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清无论说什么,他都会信。所以,她说我这个姐姐霸凌她。
“萧屿只是失忆了,等他想起一切,就会明白这有多荒唐。”我苍白的辩解传到萧屿耳朵里,他从背后推了我一把,让我离许清清远一些。
“和你这么恶毒的女人领结婚证,才是我做过最荒唐的事。”如今夜深了,山顶的风很冷,他将我捆在树上,眼神满是厌恶。
“许思思,既然真的爱我,不如跪在这里替清清祈福,给你自己赎罪。听说夜晚时会有真神显灵,你做下的恶,老天会给你报应的。”他的话比风更刺骨,我闭上眼,只想告诉他:狼来了的游戏,两次就该结束了。
山顶的风声夹杂着野兽的哀鸣。
萧屿没有绑我的手,是为了方便我可以随时回消息。
叮咚一声,是他的短信:“清清这几天不高兴,你既然想当舔狗,不如助我一臂之力。”他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我被捆在树上,低垂着头,分外绝望。
“如果我和清清说,你在山上被野狗吃了,她是不是会开心一些?反正你从小到大总是欺负她,你那么坏,我替老天惩罚一下你,也算积德。”屏幕很亮,有虫子撞了上来,翅膀乍开,和短信的内容一样可怖。
我惊叫一声,手机脱手飞了出去,砸在石头上摔裂了。
许清清,你都说了什么?竟然让他想我去死。
我曾和萧屿提起过许清清,是为了让他卸去自卑。
“小三和我父亲买了新房子,把我赶了出去。我从小寄人篱下,在舅舅家长大,被人当做小保姆。萧屿,我们是一样的。许清清很坏,小学时就会找小团体来欺负我,后来我们成绩拉开,去了不同的学校,便再也没碰过面。萧屿,不要觉得自己配不上我的好,我们是平等的,我们都是被人欺负的可怜人。”彼时的萧屿皱起眉,心疼的将我揽入怀中。
“她如果再敢出现在你面前,我会替你出气。”那时的我多天真啊,生怕他惹上麻烦:“已经过去了,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不要多生事端。”萧屿很乖,除了婚礼那次,真的什么也没做。
可我亲眼看过他为许清清大打出手的模样,真切的愤怒,和我记忆里受辱的狼大相径庭。
萧屿,我好像从未看清过你。
放不下,是因为我还期待着你像从前一样爱我,却不想你为了别人,竟然把我的生死当做玩笑。
等我终于绝望的想到自救时,一阵山崩地陷的声音将我钉死在原地。
地震了。
我无法挣脱捆绑的麻绳,山石滚落的速度也不允许我想出别的办法。
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魂魄离体,血染红了旁边的草地,尸体逐渐被泥石掩盖,悲凉感将我的灵魂吞没。
萧屿,救你一命,竟是如此下场吗?有阴间的接引者来渡我,他戴着高高的帽子,面色不虞。
“又是一个负心汉,过去吧,去讨你的债。”他挥挥手,把我送到了萧屿身边。我的灵魂以他为圆点,被束缚的无处可去。
讨债?怎么才算讨债呢。
我飘在墙角,看萧屿给许清清剥虾,胳膊上逐渐泛红。
萧屿对海鲜过敏,所以我们家的食谱里,从来不会出现水里的动物。
我摸着空荡荡的心,对他的爱已经荡然无存。
“清清,和你说个好消息。”萧屿拿出手机邀功:“昨晚那个坏女人又被我骗去了山上,看她这么无助,现在想必已经被野狗吃了吧。”许清清看看手机屏幕,忽然想起什么,倏地翻出来一则新闻。
“是这座山吗?昨晚地震加上山体滑坡,她要真死了,也是被石头砸死。”她像是突然心情大好,夹起一只虾塞进嘴里:“可惜我那个姐姐人傻福大,死不了的。”屋子里的气场变了,我飘过去,有些好奇萧屿的反应。