妹,今后还是少带出来丢人现眼的好。”
陆秩顾不上被辱,见燕浔没有降罪的意思,急忙磕头谢恩。
“臣回府自会好好调教,谢楚王不罪之恩。”
陆秩说完便起身,牵着柳惜音急急便走,生怕燕浔又反悔降罪似的。
那两人走后,慕窈便回原处自己坐着。
今日本只是想在人前卖卖惨。
却没想到,柳惜音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今日之事做完,慕窈也不想多留,带着凝竹向长公主告辞,便离府准备回家。
可刚出公主府,没等慕窈上自家马车,房后便走出两道身影。
“等等。”
陆秩一脸阴沉将她叫住,眼底尽是嫌恶狠戾。
“没想到你这般恶毒,竟在人前设计圈套引诱惜音失言!”
陆秩气愤不平地怪罪,让慕窈一时忍不住笑出声。
“我设全套?难道不是她自己耐不住炫耀吗?”
“何况,十二乘这话,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扪心自问,慕窈是不想让陆家安生。
但今日,她绝未引诱柳惜音犯罪。
分明是柳惜音自己想炫耀,陆秩也在私下说过大逆不道之话!
陆秩被反问得一时语塞。
这话他的确说过......
可那是闺中之乐,他对柳惜音说的房中话,谁知道她会在人前说出来?
说到底,还是怪慕窈提起大婚八乘之事!
陆秩不觉理亏,仍认准是慕窈心生嫉妒。
“要给惜音八乘礼的人是我,你不必拿她撒气。”
“你这般善妒,今后入府怕也不能安宁,我看你连六乘礼都不配。”
“四乘便是抬举你了!”
说罢,陆秩一甩袖,带着柳惜音气冲冲离去。
四乘,足足比柳惜音少了一半呢。
不过慕窈心中毫无波澜。
就连凝竹也没发火了。
四乘和六乘有什么区别?
都是丢人罢了!
“回皇上,臣女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嫁给如此轻慢臣女之人!还请皇上,成全臣女!”
慕窈掷地有声,重重磕下响头。
这般决心让皇帝愈发头疼,本想给个台阶,没想到这慕家的也是个一根筋,丝毫不肯让步。
说到底还是陆家做事不体面,惹出这么大个篓子!
想到这里,皇帝看向陆秩的眼神愈发厌烦。
真是个拎不清的!
“说到底是朕糊涂赐了你这么一门婚事,竟惹的你如此委屈。”
皇上似有感慨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说什么家常话。
可慕窈却后背一凉,深知其中夹杂的深意。
皇帝威严,不许任何人忤逆!
她今日以慕家旧情逼得皇帝主持公道,皇帝对她多有不满,若不表明态度,无论日后嫁给谁,慕家其他人只怕无法好过。
见几人低头不语,皇上心中冷哼,语气比方才更冷几分,“既然你如此请求,朕也不好不成全,只不过若是日后人人都来求朕收回赐婚,朕的颜面何在?”
“不若这般,朕给你一月期限,中秋家宴若无世家子弟伴你左右......朕记得皇陵还少一位守灵姑姑。”
慕窈低垂眉眼中划过一抹深色,世家子弟?
皇上这意思是要她从世家子弟中选人?
至于守灵姑姑......人人都知,入皇陵,今生不得出。
再说皇陵怎会少什么守灵姑姑,这分明是皇帝对她的惩戒。
若她在一月内找不到成婚人选,皇帝自不会让她这个有损他威严的人继续逍遥快活。
慕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坚定,“臣女多谢皇上成全,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见她应下,皇帝脸色才平和些许,转而看向平阳侯。
这老东西教的什么好儿子!
“平阳侯,你意下如何。”
纵然知道如此退婚,平阳侯府必然要成笑柄。
但在皇帝威严之下,平阳侯哪敢说一句不满,忙道:“全凭皇上做主。”
“嗯。”皇帝满意点头,“那边各自回府吧。”
在李公公尖锐声音落下后,众人才敢大喘气。
慕窈在凝竹搀扶下起身,无视陆秩投来的怨毒目光,缓缓将视线落向平阳侯,语气冰冷陌生,“还请平阳侯明日,将我家的嫁书和订亲玉器送回。”
平阳侯一张老脸满是愠怒,目光更是宛若毒蛇一般缠绕在慕窈身上,“慕小姐还真是胆识过人,不输你慕家家风!”
饶是谁听到这话,都明了这其中夹杂讽刺意味。
慕窈弯唇一笑,讥嘲回去,“平阳侯如此赞赏,我慕家可承受不起,但我慕家如今虽人丁寥落,却也知道如何行事,断不会让一家仆之女,越过世家小姐。”
“平阳侯府的家风,真是让小女自愧不如。”
“你!”平阳侯气的手抖。
慕窈冲着眼前人婉婉一笑,带着翠竹就这么挺直腰板走了出去。
陆秩见状,冷着脸愤然跟上,势要问个清楚明白!
平阳侯气的深吸一口气,瞪了眼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柳惜音。
一想到今日之事都是因这柳惜音而起,平阳侯冷下脸怒斥,“还不将这贱人带回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作甚!”
柳惜音本想挣扎叫喊陆秩,嘴巴就被人捂住,将她粗暴地拖上侯府马车。
慕窈正等幕府马车时,身侧凝竹忽的后退两步,警惕地站到她身后,“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陆大公子注意分寸!”
见一个小丫头都敢对他大呼小叫,陆秩气的咬牙一把将人推开,双目死死盯着转过身来的人。
“慕窈,你既不满我的安排直接同我说便是,何必闹到皇上面前!”
“如今皇上给了台阶,我便给你想要的八抬之礼,你也无需再跟我闹腾,何苦还非要退婚!你当我侯府是什么!”
望着男子目眦欲裂的怒吼模样,慕窈面上毫无波澜,冷的像是冬日寒冰。
欲要开口时,身侧传来一声冷笑。
她寻声望去,便见来人正是在大殿上帮了她一把的燕浔。
“楚王安康。”
慕窈垂眸行礼,心中诧异,这楚王今日这般有空?
见是楚王,陆秩身上气焰瞬间收敛不说,眼底流露出惧意,拱手行礼,“楚王殿下怎得......”
燕浔丝毫没给陆秩一个眼神,径直朝慕窈走去,“慕小姐走的匆忙,似乎落了东西。”
慕窈疑惑望去,在瞧见他手指捏着的红盖头后,忙伸手拿了回来交到凝竹手中。
“多谢楚王。”
燕浔低眸扫了眼那顶红盖头,眸色微闪,转而朝陆秩望去,“陆大公子与其在这里质问旁人,不如早些赶回侯府,你带来哪位美娇娘,本王瞧着似是被盛怒的平阳侯拖走了呢。”
惜音!
陆秩心下一震,毫不犹豫扭头朝自家马车跑去。
望着陆秩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慕窈只觉浑身轻松。
好在她退了婚,不然日后只怕会受到更多磋磨。
许是注意到她眸底神色,燕浔眉尾轻佻唇角微勾,似乎心情很好,“本王瞧着慕小姐马车迟迟未来,正巧本王顺路,不如带慕小姐一程?”
慕窈回过身,才注意到燕浔还没离去不说,甚至还要送她回去?
思量着男女有别,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多谢楚王好意,我家马车......”
还未等她说完,慕家驾驶马车的小厮满头是汗地跑来。
“小姐,马车半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车轱辘忽然卸了,只怕一时半会来不了了。”
慕窈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要知道皇宫距离慕家可有不小路程,她今日这般打扮,走回去怕是不现实。
正当她思虑时,站在她后侧的燕浔唇角弧度更扬几分,“慕小姐这般打扮若是继续站在宫门口,只怕遭人议论,本王可是遵皇上之命,送慕小姐回府,旁人若提及也不得说什么。”
慕窈没想到眼前人竟考虑的如此周全。
她视线扫过周围聚集人群,终是点头,“那就麻烦楚王殿下,今日之恩,他日慕窈定当报答。”
话音刚落,就见燕浔忽的停住脚步回眸凝视,“慕小姐这话可当真?”
慕窈语气郑重,“小女从不说谎。”
“如此便好”燕浔勾起的唇角弧度更添几分,旋即伸手势要扶她上马车,“既如此,本王倒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让慕小姐报答。”
不知为何,慕窈在瞧见他这寸笑意后,总有种要掉入虎狼窝的错觉。
见慕窈避开他的手,由着侍女扶上马车,燕浔眸色微暗,翻身上马。
“走吧。”
慕窈长袖下的拳头早已攥紧,眼底逐渐泛起红意。
陆秩为了给柳惜音抬身份,真就一点也不将慕家看在眼里,如此作践吗?
柳惜音望见慕窈那一脸愤懑,心里小算盘打得叮当响,险些笑出来。
“妹妹是说错了什么,惹恼姐姐了吗?”
“那妹妹给窈姐姐赔罪了。”
说着,柳惜音柔柔下拜,在大街上竟直直跪在了慕窈面前。
慕窈下意识后退半步,垂眸看向地上的柳惜音,满眼憎恶。
可没等慕窈开口,身后急急闪出一道身影。
陆秩忙不迭上前,搀扶起地上的柳惜音。
“惜音,你这是做什么?”
“今后你与她同为侯府平妻,身份相同,何须向她行礼?”
陆秩言语中不掩心疼。
他娶柳惜音做平妻,又给八乘礼,为的就是让她挺直腰板。
若是惜音今后仍要对慕窈卑躬屈膝,那他耗费钱财给的八乘礼又有何用处?
“世子还真是心疼人啊。”
慕窈垂眸看着地上那对恩爱鸳鸯,清冷眸间泛起冷意。
当着她的面,陆秩就与他这通房亲亲热热。
陆秩冷瞥慕窈一眼,认准是她为难,柳惜音才迫不得已当街下跪。
“惜音,快起来。”
陆秩伸手去扶,但没等柳惜音起身,便被慕窈喝止。
“慢着。”
“你又想如何?”陆秩彻底不耐烦了。
慕窈细眉微挑,看向受了委屈似的柳惜音。
分明是柳惜音先用八乘礼炫耀的,她什么都没说,柳惜音便跪了。
如今装什么无辜?
既然想跪,那便跪个够吧。
慕窈勾唇,看向陆秩轻笑道。
“世子也说了,过了门才算平妻。”
“如今尚未过门,我乃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县主,她不过是家仆之女。”
“她向我行礼下跪,难道还委屈她了?”
慕窈待家中下人一向仁善,也从不用县主身份压人。
但不能因为她仁善,旁人就忘了她也是拿朝廷俸禄,有品衔的县主。
柳惜音跪她,是天经地义!
慕窈说完,陆秩伸出的手瞬时停在半空中。
柳惜音咬着唇,眼底的红意彻底凝为泪珠滚滚落下。
“是妹妹不懂规矩了,妹妹向窈姐姐行礼。”
说着,柳惜音一头磕在地上,再起身时,额头已然通红。
陆秩难掩心疼,急忙将她扶起,看向慕窈眼底满是嫌恶。
“礼也行了,这次你总满意了吧?”
陆秩堂然牵着柳惜音的手,炫耀般在慕窈面前尽显狰狞凶相。
“真不知你读的都是什么书,仗着自己有个县主身份,便欺惜音一个孤女。”
“望你今后过门好自为之吧!”
陆秩狠戾说完,牵着柳惜音的手转头便走。
那架势仿佛慕窈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凶图。
慕窈回头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如花容颜此刻尽数凋敝般凄冷。
柳惜音按规矩向她行礼,便是被欺负了?
那陆秩何尝不是欺她是个孤女,拿个家仆之女践踏慕家脸面?
“回府吧。”
慕窈轻叹一声,带着凝竹转身离开。
出了这岔子,她哪有心思再买东西。
况且四日后的大婚,不过是走个过场。
也不必多花费钱财。
只是刚回府,慕府的管家王叔便急匆匆跑来,一脸惨白地杵在慕窈跟前。
“王叔,有事直说吧。”
慕窈的父母去往楚地,十年来她留守京城,是被王叔看着长大的。
她虽无亲人,但府中每一个人,都是她知根知底的心腹人。
看王叔的表情,她心中也猜到什么。
不过,都无所谓了。
“方才平阳侯府派人传话来,说小姐是县主,身份比柳惜音尊贵,为让两位平妻地位相同,侯府迎娶小姐的规制要比柳惜音少两乘,只给六乘......”
王叔颤抖着唇说完,凝竹彻底爆发了。
“陆家这就是欺负人!”
“小姐,咱不嫁了,咱这就去找皇上评理!”
凝竹说着就拽慕窈的胳膊。
既然是皇上赐婚,那找皇上退婚不就成了?
慕窈却不动如山,依旧在桌旁安生坐着。
“找皇上评理有什么用,你还当慕家是当初的慕家吗?”
从前慕家满门文忠,如今人走茶凉,谁肯费心思为一个孤女做主?
何况真找到皇上面前,陆秩大可以解释,他从未说过这话,给慕窈准备的也是八乘礼。
所以啊......
还是要等到大婚那日,让满京城的人都看见,慕家遗孤倒比家仆少了两乘。
有理有据,方才好找人做主。
“安心等着吧,没剩几天了。”
慕窈说着,又忍不住笑了。
原本她还觉得,自己的计划对陆家是否太过残忍。
不过今日一看。
还是她仁慈了。
距离大婚之日还剩两天。
长公主在府中办了赏花宴,盛邀京中王孙千金前来参宴。
原本慕窈不爱参与热闹是非,但今日她还是去了。
从前她独来独往,才让世人忘了慕家还有她这个活人。
今日在王孙贵族面前露个脸,之后告状时,也好混个脸熟。
慕窈带着凝竹到公主府时,园中已是熙熙攘攘。
里头没几个相熟的,慕窈便独自坐着,没一会儿便听见门口吵闹。
抬眼望去,是陆秩带着柳惜音来了。
“平阳侯世子不是要娶慕家那位县主吗?今日怎么带了旁的女子?”
“世子说那是她表妹,打算同日娶为平妻的。”
“我怎么没听他家还有个表妹?别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硬给个身份便要抬平妻吧?”
周遭七嘴八舌声中,慕窈唇侧微勾。
还真被他们猜中了。
柳惜音作为家仆之女,自然不能来这种场合。
也苦了陆秩为让柳惜音在人前露脸,费尽心思给她安了个表妹的身份。
柳惜音自然听见这些口舌,却并没解释。
她目不斜视,径直迎着慕窈的目光走了上去。
“窈姐姐,多日不见,妹妹给姐姐行礼了。”
柳惜音这次主动行礼,倒让慕窈没了挑刺的理由。
而她这一套近乎,也让旁人看得清楚。
慕窈是人尽皆知的平阳侯世子夫人。
柳惜音与她这般亲近,看来平妻一事是没跑了。
见慕窈没为难,柳惜音才在她身旁坐下。
陆秩说了,他给了慕窈下马威,保证今后不敢为难,她才敢这么大胆。
“姐姐指头怎么破了?以姐姐的身份身家,还要自己绣嫁衣吗?”
“我的嫁衣,阿秩......表哥早请了城中绣娘,昨日便已送到府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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